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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问。直到香风袭来,当貌美十分的婀娜贵女到了跟前行礼,王妃的表情难掩尴尬。尴尬中见担忧,担忧中见着急,着急中见为难。许青珂凭着王妃几番表情变化就知道来者大概是什么身份了。——沾亲带故并且对王府有帮助的故交之女,或许对此女还有从小照看的情谊,而此女还对师宁远有男女之情。果然,此女很快优雅得见礼,还唤了一声姨母。王妃也笑着回了,问:“素灵你也在呢,来买首饰吗?”“我想来买一些海外的稀奇玩意儿,姨母您知道未名居船运同行海域外,时常有好玩的……宁远哥哥不是最喜欢这些了嘛,从小都是。不过姨母,这位姑娘是?”说完,看向旁侧站着的许青珂,目光执着。这是宣战了啊!完了,完了,这次完了,王妃颇有一种自己把儿子坑了的忧虑。“这位啊,她是……”王妃刚想介绍。“许青珂”许青珂浅浅回她一句,眸子轻抬,看了她一眼,手指勾起一支步摇,指尖轮转了圈,步摇花坠轻轻摇曳,递出……到了这位素灵贵女的面前。“你适合这个,会好看一些。”素灵也不知自己怎么的,迷迷糊糊,下意识就接过了,等回神,眼前已经没了情敌的踪迹,听姨母说她去看隔壁那边的古籍去了。许青珂,这就是许青珂啊。——————古籍一隔间,果然是世界各地的特殊古籍,奇门八类的。许青珂到了这里,有看顾书店的掌柜过来招待,拿起一本书,他似在旁边介绍,许青珂在听,但指尖从书里抽出一封书信,他看到了,却视若无睹。因为这封信本就是他塞进去的。拆开看完信,许青珂将信递给他,他接过去,用火折点燃,将灰烬烧在了桌子旁边的小火盆里。“公子,江先生这些年在海外听说您的一些事情,很是担心,他一直想问您何时能动他那边的安排。”“他的信里说了。”许青珂将书塞进书柜,抽了另一本,随意翻了翻,淡淡道:“快了,让他等最后一次消息。”最后一次?这个说法无端让人担心,可老者也不敢说什么。这个人如今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挑完书,许青珂出了书阁,素灵正陪着王妃买衣料跟首饰,也差不多好了,一起出去的时候,外面阳光落在身上,王妃还在担心素灵不肯放弃,结果……素灵放弃了,刚刚看到站在阳光下的许青珂她就放弃了。这怎么比?她一个女的看到都生不起敌意跟妒忌之心,男的得折腰折成什么样啊。许青珂倒不知道她的想法,因为此时街道上有了吵闹,好像有一群人追打几个人。那几个人逃得很快,冲着许青珂他们这边,被护卫们一拦就狼狈倒地了,后面的人赶到,凶神恶煞的,像是做些买卖的打手。打手追到人,自是凶的,棍棒就要下来,可看到未名居前有贵人再,克制了下,努努手行礼就要告罪。许青珂的目光落在那几个被按在地上的人身上,衣着不检,十分狼藉似的,还有两个小女孩。“是奴隶……”奴隶买卖各国都有,也是正经存在的,毕竟许多权贵家里的仆从有很多就是从这种渠道来的。王妃见状也只是摇摇头,回头看许青珂神色冷漠不语的样子,心里跳了几个念头,差人跟这些做努力买卖的通个信,让他们别苛打这几个奴隶。但也仅此而已了。要走的时候,王妃听到了什么声音,抬头看去,有白光从天上飞落下来。许青珂顿足,看着天上飞下一只——白头翁。一只鸟,白头翁。她伸出手,朝拔剑刺剑的张青打了个手势,剑光收起,精准无比,而白头翁也落在许青珂的手臂上。它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瓷瓶。许青珂取下瓷瓶,从袖口取出小竹筒,绑在它脚爪上,手一抬,白头翁飞走了。这一切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上了马车,王妃没问刚刚白头翁的事情,因许青珂手头势力不小,有机密传信不奇怪,她只问刚刚那些奴隶的事情。“他们有问题吗?”“是真奴隶。”许青珂看向窗外,那些奴隶此时正被看管着带回去。背影很萧瑟。“烨的奴隶。”她缓缓补充。烨国!!王妃脸色变了变,异国奴隶怎么会到他们晋!难道是jian细?“有势力在走私买卖奴隶谋取暴利。”赵娘子刚刚看到的时候也在惊诧,但她隐约觉得自家公子的心情不悦,恐怕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奴隶存在的本身意义。许青珂阖上眼,心中闪过刚刚那个女孩被拽起抗在那打手背上看向她的眼神。“败国者,国民尽奴之,这是从当年诸国建立前的门阀时代就传下来的铁则。”她心中闪过那双眼,也浮起这一念。帝国一统之后,其余四国都要经历这样的惨烈——主动折服的烨如此,被迫征服的其余三国更如此。那时候,真正惨烈的战争才会开始——权贵跟奴隶的战争。——————师宁远回去的时候,见到烛火光下,她伏在案前,并未看书或者作画,倒像是睡着了,其实走进一看,才知道她是慵懒趴着,指尖把玩着案上那一边点燃的烛光。像是一只闲来无事的猫儿。她在逗着那一圈光晕玩儿,整个人却美好得想让人抱在怀里呵护。她越美好,却也越危险——仿佛即将远离。他暗暗告诉自己,今晚绝对不能中计。第302章你死定了。——————中计么?许青珂寻常对人用计,若是心计,交锋中波澜不起,若是杀机,也都是死人才能体会的冰冷跟活人感知的颤栗。她素来不会对自己人用计的。除了一个人。她总需要跟他斗智斗勇——一开始是彼此试探,后来是抗拒,到如今……她也只是在把玩一团光火而已。很危险么?师宁远刚下定决心,也有心转身,可嘴巴太快了,“还开着窗,身子本就不好,也不怕自己又受了风寒。”他一边说,一边从塌上拿了毛毯披在纤长单薄的身子上。许青珂也没起身,只如倦怠的猫儿,阖了眼,看了他,“今夜比往日早些回来,事儿办妥当了?”她这般似睡非睡的慵懒模样,只稍眉眼尖儿都是清寡,可眉梢勾勒的颜色又总有淡妩。瞧他一眼,都把他刚刚奠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