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老板,请提拔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息,养养身体。你的安排基本可行,我这边也会照料着,放心吧。”

白天蓝简单道谢后挂断电话,她不敢多聊,唯恐被精明的唐尧洞穿真实用意,放下手机就开始整理资料,做项目计划表,幸好她本来就有定时规整工作的习惯,现在要在短期内把千头万绪理清楚也不算太难。

书面资料交接后,她召集相关人等开了整整两天的会,仔细讲述每个关键环节,又带着王寒他们去和客户混脸熟,同时,暗中在行业中物色合适的接替人选,私下约见做初步沟通,并备好档案和自己的意见评价,以备离开时提供给唐尧,让他进行最后拍板。

一个月后,交接完成,工作按照预想的走向顺利开展,白天蓝撤出来,不再去公司,但殷杰、王寒他们遇到不清楚的事项或难处理的问题,还是会打电话问她,她就隔空指挥,帮着推进下去。

原本她准备带着母亲去全国各地玩一趟,但白太太已经自行回了老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好好休息,白天蓝也不再勉强,因为繁重忙碌的交接工作刚结束,原本被冲淡的疼痛就卷土重来,她需要独处,需要疗伤,需要好好去消化一下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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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了千山万水的远洋电话,时不时会在晚上七点响起,声音温柔舒缓,像天边的明月,像旷野的清风,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激荡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撑过了那么多次通话,然后再把自己扔进如梦似幻又如云里雾里的日子。

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漫无目的地随便飘,每天睡到自然醒,醒后去楼下吃早餐,吃完早餐逛逛商场书店,偶尔去咖啡厅或者清酒吧坐坐,或者干脆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地散步压马路,然后就这么消磨掉一整天的时间……

有时候会被工作电话带回现实——这个频率已经越来越小,有时候会因为余光扫到某个招牌、某个建筑,就仰起头傻傻看上半天,任由身边车流人海卷来又退去,有时候会听到店里播放的音乐而不自觉地停住脚步,静静站在那儿仔细分辨歌词,跟着轻哼上几句,如果歌词填得好曲子也动人的话,还会怔怔地赔上几滴眼泪……

路过的每一条街,每一栋建筑,每一个店铺,每一柱路灯洒下的每一束灯光,每一棵树长出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段旋律流淌出来的每一个音符,都藏着他的笑容和声音,都带着他们共同走过的记忆,那些甜蜜的痛快的深刻的缱绻的日子,潮水决堤般奔涌袭来,一遍遍撕裂着她的心,可她却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失魂落魄地又过了一个月,日历上被圈出的那一天终于来临。

躺在床上,因为空调温度太低而浑身发冷,她拨通电话,做最后的诀别,给他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孙无虑完成美国征程,刚踏上故土就接到了熟悉又久违的电话,他心中一荡,无意间已经笑动眉梢:“还是你最爱我,这是开机第一个电话。”

一句话就戳中了白天蓝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眼泪夺目而出,她伸手抹掉,低声问:“一切都顺利吗?”

孙无虑笑道:“都很顺利,学位拿到了,还发现了个不错的新项目,准备投资一下。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那就好,白天蓝心里想着,无声一笑:“阿虑,我们分手吧。”

“……”

“不合适。”她想来想去,觉得以孙太太这个用词来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合适不过。

孙无虑还没从震骇中回过神来,也来不及追究所谓不合适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冷冷说道:“白天蓝,脑子进水了就侧过头倒一倒……”

“就这样吧,再见。”

“白天蓝!”

她按断电话,抽出卡扔进垃圾篓,蒙起被子浑身抽搐着哭,涌出来的眼泪把枕头湿得一片一片。

有些疼痛你自以为可以承受,可其实只是因为没有身当其境,真正上了刑场你才知道被凌迟有多苦。

第42章彷徨无计

电话被挂断后,孙无虑又连拨了几十次,可一次都没打进去,他强行控制情绪,把理智从震惊和怨怒中剥离出来,打电话请一个技术朋友帮忙,定位到白天蓝的上一次通话是在洛城。

杨一诺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不等吩咐,就已向着洛城的方向疾速开去。两个人赶到时,只见公寓房门大开,客厅一片狼藉,无处落脚,一位穿着家政服饰的阿姨正在弯腰整理。

孙无虑站在门外,以为走错了房间,抬头再三确认后,才出口询问:“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白天蓝小姐?”

“孙总,您来了?”卧室里有人小跑着出来,是一脸惊诧的孟子涵。

“小白呢?”他一贯不喜欢发脾气,此刻也强抑着所有愤怒,但还是有遏制不住的低气压扑面逼来。

孟子涵见他脸色不善,心生惧意,加上事情本身也着实为难,她不自觉地深深埋头,低声道:“她休了一个月假,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不住这儿了,让我过来退租。”

“我问你她人呢?”

“……辞职了,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仅要分手,还要辞职……孙无虑只觉得有一股骇浪卷上心头,但他面色依旧很平静,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手上飞速拨着唐尧电话,白天蓝休了一个月假,还要辞职,他这个顶头上司竟然不知道?还是知道了竟然不跟他说?

然而,唐尧没有给他迁怒的机会,他的号码一直在通话中,孙无虑打了十几次都没打进去,只能上车赶回江城。一路上,他打遍了殷杰、王寒等所有相关同事的电话,他们有的人刚收到白天蓝的辞职邮件,有的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面对听似冷静却来者不善的质问,只能带着忐忑地把来龙去脉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两个月前做交接,一个月前开始休假,把所有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还专门等他国外事务也顺利完成才提出辞职和分手,她到底策划了多久,又隐忍地等待了多久?

所有愤怒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茫茫的失落,就好像心被人摘走了一样,他怔怔愣了很久,直愣得眼睛发疼,才转头说:“阿诺,你打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杨一诺目不斜视地开车,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感意味:“不用打,不是做梦。”

“那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做?”

“阿虑,我不是她。”

孙无虑自嘲一笑,是啊,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阿诺怎么会知道?

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狠得下心这么做?她说不合适,这是个什么鬼借口,一万对情侣分手,九千九百九十九对都说不合适,半点参考价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