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元配之训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8

分卷阅读298

    来?”

小童不服气道:“李爷爷,我怎么不能看出来,他就是个傻~子。”

李全眼睛是何等凌厉,不经意一瞥,便知安天祐的不妥处,只是方才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形态身姿格外熟悉,心中疑惑,故才打量了又打量,终惹得丘如意翻脸走人。

此时听小童之言,他也不由自嘲,果然是自己老眼昏花,竟从个智力不全的孩子身上看出先帝的影子来。

李全低头,正看见小童手中拿着一个陶瓷罐子,便问:“这是什么?又淘气了。”

“才不是呢。这是那傻~子落下的。”小童反驳道,抬着下巴指指快要看不见背影的那母子二人,道:“还是大家出身呢,一点规矩都没有。李爷爷可知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吗?是在您老的床~上。看我一会问着他们:登堂入室也就罢了,跑人家床~上算怎么回事。”

李全叹道:“何必和他计较,他又不明白,反让他母亲心里难受,罢了,由他去吧。你只管将东西送交他便是了。”

小童晃晃罐子,便要上前追赶,不想这时却听得几声蛐蛐儿叫,李全的脑中忽然浮出往事来,怔然片刻,忽然抢过罐子,撒腿追了出去。

小童愣神,也忙跟在后面追来。

这边厢,丘如海也等得着急,见丘如意母子走来,迎上前去,一边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丘如意笑答:“遇着个从前识得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耽搁了。”

丘如海便不再问,正欲上前抱起安天祐,往马车方向走去。

身后脚步声起,丘如海兄妹不由回头看去,便见李全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丘如意奇道:“李公公这是怎么了?”

可怜李全若大年纪,一路跑来,直累得喘不上气来,哪还能说出话来,便一把拉住安天祐,把蛐蛐罐儿举到他面前。

丘如意顿时明了,忙伸手接过,连声谢道:“孩子粗心,竟落下了,幸好您老看见送了来。这可是他的宝贝呢。”

李全现在喘息顺了些,忙问安天祐道:“这是在我床~上发现的,是你放的对不对?”

丘如海虽不明就里,闻此言便拧了眉:“你这公公好小的心胸!这是他昨天亲自捉的,爱的什么似的,走哪带到哪,许是方才随手一放,偏放错位置,就忘了。又不是什么大罪,也值得你这般兴师问罪。再则他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孩童,别说放错蛐蛐儿到你一个老头子的床铺上,便是放在闺房女子的绣床~上,大家不过一笑也就完了。”

李全却老泪纵横,抖着嘴角问道:“真的是你吗?当真是你亲自捉了一罐蛐蛐儿送给老奴?”

丘如海和丘如意面面相觑,不知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老天终于开眼了!”李全泪涕俱下,对天磕头,又大笑着要抱安天祐:“你回来了,真好!”

竟是疯癫了么!

丘如海兄妹对视一眼,丘如海上前一把甩开李全,抱着安天祐就跑,丘如意也顾不得儿子的蛐蛐,急忙跟在后面跑上了马车。

只留下喜极的李全抱着蛐蛐罐儿哭倒在地上。

小童也跑了过来,见状,忙上前道:“他们欺负你了?”

李全拭着泪,发泄一番后,理智又回来了。

这事太匪夷所思了,自己方才也有些草率,还是得好好确认一番才成,于是他对小童道:“拦下他们,把孩子抢过来。记住,万不可伤了那孩子。”

威严气息弥漫周身,仿佛又是当年手握权柄说一不二的大内总管了。

小童怔一怔,不敢如往常那般嬉戏,急忙往前跑去传令。

丘如海驾车来到陵村,先是与陵村主管打声招呼,便告辞而去。

直到坐在车上离开村子,丘如意忐忑的心才平静下来,又抱着儿子安慰道:“别怕,他不是坏人,只是疼先帝太过,疼魔怔了。”

至于儿子反常地让她抱满怀,丘如意心急之下,竟没有多想。

也是不及多想。

因为车子刚驶出村子,就被人拦了下来:“李公公想见见小公子。”

丘如意搂紧儿子,大声道:“不见!二哥我们快走。”

除了风拂林木的寂寂声,再不闻一丝声响儿。

丘如意暗道不好,忙悄悄打开车门看去,便见马车已被几个兵士控制住,而丘如海脖前竟被人横了一把利仞。

丘如意骇然:“你们想做什么?”

“夫人放心,李公公就想见小公子一面,只要夫人配合,令兄不会有事的。”

李全在丘如意眼中全然是个疯子,她怎么敢把儿子给他,可是二哥的性命也不能不顾。

丘如意气血直涌脑门,忍不住破口大骂:“李全你这老儿!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敢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先帝有灵活劈了你们。”

“夫人不必如此激动!咱家并不恶意,只是想和这个孩子说几句话。”

李全这时也走了过来,眼睛直直往车里看去。

丘如意急忙退回车内,一手把儿子揽在腋下,用衣衫遮住他的头脸,低声安慰道:“母亲在里呢,你别怕。”

李全走到前车,对丘如意拱手道:“请夫人将孩子递给咱家,只问几句话,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第二六七章全身而退

丘如意冷笑:“谁信你鬼话!敢情刀不是架在你的脖子上。”

李全也不生气,仍笑道:“若夫人肯配合,事情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说了,我只和这孩子说几句话,然后立马就放走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头,况且丘如意也没得选择。

“好吧,有话快说,说完就放我们离去。”丘如意缓和了语气。

李全却有所顾虑,仍坚持带孩子到一旁说话。

丘如意不肯:“我不会让他离了我身边的,我是他的母亲,有什么不能听的。”

李全看着丘如意衣袖下伏着的小身子犹豫了,到底是探求真~相的心更盛,想来她既然是他的母亲,便是听到也应无妨,思定后,着人扶着上了马车。

车内狭窄阴暗,李全由明乍入暗处,眼前恍惚猛眨一下眼,尚未坐定,丘如意便已欺身上前,李全顿觉咽喉处一凉,不由看向丘如意,却见她长发披散,眼红如血,手握长簪,宛如夺命女罗刹。

李全神色不动,轻叹道:“夫人这是何苦呢,咱家真的没有恶意。”

丘如意因着拜祭,简衣素服,头上也只用几支银簪子挽了发,她方才回转,已悄悄将固定头发的那根最长的拔下握在手中,又一直静坐,头发整齐,外人倒看不出端倪,如今猛然发动,头发便堕了下了。

“废话少说!我岂会把我母子的性命置于他人之手。”丘如意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复又恶狠狠道:“快让你的人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