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3

分卷阅读453

    如今,他已隐有所感,自己恐怕是被韩厉,被那个他最不想被比下的男人,当傻子看了十三年的笑话!

丽娘敏锐地察觉到房乔的变脸,心道不妙的她,再顾不得会说错话,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

“老爷,你莫要听他胡说,这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芸娘的死怎么会同我有关?我承认自己是同韩厉有联系,可那也是在大夫人离家之后,一时迷了心才会做错事,被他拿了把柄要挟,一错再错,我不敢求你谅解,可你要信我,我知道夫人少爷于你是有多重,怎么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老爷,你要信我,芸娘的死,真的同我无关,你、你说句话啊?”

已经十有八九确定此事和她有关的房乔,见她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绷着脸,将手里捏着的当年韩厉不曾给他看过的,芸娘的第二张遗书,摊给了她看,忍着怒气,道:

“白纸黑字写着,‘丽娘害我’,你、你要我如何信你?”

一首短诗,在房乔的明说下,丽娘看了看,便发现各种玄机,刚才还哭不出来她,眼泪“唰”地一下便潺潺流下,缓缓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期期艾艾地哽咽道:

“我、我知道自己从没被你放在心上过,只是这一首来路不明的诗,你便怀疑是我害的人,半点都没有信我的意思,我这十几年来的痴心和相伴,却换不来你丁点儿的信任,如此,我还活着做什么?!”

就在房乔听着她哭声哀语,眼中露出一抹挣扎之时,她却突然硬声低喝了一句,他臂膀一松,便见眼前的人转身向后左面那道光秃秃的墙面冲去,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却不及她跑的快.只能眼睁睁地瞧见她低头用力撞在了墙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丽娘!”

房乔呼吸一滞之后,才慌忙跑上前去,将人扶起来,可把她翻了个身子搂在怀里,触目却见一片的血红!

“丽娘、丽娘?”连叫了几声,没见她应,他手指微抖地探到她鼻下,尚在的呼吸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可她头上仍在外流的血,却让他整颗心又提了起来,勉强镇定着扯下衣摆盖在她伤口难免的头上,咬着牙把人抱了起来,就要住屋外冲,可一脚踹上屋门,却是纹丝不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快叫人来开门!”房乔扭头怒吼道。

“呵……呵呵……”

门前,是心急如焚地怒吼的父亲,那张孤零零的椅子上,却是托腮轻笑的儿子,就好像刚才那么大个活人撞墙自尽,是多么有趣的一个笑话一般。

客厅内,此情此景,真怪异到了极点。

“来人啊!开门!快开门!”见卢智神态,房乔顾不得怒,怀里抱着人,脚却不停地踢着门板,空荡的客厅里,一片“哐当当”的响声。

卢智听着在耳中,就着那急迫的声音,看着墙上的那块血红,将手中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饮下,放在旁边的几案上,笑声停下,瞥了一眼里卧的窗户,道:

“我还有话没说完,出来帮她止血。”

房乔虽着急,但神智还在,听见卢智这么说,便扭头去看,但见从他进屋起就紧闭着的卧房想起“吱呀”的拉门声,那深灰色的门帘被撩开,从中走出一名身着月白,面带黑白双色面具的男人,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名束发无髻,面色复杂的少女。遗玉披散着头发,坐在被搬到客厅里的软塌上面,背后拥着软被,脚边是暖暖的火炉,身旁是伸臂半环着她,正递水给她喝的卢智。如果不是几步之外冷冰冰的地面上,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让另一个男人为她处理伤口,那她简直就要以为,喝了手上这杯水,她便可以上床睡觉了。

说实话,刚才在屋里看着丽娘哭哭啼啼的,她真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在丽娘撞墙之后,却陡然升起一股同情心来——担惊受怕地跟着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十几年,一朝拆穿说破,竟是只有借着撞墙寻死,拿命去博那男人的同情。

看着房乔眼里露出的担忧,遗玉暗自叹息,好歹,她是博赢了,十三年,不是十三天,就是养条狗,也会有感情的不是。

“怎样,死得了吗?”卢智拿过遗玉喝空的杯子放在一旁,出声询问站起身子的面具男子,对方正用方巾擦着手,道:

“无妨,死不了。”

听着两人这风淡云轻的对话,房乔脸色黑下,因丽娘的血好歹是止住了,他便没了刚才的慌张,抬头对卢智道:“叫人把门打开。”

第340章我们活着,与你无关

“叫人把门打开!”

“房大人无需着急,令夫人确实无碍。”面具男子“好心”劝道,将用来擦手,沾了血迹的方巾丢在地上,走到屋里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她这还晕迷着,又流了那么多血,怎会无碍?!”房乔一脸荒唐地看着他。

“你去撞一下墙,你也流血。”遗玉小声嘀咕,房乔是没听见,那面具男子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快开门!”

卢智听到房乔用着强硬的口吻让他开门,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霸道:

“我的话没说完,你们哪都不能去。”

房乔因刚才着急踹门时候,听见他的笑声,便大动肝火,方才压下,又被他一句话成功地挑了起来,寒着脸,沉声训道:

“你这哪里还有读书人的样子,读圣贤书,知人情事理,这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不成!”

这倒是父子相见以来,他头一次对卢智发火,卢智笑而不语,遗玉可不乐意自家大哥被训,紧挨着房乔话落,微微蹙眉,接道:

“人命轻贱?房大人这话还是留着回家对你夫人说去吧,见事情败露,无颜之下,不顾死活地去撞墙的人是她,是我大哥拎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的?你凭什么冲我大哥发脾气。”

自那次在丝绸铺子和遗玉闹了一次后,房乔只要是见着她,就不免生出些避让之心,他并不是个没火气的水人,只因面对着一对儿女,他总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用来对别人的法子,不论软硬,到了兄妹俩这里就会全然失效。

可眼下正在气头上的他,听了兄妹两人一前一后的“冷血”之言,许是方才同丽娘摊牌,加上时隔十三年才发现芸娘之死的蹊跷,难堪和愤怒同连日来的不顺全积压在了一处,面对着这对兄妹,再难保持冷静。蹲在地上抱着人的他,抬头盯着遗玉,厉声喝斥道:

“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们的生身父亲,你们身上淌着我房乔的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