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你找矢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脑满肠肥脖子上金链子连串,且欺男霸女的土地主。必须要去解救那个小娘子,“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

沈奕‘唰’地一个眼刀飞过去,觉得不够,一把将他的扇子抢过,“你说谁是茅坑!说谁!”

龙公子拿手拍了怕嘴,将扇子取回,“口误口误,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龙公子接着又问:“究竟是哪家的小媳妇?”

问到哪家媳妇,沈奕蒙着脑袋又是沉默。

看他这样,龙公子将他上下打量,将前因连上了后果,再联系他方才举例的种种,一个大胆的假设在脑中形成,声音一颤道:“不会吧,阿奕。”

龙公子喉头滚动,有些不确定地向他确认,“难不成……是皇帝的媳妇?”

沈奕闷闷传来一声:“嗯。”

龙公子一时还不能消化似地站起身,望了望天边的某个方向,然后敲着扇柄在沈奕身旁来回踱步。

沈奕也觉得苦闷,支起一只脚拦住龙公子往前迈去的脚步,“别打转了,头都绕晕了。”

龙公子面上神情有些精彩,不知是该夸他有能耐,还是让他认清现实的无奈,最后觉得还是应该将他及时敲醒,俯身握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皇帝的女人你也敢肖想?就当南柯一梦,都忘了吧。”

他不是不想,是真的做不到,忘不了初见她的惊艳,忘不了明眸善睐的狡慧、忘不了薄纱轻覆的妩媚、忘不了水波间曼妙的……

歪了歪了,他及时将偏走的思想掰正。他明明是在很认真地想念。他‘啪啪’垂了自己脑袋几下。这在龙公子看来,又是另一番意味。

“少年初尝情滋味,是比较痛苦。但明知没有结果,那就得忍着痛,快刀斩乱麻,别再陷下去。”龙公子表示安慰:“走,与大哥一块散心去,等见过了花花世界,见见更广阔的天地,你便会明白,皇帝的女人又算个……”接着眼刀,龙公子及时将嘴捂住。

而此刻,同一时间的皇宫后院。

桌案前穆子湄撑着脸,静静望着院中一朵娇艳的小花,院中花香蔓蔓,彩蝶戏舞,微阳晴好,适宜发呆。

莲蓉端着香茗与茶点慢慢走近,穆子湄直愣的眼并不因此而移转一下。

绕至娘娘身侧,莲蓉将东西在案前摆上,想说娘娘大概在烦扰什么,还是不要打扰为好,抱起盘托正要退下时,被穆子湄招了招手唤住。

可她并不立刻问些什么了,面上隐隐有些纠结,随后移眸望向了莲蓉,试探着问:“莲蓉,昨夜宫中太平吗?”

莲蓉不明白娘娘想要问的究竟是哪方面,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就没……”穆子湄拧了拧眉毛,望向了别处,故作不经意地又问道:“又有些个擅闯皇宫的……小贼刺客之类的?”

莲蓉闻言摇了摇脑袋说应该没有,“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穆子湄端起桌前香茗,轻饮一口,口是心非道:“就是关心一下皇上的安危。”

莲蓉说:“娘娘若方才也这么坦率,皇上一定会很开心。”

是,她又成功地气走了皇上,主要是皇上易怒的那个点,她一直没能摸到,因此回回都很是莫名。皇上留在凤霞殿的时间和次数都在递减,一次两次,宫中其他妃子或许还存有疑虑,可这三次四次的,她失宠的消失算是坐实了。前几日见面还赞她人比花娇的容修仪,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朝她翻白眼了。她也感到有些疑惑,皇上这是不打算继续拿她帮贤妃挡箭了?

按道理说,确定了目标她应该立刻行动,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基本是在混日子。她不确定来前旌竹说的那番话,会不会仅是为了诓她跳崖,但她依旧想要再等等看。

说到相遇,她忍不住将迄今为止遇到的男子,包括小太监在内怀疑了个遍,今日则轮到了沈奕,只是这事关乎真心,必须谨慎。

穆子湄神思飘飘,犹疑不定。正此时小跑而来一名宫婢,直言景太医来了。

“景太医来了?”莲蓉揉着衣角扭捏两下,说完又觉得不对,“景太医怎么来了?”

气走皇上的代价是受了点皮rou伤,但也不过破了点皮青了一块。她根本没在意。皇上也属失手无意,当时没有表现甩手走人,没想到竟然叫来了景太医。

来得正好,穆子湄心道。

领着莲蓉风风火火地往外去。

门栏边局促地站了个人影,宽大的官袍套在消瘦的小身板上,不是太搭。但那几乎拖地的药箱,与不到莲蓉肩膀处的身高是怎么回事?

(景太医年轻有为,还长得十分好看。)

那张嫩出水的脸可有十二岁?半大的孩子,何止年轻,分明是幼/齿。但也确实是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长得十分好看。

莲蓉搓着手,偷偷望一眼景小太医小声道:“娘娘你看,景太医今日还是这么娇小玲珑的好可爱。”

…………

第52章娘娘的守宫砂(十)

一番虚礼过后,莲蓉帮着景小太医将药箱摆在桌子上,才再又回到自家娘娘身边。穆子湄看着眼前将自己与景小太医相隔两面的一帘珠玉,觉得实在小题大做。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需要这么刻意避嫌么?

莲蓉点了点头说:“礼不可废。况且皇上不在场,娘娘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穆子湄满脑袋问号,抬头看莲蓉一脸认真,是真的觉得这么避嫌很有必要。

见到了真人,原本还是强烈怀疑的对象,这会儿已被从疑似扶风的名单上毫不犹豫地划掉了。大概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总之她绝不接受这样的年龄差。

隔着珠帘两人起先还对着座,只是景小太医,细胳膊短腿,一座上椅子,脚就挨不上地了。椅子一开始没摆好,隔得有些远和歪,想要抓着椅子蹭着脚微调,小短腿是做不到的,所以需要不时整个人从椅子上下来调整下位置。三番两次景小太医终于觉得这椅子实在太碍事,索性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将椅子让给了药箱待着。

还未经历变声期的景小太医,有些刻意粗着嗓子,令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稚嫩,显得更靠谱些。

“不知娘娘伤到了哪个部位,还请娘娘出示一下伤处,方便微臣对症下药。”

穆子湄觉得有些尴尬,她就破了点皮,青了一块。就这么点小伤,还这么慎重其事地让太医诊治,自己都觉得矫情过了头,“不必如此麻烦,景太医给本宫拿两罐活血化瘀的药就好。”

“娘娘是不是不信任微臣的医术?”景小太医涨得小脸微红,突然指向柜台上青瓷花瓶内的一朵新折的花枝道:“娘娘请看那朵娇艳的小花,开至最艳的那一刻,便也意味着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