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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恨得不行,巩氏这个贱人。“大哥儿,莲儿这么做,也是能理解的。巩氏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你以为她日后会善待晟哥儿吗莲儿也是怕晟哥儿将来受苦,替自己的儿子谋划一二。虽然法子有失偏颇,却是当娘的一片苦心。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听说巩氏把她送走了,也不知送到了什么地方,你赶紧派人去看看。”李复儒冷了脸,“母亲,安氏一个妾室,敢有这样的心,本就是大不敬。您就是太心善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替她说好话,她犯了事,受些苦也是应该的。还有那柴mama,也是青娘心软,还让人牙子替她寻个好主家,依儿子看,那样的奴才打死都不为过,还放她一条生路,简直是太便宜她了。”常氏气得倒仰,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尤其是事关他的官声,那更是哪方有利就听哪一方的。“母亲知道莲儿是犯了大错,可是她到底生了笙姐儿和晟哥儿…”“母亲,笙姐儿和晟哥儿是我的儿女,青娘是他们的嫡母。他们父母尚在,自是有我们为他们做主。”常氏一听,气得心口抽抽的疼。第58章素心如兰莲儿是她的亲外甥女,进李府多年,育有一儿一女。这些年不争不抢,淡然度日。临到这个时候,儿子竟是完全抹杀了莲儿所有的好。罢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莲儿的事,以后再徐徐图之。“好了,他们的事暂且不提。不过你心中要有数,莲儿这么做,完全是迫于无奈。要不是巩氏为人太过狭隘,莲儿岂会冒这样的大不敬替晟哥儿谋划。她全心全意为你,你不可能不知道。”李复儒不说话了,他步入官场已有二十载,哪里看不出其中的道道。安莲儿再胆子大,也不可能和柴mama合谋母亲的银钱。若说母亲半点不知情,他是不信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委屈安氏了。“母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以后事情过去了,再寻个由头把安氏接回来。只是现在他自顾不暇,暂时也管不了太子,走一步算一步吧。常氏点头,松口气的模样,脸色还颓着,已是略缓一些了。许是撇清了自己,看着没有那么灰败,多了一丝生机。“今天的事,祸起三娘。你那好女儿,这次真是露了大脸了。大殿之上,当着陛下娘娘们的面,她是半点不念骨rou之情,将我这个亲祖母的脸踩到地上,狠狠摩擦。说是深仇大恨都不为过,这些年,我是半点没看出来她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常氏想到殿上对质的情形,到现在都缓不过神来。那个孽障,好狠的心哪!她当初真不该心软,以致于养是了一条毒蛇,反咬了他们一口。李复儒阴着脸,皱起眉来。“这事我听说了一些,说是笙姐儿昨天去王府哭穷,三娘便多问了一句贞娘田产铺子的银子,不想您误解了,告状告到贵妃娘娘那里,才有今日之事。”说到这个,他是满肚子的气,母亲好生糊涂,这样的丑事怎么能告到贵妃的面前。要不母亲行事不妥,怎么会有今日之祸。常氏捂着心口,难受至极,“大哥儿,你莫听别人乱说。娘之所以会去求贵妃娘娘,都是因为三娘开口要银子。她狮子大开口,我气不过。”“那些东西,本就是贞娘留给三娘的,还给她便是了,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在李复儒看来,银子远没有官声重要。常氏眼前发黑,她一直望子成龙,家中无论多么艰难从不与儿子说道。这也就养成了大哥儿不懂庶务,不知疾苦的性子。“大哥儿,娘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当了御史了,可是你知道家里近年来的开销吗人情往来,四处走动,姑娘们出门置办衣裳,你出去和同僚应酬,哪一样不得花银子你以为自己一年二百两的银子能做什么咱们府上一个月的开支都不下五百两,二百两只是杯水车薪,什么都做不了。佟氏既已入了我李家门,她的东西自然就是我李家的。这些年,我替她管着那些产业,用点银子又怎么了至于让那个孽障惦记,连亲祖母都不顾了吗”李复儒哑口无言,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没有佟氏的嫁妆,他堂堂一个男人连家小都养活不了,身为一个男人,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羞耻的事情吗“娘,我就不信,我的俸禄养不活家人!”“能,自是能养活的。也就是隔几天才能吃上一顿rou,穿不上绫罗绸缎,戴不了金银首饰,一家人苦巴巴地过日子。那样的苦日子,娘过够了。娘大半辈子受苦,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不要再过苦日子。”李复儒的眼睛里充了血丝,他们读书人自是愿意清苦的,不清苦哪配称为清流之家。他就不信,不靠女人的嫁妆,他堂堂男子还不能养家糊口了!“哼,哪个名臣良相不是这般清苦过日子的。我倒要看看,没有那些银子,我李复儒能不能养活一家人!”常氏也生了怨,她是为了谁到头来,落得里外不是人。“好,大哥儿你有志气。正好,在大殿之上,你那好女儿拿出了这座宅子的房契,陛下限我们三日之内搬离。这下可是顺了你的心意了。”李复儒愣住了,不敢相信。“娘,您说什么”“我说以后咱们不得不过苦日子了,住不了大宅子,也用不了这些下人。一家人挤在小宅子里,少不得要生龉龃。”常氏说完,看到儿子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语气柔和了一些,“我老了,什么都不在乎,吃苦受累了大半辈子,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便陪着你,去住小宅子,咱们母子去过清苦的日子。”李复儒手攥得紧紧的,只觉脑子里似有千军万马踏过,一片狼藉。贞娘…竟然还留了后手。这宅子的地契贞娘一直没有提过,他以为是在佟家人的手上。没想到贞娘把地契留给了三娘,而三娘藏得深,这么多年愣是半个字都没有透出来。想到母亲说的,说贞娘心机深,说三娘是来害他们李家的。他的心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