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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走?”王娇明白,李红霞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说。正好容川累了一天,晚饭后还要去巡山,她们离开,总归能让他静一静。至于李红霞要和她说什么,王娇心里有数,也知道如何应对。“走呗!”她才不怕,离开容川的保护,转身出了屋。“阿娇!”容川急得追出来。王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挑衅地看着李红霞:“咱俩并排一起走!”李红霞阴阳怪气地说道:“确实应该并排走。像你这样的奇怪分子如果走在我后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奇怪分子?王娇就知道这个脑袋里充满狂热思想的女人一定会拿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大做文章。第92章.92回连队的路上,王娇始终不说话,脸上坦坦然然。见她并不惧怕,似乎还觉得很光荣的扬起头走路。李红霞再也忍不住。“王阿娇!”停下脚步,威胁道:“我要给连长,不!是团部领导写信揭发你!你是特务!”“你有证据吗?”“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下来了!”王娇忍住大笑的冲动,“李红霞,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周围没有证明人,谁会信你的话?你说是我就是我,以为团部领导是傻瓜?”李红霞说:“还有容川,容川就是证人!”王娇微微笑,想李红霞可能被阴谋搞得脑筋乱了套:“对,容川是证人,可容川也是我男人,他那么爱我,以后我们还会结婚,他怎么能向着你说话?”这段话严重刺激了红霞,手指颤抖地指着王娇,“你……下流!”“真正下流的是你。出卖战友。”“不要脸!”“你才不要脸!”王娇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枯木棍,凶巴巴地吼道:“再骂人,信不信我抽你!”红霞后退一步,地上湿滑,险些摔倒。但嘴上不饶人:“王阿娇,我还要举报你带领大家学英文,公开与共产主义作对!”王娇挥挥手中的木棍警告道:“你若敢写,我立马告诉大家你就是举报人。听说你最近正积极申请入党,如果没有人民群众支持,你还戴得上党徽吗?”这句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几乎像炸弹一样,把情绪高昂的红霞炸傻了。木呆呆地站在树林中,五官僵硬。王娇冷哼一声,木棍举到她眼前晃一晃,继续说:“李红霞同志,作为革命接班人,首先要做到分清主次。我相信以你的觉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而作为你的战友和伙伴,我呢,则非常期待看到你戴上金光闪闪党徽的那一天。请你相信,我从没企图和你争抢过任何东西。”拍拍她肩膀,“加油,别让我失望。”走出一段距离,李红霞追上王娇。两人像竞赛似的并肩向前快走了几步,你推我搡,谁也不让谁。而后,李红霞忽然说了一句:“王阿娇,你不会和容川结婚。”王娇停住脚步,目光冷冷:“你再说一遍。”李红霞看着她,眼神严肃认真,还带着一股灼热的火焰。仿佛预言师那样,语气笃定地缓缓说道:“信不信,最后和容川在一起的人是我。而且,只有我。”王娇觉得李红霞痴迷容川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就像那个痴迷刘天王的杨姓女子,变态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啪!终是没忍住,王娇一巴掌狠狠扇在李红霞脸上,爆了句粗口:“丑八怪!容川看上你,下辈子也不可能!”*****晚上八点,天已全黑。北风吹散了乌云,漫天星辰静静闪烁。“红霞,有人找。”“谁?”“呵!你的梦中情人——李容川。”红霞几乎是飞着跑出了连队。月光明亮,映在容川脸上,显得特别不真实。“容川……”她以为是做梦,快步跑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了他。容川有点无奈,“红霞,松开手。”“不,容川,你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她激动的要哭了,想如果没有王阿娇,她每天都可以这样抱着容川。他们一起长大,双方家长也都认识,她的父亲和他的父亲还是老战友。这是多么无与伦比的一种关系。却被那个王阿娇生生斩断了。见面地点在连队围墙外,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容川叹口气,像对meimei那样说:“你若愿意抱那就抱着吧,我来这里是想求你一件事。”她抬起头:“什么事?”这么近的距离,容川的眼睛就像夜空一样明亮。他说:“今天下午阿娇说的那些话,你要当做没听见。”他没用“希望”“期望”这些温柔提醒的词汇,听起来更像一种命令和警告。“容川,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什么改革开放,与外国人交流之类的。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务!”“危言耸听。”“不是!”“你就是!李红霞,用不用我给你跪下?”“容川!”他们靠得那么近,可红霞感觉不到容川身上的温度,他眼睛依旧像夜空般明亮,却是寒冬的夜空,让人害怕。容川低着头,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声音犹如北风一样刮过李红霞耳畔,“宝良没了,如果阿娇再出意外,我一天也活不下去。所以,放过阿娇吧,好吗?她是我的命。”***十月初的一天,李师傅偷偷把王娇叫到后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她。饭盒沉甸甸的,王娇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炖好的牛rou。李师傅说:“丫头,这是我从家带来的,你给容川拿点过去。”“谢谢您。”王娇有点哽咽。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容川尽快走出来。李师傅叹口气,他是粗人,好听的话也不会讲。只面色凝重地说:“你好好劝劝川子。人死不能复生。宝良已经走了。咱们活着的人得好好珍惜生命。我知道,他俩情同手足,从小一起长起来,可人已经入土为安,他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让宝良活过来。他得向前看,北京还有母亲和meimei,兵团里还有你,对不?他不为自己,也得为你们想想啊!姑娘,你辛苦点,好好劝劝他。”王娇把饭盒紧紧端在手里,感激地说:“您放心,容川不是想不开的人,他只是还没从宝良突然离开的打击中走出来,他需要时间慢慢疗伤,我会一直陪着他。”王娇相信,容川终有走出来的一天。未来的路,他们还要一起走。来到白桦林的小木屋时,天已经全黑了。屋子里也是黑的,王娇忽然觉得不安,想这么晚了,容川难道还没回来?“容川,你在吗?”半响后,木屋里响起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木门吱呀打开,头发蓬乱的容川站在门里。因天黑,王娇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看不太清容川的表情是淡漠还是厌烦,只觉他身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