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病娇侯爷的童养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壮汉蹲下来,伸出粗粝的手摸了一把白沂柠的脸蛋,还想再往下却被何mama一掌拍下,“你若是如此不知分寸,我可不找你送货了。

白沂柠银牙暗咬,嫌恶地扭过头,心中犯呕又不敢出言激怒,这种无赖,就同她继父一样,越是反抗得厉害,越是来劲。她头上发髻有些松散,落了几绺青丝在耳边,衬得她楚楚可怜。

“嘿嘿嘿,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壮汉上下打量着白沂柠笑得猥琐,“再说了,摸摸又能怎样,又不破她的身,旁人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去桌上将药给我端来。”何mama白了他一眼向后指道。

白沂柠看着黑乎乎一碗缓缓朝她靠近,双手抠着石头几乎渗出血来,脑子里极快地思索分析,何mama应当是个人牙子,瞧穿着打扮,不若七年前那个买卖侍女的婆子朴素破旧,反而是花枝招展穿金戴银,想必多是行走烟花柳巷之中,言语中又透露看重她的颜色,怕是要将自己卖给人做妾,那么这碗药定然不是害她性命的。

只要能活着……

她一定能回来的。

“何mama也忒好心了,还管治病呢?”壮汉递了药好奇道。

“这是哑药,怕你们在路上拿不住她。”何mama当着白沂柠地面就说了出来,像料定了她以后没法子说。

白沂柠呜呜低吼两声,何mama拿出她嘴里的白布,宽宏大量道,“快要不能说话了,就让你多说几句吧。”

没了那块粗糙干涩的布,白沂柠呼吸都顺畅了几分,定了定心神,扯谎道,“侯府待我不好,我还要多谢何mama带我出来,药便不必喝了,我同你们走就是,只希望何mama给我找的是户好人家。”

“若真如小娘子所言,我何三娘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何mama笑道,“只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药嘛……你自己乖乖地喝就不必吃苦头,若是让我兄弟喂你,下手可没个轻重了。”

白沂柠盯着那碗难闻的药突然鼻酸起来,一月前哥儿也是端着一碗药,嘴角噙笑,轻声问她,“我喂你?”

可如今,物是人非……

“我的小心肝儿怎么还哭了呢,瞧瞧这可怜的小模样。”何三娘用手绢擦了擦白沂柠脸上的泪,随后托起她的下巴,将药都灌了进去。

白沂柠闭上眼睛,口中苦涩及不上心里的惊慌和害怕,她想,若是哪一天她当真守不住自己了,又当如何。

手指紧攒着那块石头,似有划破的灼痛,她猛地睁开眼,不,她不能如此消极下去,她要打起精神,定能逃出去的。

药效发作,白沂柠咳了几声,嘴唇也苍白起来。

“你们早些启程吧,还有好些路要赶。”何三娘扶着白沂柠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指着壮汉的鼻尖沉声警告了一番,“你别动什么歪心思,若是这笔买卖被你搞砸了,我何三娘也不是吃素的。”

“何mama何必同小的计较呢,你还不了解小的么,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壮汉嬉皮笑脸地推了推何三娘的手指,轻浮道。

乘着二人一来一往唇枪舌战,白沂柠裙中左脚踩着右脚,小心脱了一只绣鞋下来。她今日所穿的旋裙够长,款款落在地上,动作略大些也看不大出来。

“也是,你家老的老小的小,娘们儿还是个厉害的,谅你也不敢将饭碗丢了。”何三娘理了理手绢儿,“上车吧。”

马车停在草屋门口,白沂柠拖着鞋子往地上一个小草垛不动声色地挪了挪,随后赤着脚利落地上了车,旁人毫无察觉她留下的线索。

白沂柠坐在车中,看着来回摇摆的帷布几欲再次落泪。

七岁前她以为就要被打死在继父的棍下了,结果上天不忍她受苦,将她送进白府,过了忐忑七年,日子刚好了些,又遇上了人牙子,这次又不知会被卖到哪里。

她想哥儿了……

***

日薄西山,街市中已趋于寂静,多数人辛劳一天,就盼着夜里吃上一口好酒好饭,原是最放松惬意的时段,然而在白府内是截然不同的紧张低迷。

前厅跪了一排下人,垂着头默不作声。

玉桂匍匐着跪走过去,抱住他的腿,“哥儿现在还是找柠姐儿紧要,再打下去,白芍姑娘怕是性命不保啊。”他心里对白芍存着情谊,冒死求饶道,“白芍姑娘伺候姐儿尽心尽力,若姐儿回来看到白芍姑娘不在了,怕也会伤心啊。”

白沉柯乌眸冷冽,一脚将他踹开,“备马。”

同样着急的老太太站了起来,手杵着拐杖,走得摇摇晃晃,“要不再等等?人也派出去了,总归会有结果。”

“我亲自去寻。”白沉柯头也不会地大步往外走。

老太太遣散众人前叮嘱了一句,“若你们有家人在外头的,都帮忙寻一寻,府内定有重赏。”

下人们不敢多做停留,老太太回头喊住白画,淡声道,“你随我来。”

走到内院后,老太太语气微冷,“你跟了我几年了?”

“十来年了。”白画垂下头,轻声应道。

“方才若不是我护着,柯儿定不会饶你。”老太太话中毫无慈爱之意,“你且抬起头来,老实告诉我,此事同你有没有关系。”

白画手一抖,几乎要跪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奴婢当真以为是将军府的人,那小厮说的有鼻子有脸的,十分了解将军府的情况,奴婢才放心地将柠姐儿交给他们。会不会是……”

“住嘴。”老太太手中的拐杖落在地上发出闷声,“你是愈发地不稳重了,毫无证据就胡乱攀咬,还嫌府中不够乱么?”

白画慌忙跪下,“奴婢也是着急,毕竟柠姐儿今日出去,事事提了将军府,因此……”

“好了,你先退下吧,叫白苏进来。”老太太不想再听。

“是。”白画也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老太太望着她出去的背影,摸着拐杖上的花纹,心中已有计较。

华灯初上,酒家阁楼外悬帜挂幌,一匹骏马在御街上飞驰奔过,扬起一阵尘土,坐在上面的少年外袍鼓了风,眉目清冷。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中穿行,越是心焦,眼中的阴寒之气越盛,若让他知晓是谁策划的此事……他乌眸染上嗜血的杀气。

他落下马鞭,朝南端的皇宫北门奔去。

“站住,你是谁,可有诏令?”看守的小兵举着长缨枪拦住他。

“不想死就让开。”白沉柯揪住他的衣领推到一旁,哑声道。

小兵被他周身气势惊得忘记反抗。

“沉柯?”他们身后走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位正是周乾。

守宫侍卫跪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他是来找我的,你们退下吧。”

几位侍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