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良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1

分卷阅读411

    死了,骨头又要扔哪里去呢?”

章思颖好生没趣,撅着嘴悻悻然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将来哥哥你家业不兴旺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哥哥你要真念着骨rou血缘,那倒是替阿念报仇雪恨才是正经。”

章乃春晕了,“什么?报仇雪恨?”

章思颖扬着手里那封白云暖的手信,“对啊,她白云暖说阿念是自尽的,阿念就是自尽了的?阿念的尸身从上京遇到这里,早已腐坏,阿念是如何死的,仵作恐怕也验不分明了。阿念如何死的,全凭她白云暖一人说了算,那怎么行?”

章乃春道:“你的意思,阿念还能是她白云暖害死的?她与阿念无冤无仇,干什么下这个狠手?再说她若杀了阿念,怎么可能还将阿念的棺木和两个孩子一起送回来呢?你说的完全是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章乃春是绝不肯信章思颖的推测的。

章思颖却冷笑道:“这正是她白云暖的高明之处,恶人她做了,好人她又做了。我这一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白云暖这种女人,傲慢,虚伪,一无是处,偏还有一堆男的围着她转,就连我这一向自视甚高的哥哥亦为了她多少年过去了,都不肯娶正室!”

章思颖说起白云暖来真是又妒又恨,恨不能即刻就羞辱白云暖一番。

“阿思,你到底想怎样?”

章思颖冷哼一声:“我要上京城,去雍王府找白云暖理论,阿念是在她雍王府里死去的,那么她就得给我个说法!”

章思颖的决定,章乃春是拦她不得。他道:“你不知道那上京城是天子脚下,雍王府是什么地盘吗?你这样贸贸然去就不怕拿鸡蛋碰石头?”

章思颖笑道:“哥哥,那上京城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了?当初央你带我去上京城,你不管,现在我自个儿去了,你又唧唧歪歪这么多话,你若不放心,和我一起去就是。”

章乃春哪里还肯去上京城?张易辰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

他只是道:“我章乃春已经死了一个meimei了,不想再死一个meimei,但是你执迷不悟,非要往火坑里跳,我也不拦你,你一出这章府大门,我便当你死了,阿念的墓旁,我留一个碑给你。什么时候死了,通知我去领尸便是。”

章乃春的话章思颖自是不爱听,她道:“爹常说我亏在这个女儿之身上,我如果是个男孩,这章家的产业轮到你败了?”

于是女扮男装,收拾行装上京。

第三百五十章新科状元恋奴

章乃春自在家处理章念颖的后事,章思颖自上京城寻白云暖去。

雍王府送棺的小厮回到京城向白云暖复命,白云暖便觉此事就此完结了,哪里会料到章思颖那个无赖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接下来够她烦心一阵子的。

秋闱之后放榜,张易辰回王府兴冲冲地告诉白云暖:“你猜新科状元是谁?”

白云暖困惑道:“我足不出户,哪里知道新科状元是谁?”

张易辰伸手刮了下白云暖的鼻子,“合该杨家有福气,竟出了两任状元。”

“杨家,两任状元?”白云暖咀嚼着张易辰的话,不由心里一喜:“恋奴!”

“正是你表弟。”

白云暖是在几日后的午后见到恋奴的,十八岁的恋奴已经是翩翩公子,宫花插帽、红袍加身的状元郎了。白云暖有足足七八年没有见到过他的面了,上一回见面他还是个垂髫小童呢!没想到此刻眼前竟是这样一个俊美少年。

“表弟!”白云暖像慈母一样呼唤着恋奴,恋奴白净的脸上竟飞起了两抹红晕,越发衬得身上鲜红的状元袍赫赫夺目。

“表姐,多年不见,别来可好?”恋奴拱手作揖,十分腼腆客气,完全不似小时候的鬼灵精怪的模样,让白云暖还有些不适呢!

“好,一切都好。恋奴你呢?小姨和姨父也都好吧?”

“我已考中状元,表姐你说他俩能不好吗?”恋奴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这让白云暖感觉小时候那个可爱的恋奴又回来了。

“说的也是,听说你哥哥已经派人去临县接小姨和姨父了?”

恋奴点头:“届时咱们亲戚又可以欢聚一堂了。”

晚上,张易辰留恋奴在雍王府里用餐。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小表舅,孩子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予哥儿和祥哥儿还仗着年龄小,撒娇耍赖,戴了恋奴的状元帽。凌哥儿则羡慕道:“我长大以后也要向小表舅一样,学好功课,考上状元。”

恋奴不无心酸地说:“你是护国公的孩子,是爵爷,你哪里要考什么状元哪?十年寒窗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的。”

白云暖听恋奴话中酸楚,知他这些年潜心苦读着实受累了,于是举杯敬他,道:“表弟,无论如何都恭喜你,有志者事竟成,孩子们都理应向你看齐。”

张易辰也举杯,孩子们也纷纷效仿,和安宇梦、温鹿鸣一起都敬了恋奴酒。

蕙娘特别认真道:“表舅,你适才说哥哥是爵爷,不用考状元,那我不是爵爷,我可以考状元吗?”

众人嘴里的酒菜齐齐喷了出来。

恋奴道:“公主,表舅吃你们王府一点酒菜,你不用这样挤兑我吧?”

蕙娘睁着特无辜的眼睛,无助又歉然地看着恋奴和众人。

家宴结束后,白云暖和张易辰去送恋奴,恋奴要回杨沐飞府上睡觉去。

张易辰和白云暖在王府门口与他挥手道别,恋奴上了轿子,轿帘一合上,他的心便酸楚了一下。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如愿,总之他的眼睛一瞬就潮湿了。

掀开轿帘,看着张易辰搭着白云暖的肩,二人并肩向王府内走去,恋奴的神色十分落寞。

表姐,你知道吗?我这些年严寒酷暑都于书堆里刻苦奋战,为的就是到上京城见你的一天。这样的恋奴站在你面前才不至于太过自卑吧!可是那又怎样呢?表姐,你终究已是别人的妻子了。恋奴只有把对你的这份念想深深埋藏在心底里吧。

*

次日,书室内,蕙娘听着隔壁哥哥、弟弟们琅琅的读书声,她问温鹿鸣:“先生学富五车,为什么不去考状元呢?”

温鹿鸣笑笑道:“考过的,只是没考上罢了。”

“怎么可能?以先生的学问夺得头筹不成问题才对。”

看着蕙娘无比信任的眼神,温鹿鸣落寞笑道:“状元的确是没有考上的。”

“可是爹爹和娘亲都夸你,学富五车……”

不忍让蕙娘失望,温鹿鸣道:“为师虽没考中状元,却中过宏词科。”

“我知道宏词科,娘亲说过那是比考状元还难的一种考试,考上状元的人不一定能考中宏词科的,我就说嘛,先生你最有学问了。”小蕙娘挽住温鹿鸣的手臂,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