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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南初十五六岁演了一部戏,光演技这个梗就被人黑了好几年,加上之前经纪团队的零公关能力又爱炒绯闻,南初一路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发条微博,找不到一条能看的评论,沈光宗索性把她的微博评论给关闭了。黑粉们于是又转战经纪人沈光宗的微博开骂。“南初滚出娱乐圈。”“南初你个臭婊子,被人干烂的货。”“你全家都死光了。”……沈光宗有时候看南初也觉得她可怜,那么小就出来工作,还承受那么多,可很少听她抱怨什么,安排给她的工作,她会努力完成,不邀功不屈赏。可她又不卑微。拥有自己独一份的骄傲,她不低头,不跟世俗低头,导演说她很像一只黑天鹅,高贵又独立。不过沈光宗漏听了后半句。导演补充了一句,还是开着托马斯小火车的黑天鹅。阳光笼着她纤瘦的身体。沈光宗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边的经书,“哎,佛祖有没有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能红?”南初头也没抬,“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个屁。”沈光宗翻个白眼:“名声都臭到家了,还有心情看这些,你干脆出家算了。”南初翻了一页书,侧眼思考半刻,随后说:“好主意。”“没救。”沈光宗摇着头离开。傍晚,西顾拎着一个信封走进来,“南初,刚刚有人给你送来这个。”南初瞄一眼,点头,“嗯,谢谢。”太阳毒辣,顶头日晒,西顾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说:“是个帅哥,穿着军装,长得超帅,就是太冷。”说完还象征性地抖了抖。南初把书放下,抬头:“军装?”西顾点头,“嗯,可帅,我让他等会,他也不肯等,转身就走了。”“现在还在吗?”“我刚刚看他往小卖部去了。”有时候,脑海里忽然会蹦出某张脸,于是你明知不可能,也会忍不住想要去验证,而事实证明,往往女人的第六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确的。果然,等她追到摄影棚外,看到一个熟悉笔挺的背影,记忆里,那人的桃花眼,眼尾上翘像在笑,一双眉眼深邃,严肃时,令人生畏,而硬朗的轮廓在阳光下难得柔和。身上的线条,流畅利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手里拎着刚喝完的水,拧上盖,随意地从后座开着的车窗里丢进去,刚拉开驾驶座的门。不知被哪儿来的后坐力,“啪——”关上。男人习惯性皱眉,眉头拧成川字,不耐、隐忍。只听身后传来,“林陆骁,你跑什么?”第3章七月盛夏,炎热难挡,树梢间蝉声鸣鸣,日光从头顶铺下来,地面被晒得guntang,随便卷起一阵风,都闷热令人窒息。林陆骁一手撑着车门,转过身,姑娘就站他背后,白瘦高,漂亮惹眼,阳光打在她身上会发光。“你跑什么?”南初仰着脸,又问了一遍。林陆骁双手抱胸,靠着车门,眉头拧成的川字显示此刻他颇有点不耐烦,他看了眼南初,从裤袋里摸了盒烟,取了一支,低头吸燃,反问:“你认识林启?”南初点头。他掸掸烟灰,继续问:“在哪儿认识的?”“米兰。”他又吸了口,喉结滚动,目光瞥向一侧,漫不经心道:“行,东西送到了,我走了。”南初伸手拉住他。男人的赤膊坚硬有力,她一握上去仿佛握到了铁块,硬邦邦的,还带着温度。她心突地一跳。林陆骁把手抽回,“还有事?”“把你电话给我。”南初伸出一只手,摊平。林陆骁低头看了眼,姑娘手掌雪白纤嫩,掌心纹路清晰,手指细长,像雨后的牙笋尖儿。他收回视线,声音极淡:“没电话。”“那你什么时候休假?”南初执着地望着他。林陆骁靠着车门抽烟,听到这,眯眼看她半刻,把烟从唇边拿下来,弯腰平视她的眼睛,五官骤然放大,剑眉透着英气,深黑的眼,唇角抿成直线,却似笑非笑。多年不见,气势更逼人。距离拉进。气压渐低,男人的气息缠绕在眼前,突来的亲密,让南初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林陆骁还弯着腰,双手插在裤兜里。他低头笑了下,目光嘲讽地移开视线,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静谧的午后。汽车启动,摩擦过地面,滚过一阵热浪。紧接着,一辆车开出影视基地,在焦躁的车尾气中扬长而去。……南初认识林陆骁的时候,那年她十六岁。那阵南月如满世界各地飞,家里就她一个人,不知是哪里的线路老化,引发走火,等她醒过来时,冲天火光,烟雾呛鼻,是林陆骁把她从火堆里救出来。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南初那时还没有经纪团队,醒来,她第一时间给南月如打电话。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尽管母亲跟她关系不亲,但南初第一时间还是想听听mama的声音。“妈,刚刚家里着火了,但我现在没事了……”小姑娘握着电话怯生生地报了平安,生怕说错一句话让mama担心。电话里南月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受伤了?”南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没有,就是脚上有块灼伤,医生说可能会留疤。”“看看能不能植块皮上去,我在忙,有空再打。”永远都是这样。说不上三句话,就挂了。南初失落地挂了电话,她清楚的知道,南月如有多不喜欢她。多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护士长发现南初不见了的时候,刚好有人冲进来:“快快快!打119,天台有小姑娘要自杀。”护士长吓傻,“谁啊?”那人慌手慌脚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就是刚刚送进来那个烧伤昏迷的那个!”护士长打119的手都是哆嗦的。南初被人从天台上救下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一抬头,就看到林陆骁那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