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太傅饲养手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火盆坐下,以炭火暖了方才的寒气。沉以北执着一碗芝麻汤圆吃了口,眉头微微蹙起,又将碗盏放回了原处。

“凉了?”武棣之伸手抚上碗边,指尖所触及之处,尚是温暖片片。

沉以北摇了摇头,道:“只是太甜了。”她此言方罢,吱吱就跳到了矮桌上,粉色舌头一卷一卷,开始饮起了这碗汤圆水。“看来吱吱到是喜欢。”她伸手抚了抚吱吱,她的肚子圆润,依着时辰,怕也是要生产了。沉以北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抬头道:“我不懂猫下崽子时该当如何,要不要去请个大夫什么的?”

这人生孩子需要稳婆大夫,这猫生产,想必也是要的吧?

“回头我让人去找。”武棣之掩嘴轻笑,袖口滚着的金边上沾了些许白色粉末。沉以北伸手拍了拍,道:“下次别做这些了,我只是这几日胃口差些罢了,不碍事。”

“你还在想先帝的事?”自打那只冷箭过后,沉以北就变得压抑,步步小心,事事思量,生生将一个性情开朗的姑娘磨成了如今这个事事藏匿的女人。“北儿,我说过,这个家有我,你不必如此。”武棣之叹息,终是他不够强大。

“你与我,都曾是先帝的手中刀。”她轻笑出声:“当年那只冷箭是先帝所为,我本只想平淡渡日,但身在漩涡,如何能平淡?如今他不在了,我只盼兄长继位后不会与先帝一般。”沉以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像是有事将要发生。

武棣之哑然,她说的没错,他们二人都曾是先帝手中之刀。

“下雪了。”沉以北偏头看了看窗外,起身行至窗台旁,伸出手,那片片雪花飘落,偶有一片落到她的手中,转间便化为雪水。“明日,想必定会白雪皑皑。”

“我愿与夫人执手相伴,共赏人世风雪。”武棣之这般说着,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此生有幸,得已遇到夫人。”他多想要告诉沉以北,自己心中对她那份情感,可他亦深知她的性子,与其他来明言,还得让她心中觉悟。

“你惯是会哄人。”沉以北安心靠在他肩头,他肩头毛领上的软毛划过她的脸颊,带了点微痒。“对了。”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沉以北站直了身子,道:“白天我去你屋里拿春联,簪子滑下来打到了你的笔架,我看上头有只笔像是摔坏了。”

“你的簪子可有摔坏?”

沉以北摇摇头,又道:“为何问我这个?”

“若是摔坏了,改日我再去替夫人买个新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柔情似水,沉以北复将头靠回去,

“愿岁岁如常。”

昭容在京留到了初九,初十一早她便骑马回琼川了。沉以北相送到城门,而后便与武棣之一行回转。如今未过十五,尚在年节内,城中街市虽未着彩灯,未见演乐,但街市上的行人还是较多的。

他们夫妻二人行在路上,凌霄与笙歌尾随其后,偶有见到得一家人出来置办物件的,父母领着孩子,其乐融融。

“从前在琼川时,我也常常拉着娘亲与我一同上街。父亲终日要顾全军务,很少能与我们同行,也就节年时分才会稍有空闲。”沉以北看着行在前头的一家四口,嘴角微微上扬。“所以幼时最喜欢过年。”

“我带夫人去个地方。”

武棣之带她去的地方不是旁的,正是垂风街上那家酒楼,而在这酒楼对面,便是沉慕从前常去的娼馆。如今时值国丧,娼馆也未营业,到是这酒楼中依旧客似云来。

“怎么带我来这里了?”沉以北随他一同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见他点完菜,这才开口。

武棣之斟了杯茶,偏头看着窗外那家闭馆的娼馆,道:“我常坐在这里看着王爷作戏。”作戏要做全套,沉慕需要作戏,他也需要。他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分落寞。“不过这家的菜,到是十分不错。”

“我们成亲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出来逛过?”沉以北挑了挑眉,又道:“除了七夕那日你带我出了一次城,旁的好似就没有了。”想一想,其实他们之间真的很奇怪。沉以北知晓她对武棣之的感觉不同,不似对沉桓那样的兄妹情谊。若是摆在从前,想必她会直接向武棣之问个清楚,问一问他是否心中有她。只是,如今她反而越来越爱多想了,胡思乱想之后,就变得束手束脚。

“是为夫的错,日后一定多陪夫人出来走走。”武棣之如此说着,巧逢伙计端上菜上来,一色素斋,却又做成了荤菜菜式,甚是别致。他拾起筷子替她布菜,二人边吃边笑,满脸洋溢着幸福。

“你听说没,尹家大小姐在外头跟一个和尚不清不楚。”忽有一阵细微低语声传来,沉以北放下筷子,侧耳细听。

“嘘,这种事可不好乱说。”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几分,道:“尹家可是朝中重臣,尹家大小姐怎会看上一个和尚。你也不要多说,免得惹祸上身。”

“我可没有乱说,我有一个表兄是在郡主府里头作事的,这事可是从郡主府里传出来的。”

听及此,沉以北与武棣之二人皆放下了筷子。沉以北侧过身子,凌霄会意,与笙歌二人行至那两人附近的桌子坐下。

“夫人,咱们先回府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短小的一章,嘤

☆、第七十一章

满院枯黄,沉以北坐在回廊上,看着满院落叶发愣。

即便到了如今,即便国丧在前,都依旧有人要以此事大作文章。从前,沉以北以为会是凌御风所为,但如今看来,那人怕是与宫中有关才是。只是,她久在琼川,宫中与她有关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她细细思忖,思来想去,还是未能猜得透。

武棣之伸手自后将她的又目覆住,声音带了几分捉弄,道:“天黑了。”

沉以北未有所动:“什么时候也学人搞这些无趣的事了?”在她心目中的武棣之,他不该是会做这些小孩子气的事才是。

武棣之深叹一口气,道:“还在担心那两个人?”自打回到府中,她便一直坐在院子里。

“嗯。”沉以北点点头,道:“我猜想,此事怕还是来自宫中。虽说我府上也有不少外人,但能做此事的人,怕是没有几个。”

“郡主。”沉以北转头,凌霄与笙歌二人匆匆行来。

“那二人入宫了。”凌霄气喘嘘嘘,道:“我一路跟着,见着他们二人入了东侧门。”

“内监?”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不停摆弄着左手腕间的镯子,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郡主,他们二人是宫中的人,可在宫中有太后与陛下,谁人会放出这样的风声来加害郡主?”笙歌不解,她一直以为此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