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掌上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8

分卷阅读318

    然不一样了,自个儿住在这里,还能想的这样周全。”

薛成娇略垂首笑了笑:“还是临从舅舅那里搬出来时,舅妈说了一嘴,我住过来后,就给姨父备了这个小书房的。”

润大太太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又问她如今在京中顺不顺利,身子调养的如何,可又不敢细问。

薛成娇还是能感觉到的。

津县那件事,她其实是想开口问的,可能是怕勾起往事徒增烦扰,才一直没开这个口。

崔旻是一直等他母亲话说的尽兴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上回母亲给舅妈来信,不是说初五日左右就能到的吗?”

润大太太哦了一声:“路上从川平过的时候,你父亲停了脚,访了几位旧友,便耽搁了几日。”

说着又想起什么,不满似的:“我本来就说日子紧,他却又不停。你今儿没见你jiejie的压箱都没到吗?我们是怕谈家人觉得实在怠慢,才先入了京。后半天你去给你舅舅说一声,那些东西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实在不放心,看他能不能找几个可靠的人,去路上迎一迎。”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眉心处都颤了颤。

走访旧友,就这么要紧吗?

要紧到大婚日期将近,父亲却不急着进京,一定要先访了友,才入京吗?

他进京来,是有目的的——崔旻此时心中更是笃定。

又说了会子话,润大太太心里还是放不下津县的事儿,看了薛成娇一眼,又推了推崔琼:“你先领你表姐去歇一歇,她一路上赶路急,过几天要出门的人了,得好好歇歇神。”

薛成娇也不疑有他,点了头就起了身。

崔琼反倒是恹恹的,看起来确实像是路上受了累。

薛成娇这才发现,自从进了门,她基本上是一言不发的。

崔琼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同她母亲做了礼,与薛成娇一道出门去了。

崔旻当然发现了崔琼的异样,待她出了门,眉心微蹙问了句:“jiejie这是怎么了?”

润大太太盯了她二人离去的方向一眼,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上回你父亲背开我跟你jiejie谈了一次心,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沉默寡言又心事重重的,我几次问她,可她什么也不说。”

直觉告诉崔旻,父亲说的话,一定有关谈家和将来,也一定关乎了家族大义。

他觉得浑身一寒,吸了吸鼻头:“母亲也没去问过父亲吗?”

润大太太摇了摇头:“我只要提起这个事儿,他脸色就变了,我哪里还好再问?”

她说着,抿唇想了想,叫了一声旻哥儿。

见崔旻朝她看过来,她才冲门口那边努了努嘴:“正好你在家,去问问你父亲吧。你jiejie十六就要大婚了,这样的情绪可要不得,回头见了谈家人,人家要怎么看呢?”

崔旻嗯了一声,想了想,就起了身来,告了礼后出门往小书房去了。

屋中留下崔昱和润大太太二人面面相觑。

崔昱眨了眨眼:“母亲,那天你跟父亲吵起来,你不是知道父亲他说了什么的吗?我后来问你,你也不肯跟我讲,今日怎么骗大哥哥?”

润大太太合了合眼:“这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说吧,我没法子跟你哥哥张这个口。”

崔昱显然还有话要问,但是润大太太满脸皆是倦色,分明不愿再多说,他眸色暗了暗,便不再多问了。

却说崔旻一路出门,到小书房时轻叩了两下。

屋内崔润沉沉的道了一声进来,他才推门入内去。

崔润见他来,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你母亲叫你来的?”

崔旻嗯了一声,看来他的来意,父亲心知肚明了。

却也正因如此,他心内的那些忐忑反倒平复下来,上前了些许:“父亲当日,跟jiejie说过什么,能告诉我吗?”

崔润嗤笑了一声:“你母亲没跟你说?”

崔旻一怔,摇了摇头:“母亲说不知道,您不肯告诉她。”

崔润这才哦了一声,略眯了眼,可后话却不说出口。

崔旻歪着头看了会儿:“是什么样的话,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306:王芳到访

“也没什么,”崔润呵的笑了一声,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我让她将来学你姑妈,可别学你婉姑妈。”

崔旻下意识的皱眉,哽在喉头的话就暂且收住了。

父亲口中说的姑妈,指的是他亲姑妈崔媛。

这句话其实很值得深思。

当年姑妈嫁到河间府胡家去,据说后来祖母从二房手中夺回大权,长房重新掌着族谱时,胡家也没少出力。

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姻亲这一层关系,可更要紧的,还是姑妈在胡家说得上话。

倒不是说婉姑妈在袁家说不上话,只是她性子养成了那样,又从不会替四房谋些什么回来。

父亲说这话的意思——

崔旻愣了愣:“父亲是在提点,或者说警告jiejie,将来别忘了利用好谈家这层关系,帮衬着家里吗?”

他话说的很不客气,敬重的意思就更察觉不到。

崔润立时就黑了脸,显然是不悦了。

可是崔旻却觉得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意思,那摆明了是想靠着谈家的。

然而父亲明知道谈家靠不住,而且舅舅那天也默认了,父亲此次进京,是另有用心的。

“您和祖母,又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崔旻捏紧了拳头。

“你在京城几个月,如今说起长辈,用的竟全成了这些字眼了?”崔润的声音愈发沉下去。

殊不知在崔旻看来,这样的父亲,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是心事被拆穿?

还是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言说,被这样误会,心中恼怒呢?

崔旻私以为,前者只怕更甚。

父子二人对视了半天,崔润仍旧是黑着一张脸。

他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敲着,一下下的全打在崔旻心头。

许久之后,才听他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久居应天府不是长久之计。你也应该清楚,形势如此,陛下想重新布一个格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