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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叶诚的手:“吃了就算了,回家吧。” 小男孩收回手,搓搓手指,透明的粘液湿湿滑滑,叶诚也觉察到了,他往身上一摸,好嘛,潮呼呼的,像涂了层贴身面膜! 回家洗澡,那些粘液被热水一冲就没了,特别好洗,叶诚摸上胳膊,凹陷的坑还在,他都不敢往那地方看了,他埋头往脑袋搓洗发液,后背被凉飕飕的东西碰了一下,叶诚吓得叫了出声。 转过头,小鬼光溜溜地站在背后,小手里托着一滩沐浴露。 “你干嘛?”叶诚问。 小男孩眨眨眼:“帮你洗啊。” “不用。”叶诚继续洗头。 小男孩身高不够,只好把沐浴露揩到叶诚的屁股上,叶诚又敏感地抖了抖。 “你的手好凉!”叶诚说。 小男孩跑出去喝热水,回来后小脸蛋红扑扑的,他把叶诚屁股上的沐浴露涂抹开,小手暖烘烘,叶诚被他摸得舒服极了。 “爸爸,你蹲下。” 叶诚听话地蹲下,低着脑袋,任由小男孩帮他洗头。 小鬼的小小鸟近在眼前,叶诚轻轻弹了弹,小男孩哎呀一声,泪汪汪地捂着小小鸟。 “看看都不行啊?”叶诚说。 “你看吧,但不许碰!”小男孩移开手,继续给叶诚洗头。 “小鬼,你身子还没长开,好小哦,跟春卷似的。”叶诚挑起小小鸟,小男孩扭着屁股躲开臭流氓的手。 “你今年几岁了?”叶诚问。 “应该几百岁了吧?” 叶诚:“……” 尼玛,儿子比老子还大啊?! 自从小鬼来到家里,叶诚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几岁的小孩子,然而他却告诉自己,他几百岁了……好吧,他是古曼童,不能以常理解释,那么问题来了,这几百年间,他到底伺候过多少主人? “就你一个。”小男孩一眼看出叶诚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我就你一个爸爸。” “那你这几百年都在干啥?”叶诚好奇。 “睡觉。” 叶诚:“……” “一觉醒来就看到你了。”小男孩往叶诚腿间摸去。 叶诚脸红红地挡开他的手:“我自己洗!” 小男孩盯着大鸟鸟看。 “看什么看!”叶诚转过身,哗啦哗啦地冲水。 “我又没有摸,看看也不行啊?”小男孩嘟着嘴,“你还摸了我的呢。” 洗过澡,小男孩伺候着叶诚上药。 伤口愈合得很好,但青紫色越来越大,叶诚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脖子下也出现了一块瘢痕。 叶诚说:“不用缠绷带了。” 小男孩说好。 两人躺下,叶诚想了想,问:“小鬼,万一我不在了,你会去哪儿?” “你要去哪?” 叶诚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爸爸,别乱想。”小男孩说,“皮下出血而已。” 叶诚苦笑。 他知道小鬼是在安慰他,其实他们都懂,这根本不是皮下出血。 是尸斑。 青紫色的皮肤已经坏死,没了知觉,也没了弹性。 但叶诚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就是全身好痒,除了痒,他感觉不到痛苦。 异变是静悄悄的。 叶诚爬起来开灯,坐到电脑前敲了一会字,关了电脑,打开抽屉翻来翻去。 “找什么?”小男孩爬起来。 “我的笔记本呢?你给我收哪了?” “这呢。”小男孩从最底下一格找出笔记本,叶诚翻开,沙沙地写字。 小男孩趴在桌边看他写。 叶诚在记日记,流水账似的一路写下来,写到身体变化的时候,叶诚发现不知该写什么好。 想了想,他写道:手臂伤口愈合得很好,但青紫范围扩大,并且脖子下方也出现了紫斑。 叶诚还画了个示意图,紫斑的位置用笔涂黑了。 合上笔记本,又打开,叶诚写下一行字:在湖边发现一只怪物,它舔了我,我晕了。 叶诚把我晕了三个字涂掉。 “它竟然没吃你啊?”小男孩好奇,“什么样的?画一个?” 叶诚画了个胖墩墩的饺子,然后在饺子头上画了条触须。 小男孩:“……” 叶诚:“笑屁!它就长这样的!” 叶诚合上本子,钻进被窝睡觉。 小男孩推推他:“爸爸,明天去锻炼吧,天天睡觉不好。” “怎么不好了?这叫休养生息!” 小男孩把手伸进被窝,摸了摸叶诚的肚子:“小肚腩都起来了。” 叶诚一摸,靠,还真是! 养伤期间好吃好睡,啥都不用干,不知不觉胖了好几斤,叶诚简直哭笑不得。 “明天一早去跑步。”小男孩说,“邻家大妈天天跑呢!” “好!跑步去!”叶诚暗暗握拳,反正都要挂了,还不如把身体锻炼好,风风光光地走! 第二天天没亮,叶诚就被小男孩叫了起来,顶着一头鸡窝,半梦半醒地跑在街道上。 邻家大妈:“嗨,叶医生,跑步哦?” 叶诚:“早。” 邻家大妈:“加油哦!” 大妈轻轻松松地超越叶诚跑到前面去了。 白发苍苍的老夫妇哼着小苹果一路追上,转眼也跑到了叶诚的前面。 叶诚停下脚步,双手戳在膝盖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男孩折返回来:“爸爸,你行不行啊?” 叶诚摆手:“累。” 小男孩:“才几十米也叫累啊?” “几十米?”叶诚回头一看,好吧,他承认确实没跑多远。 两人继续跑,小男孩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跑出一公里后,小男孩说:“爸爸你跑前面吧。” “为啥?” “你跑不动了我还能推着你爬。” “靠!谁要爬啦!”叶诚加速超越了小男孩,几分钟后又远远地落在后方,小男孩一路跑一路回头。 “爸爸我牵你。” “不用!” “好吧。”小男孩不放心地看着他,结果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陈国旗扶着小男孩,朝叶诚道:“哎哟,跑步呀?精神不错嘛!” 叶诚呼呼直喘,摆摆手,说不出话。 陈国旗来探望叶诚,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盒,医生护士病人送的,林林总总,把墙角堆得满满。 小男孩端着茶放到陈国旗面前,陈国旗笑着摸摸他:“好乖。” 叶诚回家之后在沙发上软成一坨泥,小男孩端起杯子给他喂水。 陈国旗剥花生,问:“你的手好点了吗?” “还行,愈合得不错。”小男孩说。 “药够用吗?” “够。”小男孩说,“现在已经不用缠绷带了。” “好好休息。”陈国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