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天因忙着我娘亲的事儿,便也没来得及支会您一声儿。我爹给我来信了,说要回京上任。叫我也一并回金陵城。连日子都定下了,便在四月间。”

任氏这回是真吃了一惊,面上的惊讶之色几乎掩都掩不住,连声问道:“你爹信里是这么说的?四月间你便要回京里去了?”

傅珺含笑点了点头,道:“正是呢。因我爹的信是在我启程往灵岩寺之前到的,故此连外祖父、外祖母皆不知道呢,今儿便先告诉您了。”

任氏一听此言,心思立刻便转开了。

这消息来得着实突然,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先以为,傅珺是很难再回京城了。傅庚明显对这个女儿很不上心。一心都扑在了续娶的郑氏及一双儿女身上。那郑氏嫁予傅庚后不足九个月便早产下了一个男婴,据说傅庚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而远在姑苏的傅珺,显然没有得到傅庚足够的重视。不过是年节里头捎些东西过来罢了,信件往还亦极稀疏,有时候傅庚几个月都不来一封信的。

任氏是万没想到,傅珺居然还有重返侯府的一天,她不免又有些后悔起来,深觉前段日子有些冷落傅珺了。

这里任氏一径想着自己的心事,便没注意到傅珺转过头去。向沈mama做了个手势,沈mama便领着涉江等人退了下去。

直到沈mama她们退出了屋门外,屋子里少了好些人,任氏这才察觉出来。

傅珺便目注任氏。含笑道:“甥女恰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要与大舅母商量商量,还请大舅母允准。”

任氏闻言,立刻便换出一个比方才还要亲切和善百倍的笑脸来,柔声细语地道:“这有什么允不允的,你这孩子。跟你大舅母还这么客气,”说着便向旁看了一眼。

一旁侍立的白嬷嬷会意,便也带着人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一时间,蟾月楼的正房明间儿里,只剩下了任氏与傅珺二人,便连许娘子也辞了出去。

没有了众丫鬟仆妇的环绕,房间里便空出了一大块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任氏端起茶盏啜了口茶,又转眸向两旁看了看。

不知何故,这屋子一空,她这心里便也有些落不到底似的,七上八下地悬在了半中间,这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傅珺亦端起了茶盏,一面端详着茶盏上以银线勾描的梅花纹路,一面将任氏面上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心里微微一哂。

此时的傅珺是一点也不着急的。

今天的事情虽然来得仓促了些,好在傅珺并非全无准备。而任氏的那一点心思,傅珺也是通盘想了个清楚。

她一面想着,一面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盏,以最标准、最优雅的姿态,浅浅地啜了几口茶,又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唇角。那一行一止真是说不出的端雅秀致,简直可以拿来做闺阁女子举止的范本。

见傅珺始终不作声,任氏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转过脸来,端出个最和善的笑容来,柔声问道:“四丫头,你说要与我商量事的,却是何事?怎么又不说了?”

傅珺闻听此言,便将手里的茶盏向桌上一放,抬眸看着任氏,似笑非笑地道:“我想与大舅母商量的事情,便是大舅母今儿想办却没办成的事儿。您说说,我要与您商量的是什么事儿呢?”

傅珺这的番话说得极其突兀,任氏端茶的手猛地一顿。

她抬起眼睛扫了傅珺一眼,眸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慌乱,就连盏中的茶水泼出来了也没察觉到。而她面上的笑意更是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狐疑之色。

过了半晌,任氏方勉强扯出个笑脸来,掩饰地道:“你这丫头怎么跟你大舅母开起玩笑来了,你说的话我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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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就在这里说一下哈,月票加更会在节后补上。作者君手慢,每天更三章已经是极限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29章

傅珺笑了一笑,姿态优雅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信步往旁踱了两步,伸手抚着桌上的一只清供瓷花瓶,柔声道:“我说的话大舅母肯定是懂的。您若是不懂,又有谁会懂呢?”说罢她便歪着脑袋看着任氏,又作势想了一想,旋即欢声道:“啊,应该还有两个人会懂,一个便我那嫣jiejie,另一个么,会不会便是我小舅舅身边那个叫未央的丫鬟呢?”

任氏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的眼睑与眉毛同时抬起,双唇微张,那表情就像是被雷劈过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望着傅珺。

傅珺闲闲地睨了她一眼,便又接着道:“大舅母做了些什么我知道,您想了些什么,且让我猜上一猜,您且看我猜得准是不准?”

说到这里,傅珺略停了一停,方才笑着道:“据甥女猜着呢,大舅母约摸还是为着我大表哥与二表哥,所以才把我小舅舅给绕进去的吧?若是我小舅舅与那姜太太一家扯上了关系,又与家中的晚辈有了首尾,往后必会遭其拖累,这名声也是尽毁了。到时候,可不就显着我大表哥与二表哥的好来了么?而小舅舅本来便非嫡出,却素来便压着大舅舅一头,若小舅舅能从此一蹶不振,你们长房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您说,我猜得对不对?”

任氏白着一张脸,直眉瞪眼地看着傅珺,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她这半辈子都生活在宅子里,这宅门里头的事儿她不说全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样她还是清楚的。

可傅珺此刻的表现,却已经全然超出了她对宅门中事的所有认知。

这简直是一点迂回也没有,面子里子全都不顾了,就这么把话往白里说。

这般突如其来的当面直言,任氏长这么大从来就没经历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听着傅珺往下说。

傅珺便笑道:“那姜太太一家子总往长房凑,嫣jiejie的那一双眼睛么。也老盯着大表哥,大舅母实是防不胜防,便总想着要绝此后患,却苦于寻不出手段来。不过。便在大表哥办婚事前不久,事情忽然便出现了转机。据我猜着,大约是您拿住了嫣jiejie的什么把柄,将嫣jiejie给弹压住了,这才缓过了手来。也就是从那时候儿起。嫣jiejie便再也不敢往长房凑了。您说可是不是这样的呢?”

任氏的一张脸由白转青,端着茶盏的手捏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