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美女修成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6

分卷阅读466

    有季遥歌可入,没有他二的吩咐,花眠不敢擅闯,他不知出了何事,心中着急,便拉住正欲跟进五狱塔的白斐,只问道:“出了何事?你是谁?”只是话刚才出口,他看清此人,竟大感熟悉,不由脱口而出,“白斐?!”

“花师叔。”白斐行了揖礼,目光却仍盯着五狱塔里,言简意赅,“玄寰上仙重伤,师父拼死将他救回。”

花眠大惊,正待再问,却听塔中传来一声尖锐急语:“花眠,快点进来。”

季遥歌的声音,破了喉,带着颤意,听来凄厉。花眠与白斐当下顾不上多谈,一前一后冲进塔中。季遥歌早将玄寰抱入他日常修炼的塔室,塔室四壁有许多禁制,里面封着他这些年所藏重宝,其中不乏仙丹灵药,花眠与白斐踏入时就见她正疯了般扑在这些禁制前翻找,嘴里念着:“你帮我找找药?药呢?他炼了这么多东西,总有一件能救他……”但凡那禁制稍有难解,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下狠力破除,塔室的地上桌上已经扔满药瓶。玄寰半倚在石座上,双手摊在身侧,凌乱的发丝下沾着血的双眸微睁,看着季遥歌的目光无奈又悲伤,苦于不能出口劝她,听到花白二人动静,他便递个眼神给二人。

花眠看懂他那一眼间的请求,飞快上前按下季遥歌:“冷静点!你现下再急,对世叔也没一点帮助!”

季遥歌看到他,却似看到救命稻草般,转而双手按住花眠手臂,只道:“阿眠,救他!”@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花眠却被她猩红眼眸中的痛苦所震,相交数百年,他见过这双眼眸中的清冷无情,见过妩媚妖娆,见过欢笑迷人,也见过怒焰战意,却独独没有瞧见过痛苦。含痛带悲的目光,像被灼过的眼,不论望向谁,那人都很难对着这样的目光说出半句重话。

“好,我救。你先让我看看他,世叔似也有话要与你说,咱们先过去。”花眠尽量将语气放缓。

季遥歌脑中嗡嗡一片,拼死将他救回赤秀,眼下却是方寸大乱,听到花眠的话,无意识地点着头,转身又飞扑到玄寰身边,拿残破的衣袖轻轻拭他面颊上的血,他额间洞开的伤口没完没了地流血,将他白皙的脸庞染得狰狞非常,不论她怎么擦,那血只多不少,顺着脸颊流进颈间,连石榻都跟着染红。

白斐静候一侧,瞧着这惨况,心中亦是难受至极,便一句话不说地守着。洞内一时无声,只看花眠扣住玄寰脉门检查伤势。玄寰闭眼缓缓气息,找回点力量,抬腕轻抓季遥歌的手,声音轻如烟絮:“衣裳脏了,劳烦你替我换身衣裳,再梳个头吧。”

季遥歌顿住手,怔怔看他,片刻后方回神,只应了声“好”,便松手却替他挑拣衣裳。玄寰衣裳不多,随了他随带在储物空间中备换的两套外,只有三身,都收在这屋里的柜格上。衣裳没有熏香,却自然带着股清冽的气息,季遥歌随手拣了一套,抱入怀中叫那气息一熏,那藏了许久的泪却差点被熏下来,她定定神,抱着衣裳回来。

屋里弥漫着血腥味,玄寰半身衣裳已褪,露出的精壮身躯上,遍布新旧伤痕,其中最重的伤处在后背上,正是他将修为献祭给她之时,为护她所受的攻击,其次就是眉间那汩汩流血的伤口……花眠正垂眸替他处理伤口,白斐给他打下手,见季遥歌过来,他不敢抬头,只是道:“世叔身上外伤太多,他眼下没有修为,不能自愈,我先替他包扎外伤。”却是只字不提其他伤。季遥歌便抱着衣裳站在石座一侧,静静看着。

稍顷,花眠给玄寰的伤口上了最好的仙药,以灵为线将伤口缝妥,再以白绢裹好,又喂他服下两颗回天丹,这才重重喘口气,将玄寰交给季遥歌。他额间的伤已停止往外冒备,季遥歌让白斐扶着人,她聚了些纯水灵气在掌心,缓缓拭过他的头发与身体,动作极尽温柔,直至将他身上血污尽数拭去,才替他换上干净衣袍,又跪在他身后,梳拢他的长发,为他绾髻。

他的发,细软黝黑,展之如丝缎,握之如细水。她的手插/入他发间,一下一下地梳,指腹摩挲过他裹着白绢的侧额,再认认真真挽到头上,打了个简单的道髻,拿玉簪绾起。

苍白的脸颊,清爽的道髻,一身暗竹青色的宽袍,额间裹着一圈白绢,隐隐透出红色,玄寰这副打扮看起来很是年轻,倒像是初踏仙门的小修士,睡得很沉。季遥歌抚着他的脸颊,情绪倒已平静,看着玄寰问道:“说吧,他的情况如何?”

花眠攥着拳站在石座畔,沙哑道:“遥歌……”

“直说吧,我没事。”她收了先前那疯狂的神情,一脸淡漠。

“对不起……世叔他……”花眠却是红了眼眶,他狠狠一揉眼,将泪花揉掉,“我没用!”

轮回盘的崩塌,修为的献祭,再加上严重的内外伤,他那身体已油尽灯枯,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亦是难救。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陪陪他。”季遥歌摆摆手,将头轻轻靠到他胸前,一反常态的平静。

花眠便与白斐悄声退出,虽说赤秀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本正等季遥歌归来,但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外界的烦心事他也不愿再拿来烦她,便只字不提,只是才走到塔室门外,就听她声音传来:“白斐是我弟子,擅于用兵,有事你可与他商量,劳烦你们撑着,再给我……一点时间。”

花眠只道了声“好”,便与白斐退出,门轻轻掩上,塔室里静下来,只有玄寰微弱的气息。季遥歌虚靠他胸口,感受他胸膛的起伏,神思恍惚间忆起这九百年间种种,不妨胸后有只手缓缓抚上她的发,她抬头,却见玄寰已醒。

许是经过包扎,又服了仙丹,他恢复些微气力,与她对望,唇角有几分虚弱的笑。

“在想什么?连自己的伤也不管?”他道,目光留恋在她身上,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到赤秀,也没想到她竟会冒着被天劫劈成灰烬的风险将他带回赤秀,但不管如何,死前能看一眼赤秀,好好与她说几句话,也是让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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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歌这才想起自己也受了颇重的伤,当下坐起,盘膝在他身侧,翻出药来,自己给自己上药,不叫他cao心,那垂目的模样倒叫他失笑,这般孩子气的季遥歌,也不多见。

“你又笑什么?”她边褪衣裳边问他。

“不疼吗?”他瞧见她裸/露的后背上几道电痕。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