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侯门风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9

分卷阅读379

    身子乏力,无法与褚辰抗衡,嘴蜜不吃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水眸一转道:“夫君,放妾身下来吧。”

倒还知道能屈能伸?褚辰依言,将若素放在木板地面上铺着的软垫上,随后他也盘坐下来,二人中间隔着茶壶,煮茶的火炉燃的正旺,顶阁里很暖和。

“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褚辰垂眸饮茶,吩咐银春下去。

这厢,银春一走,若素就问道:“你屋子里从来没有过丫头么?”

大户人家的公子,十四五岁就该收通房了,褚辰都二十有三了,他若是柳下惠,昨晚岂会那般?

若素心头闪过一丝疑虑,此话也是随口出,并没有打探的意思,她如果想要打探,也断不会当着褚辰的面问出口。

褚辰以为她在吃醋,他也不过只有银春这一个丫鬟伺候,且也只是收拾床铺之类的琐事。

“无。”他淡淡道。

若素虽然好奇,却没有问为什么,如果换做以往,她会想到褚辰是否有疾,可自昨夜起,她再也不敢起这个念头。

“对了,皇上的病况怕是脱不了几日了,到时候你打算如何?”若素端起茶盏,也抿了口,入口浅淡,片刻醇香无比,应该是君山银针无疑。

她又开始关心朝政了。

不过未及笄的女儿家,她倒是够cao心的。

褚辰不希望若素看清他背后的城府诡异,就直言:“你安心待在后院,我同意让你继续在回春堂看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若素现这人越来越强势,她干脆什么也不了,就要求回二楼寝房歇着,晚一会还得去给侯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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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佑死守了皇城三天三夜。

皇帝将死或已死,皇宫都不太平,顾命大臣一日没有定下,这天下便随时有异变的可能。

昨日京城中盛传的婚礼,他有所耳闻,这一日,指挥使大人亲手斩杀了一名盐运使,连大理寺那一关都给省去了,少卿大人头顶疑云密布,南湖盐运使贪墨贿赂一案,证据不足以定案,他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则消息,不禁赫然。

昨日,但凡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去镇北侯府喝了喜酒,就连与白启山是宿敌的乔大爷也前去道贺,可偏生这位天子爪牙未踏出宫门半步。

这其中,不禁叫人唏嘘。

有人揣测:“文大人与褚太傅立场不同,褚太傅支持太子,那么文大人这又是拥护谁?”

“非也,我听闻褚太傅那娇妻曾扬言心悦文大人,此女不凡,又是白启山之女,眼下嫁于褚辰,文大人怕是心中不快。”

“此话差也,褚太傅与文大人岂是儿女情长之人?!以我看,是皇城要生大变故了!否则文大人岂会寸步不离!”

第275章你躲什么

若素一觉醒来时,丫鬟已经点燃了屋檐下的灯笼。

她暗道不好,又要迟了。

休憩了两个时辰,加之重新涂抹了甄氏医门的消肿药膏,若素感觉大好,就命巧云伺候梳洗,很快就去了侯夫人所居的东院。

这其间,褚辰也不知去了哪里,她猜测朝中诸事繁多,天子的半条命已经踏上了奈何桥,她总觉得褚辰不会辅佐太子朱允弘。

除了擅自揣度之外,若素还现镇北侯府的守卫愈森严,比她去年踏足府门时看到的还要严密,影在暗处的护院虽不易察觉,可偶露的风声还能叫人瞧出端倪来。

褚辰这是在防患何事?

若素走在回廊上,一股强劲的寒光扑面而来,她微微拢紧了披风,身后的巧云提着灯笼声提醒道:“姐,虽这晨昏定省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可您才进门头一天,侯夫人怕是存了有意为难的心思,加上昨夜您又要不奴婢去跟太傅一声?”

白日里还是万里晴空,旭阳暖照,这时候天才刚黑,就刮起了西北风,屋檐下的红绉纱灯笼和大红色绸缎随风起舞,凌乱且诡异的美丽。

“总不能凡事都由他站在前面,今后我还得靠着自己才能在侯府立足。”她若有所思的着。

不过一个侯夫人罢了,就算加上一个乔若云那也没什么。

她现在担心的是褚辰的筹划,还有父亲和白虎的仕途,皇上若就此登天,父亲还能回来么?新皇未必也看重父亲!

而白虎的存在,她总觉得是褚辰有意为之,将他带回京城,又助他成为新贵。

若素深知褚辰的性子,他视自己为心头的红朱砂,这一点,并不令若素反感,可这人有时候将她当成无知的年幼妇人,只会同她风花雪月,却从不谈及重要敏感的话题。

到底是保护的太周密?还是太不信任她了?

不知不觉,就入了东院,守在门外的丫鬟见大奶奶过来,就撩了帘子恭敬道:“外头天寒地冻,大奶奶您快些进去,夫人正用膳呢,正巧了,四奶奶也里头伺候着。”

侯府庶务皆有褚辰打理,府上的仆从自然对若素十分敬重,当初也是因着世子爷尚未娶妻,才全权负责料理诸事,可如今不同了,这今后侯门做主之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世子夫人。

守门的丫鬟年纪不少了,约莫十七八的岁数,原先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头,当初也是瞧着长的水灵,就养在了身边亲自调教,打算给褚辰做通房了。

谁晓得褚辰不声不响就让人贬为粗使的二等下人。

若素微微颔,态度谦和,裹在披风绒帽里的脸映着头顶的灯笼光亮,狡黠如新月出谷,二等丫鬟瞧着大奶奶这等容色,心里直嘀咕,难怪世子爷身周百花齐放,却独独没有一只能入得了眼的。

屋里头烧了地龙,还燃了金丝炭,侯夫人喜花,临窗的大炕头上就摆着一只青瓷缠枝纹的梅瓶,里头插着大把新折的腊梅,已经被熏的半开了,满室幽香。

若素除去披风,走到炕边,侯夫人确实是在用晚膳,可案桌上的饭菜却是文丝未动,看样子还气的不轻,她进屋时,正好就听到乔若云在安抚她:“母亲,您莫要气了,许是长嫂身子孱弱,这会子天又凉了,便迟了些。”

乔若云见若素已到,适时止了话。

若素不由得腹诽,她这安抚人的本事真是不怎样,这般一,侯夫人岂不是更气?

也对,这是乔若云的专长,她是借机就在侯夫人面前将自己的一无是处。

不过,若素也无法反驳,她的的确确来迟了,其原因也确实就是身子‘扛不住’,孱弱倒是不至于。

侯夫人脸色铁青,褚北严与褚辰外出几个时辰,仍旧未归,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她本就不舍,又被若素屡屡迟到惹得十分恼怒。

若素笑道:“四弟妹也在啊,怎么也不先服侍母亲用饭?饭菜凉了是会伤胃的。”

乔若云面色一僵,伤不伤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