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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的深意一般,倏忽便是一笑道,“燕世子若实在苦恼得很,倒还不如直接问叶某。反正,叶某今日来的目的之一,也就是为了给燕世子解惑。当然,同时,叶某也希望燕世子替我解惑。”叶准笑罢,低头,从衣襟处珍而重之掏出一物,递到了燕崇跟前。燕崇目光不经意扫去,便是惊得双瞳一缩。“这东西,燕世子该识得才是。”燕崇顿了片刻,才抬眼望向他,“这东西,是我夫人给你的?”叶准掌中之物正是他赠予裴锦箬的那枚玉佩。那枚玉佩本就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念想,他一直甚为看重,若非他们之间,好似被那玉佩冥冥之中牵绊的姻缘,他也不会将之赠予她,当作了定情信物。这样的东西,裴锦箬一直收藏得极好,如今,出现在叶准手里,自然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裴锦箬亲手送到叶准手里的。这一刻,即便叶准还什么都没说,但燕崇的心口,却已是急跳起来。“这玉佩,不知燕世子从何得来?”叶准将玉佩放在了桌上,问道。这样的话,他必然是先问过了裴锦箬的,再问一次,不过是为了确认罢了。燕崇一边戒备地望着叶准,一边道,“这是先母所留遗物。”“你指的是永安长公主?”燕崇皱眉,不然呢?“那么,燕世子且看看这个。”叶准转而又从衣襟处掏出一物,递与燕崇。燕崇目光不经意瞥去,继而一顿,再是一惊,下一刻,便是劈手将叶准手里的物件夺了过来,扣在掌心,细细端详。叶准一愣后,继而便是笑了起来,燕崇这个反应,倒是与那时他的,如出一辙啊!燕崇眼中的惊色半点儿不减,又将早前叶准放在桌面上的玉佩拿了起来,左右手一手拿着一个,细细看过去。好一会儿后,他才终于确定了什么,眸底好似压抑着什么,缓缓抬头望向叶准,“你这个,又是从何而来?”叶准方才拿出来的,也是同样一枚玉佩。与燕崇那一枚,材质相同,雕工亦是如出一辙,要说不同,只有图案略有差异。燕崇第一反应是,叶准有阴谋,这枚玉佩是他拿到自己的之后,找人现做的。可是,理智的一面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枚玉佩的玉质上乘,不只通体无暇,更是触手生温,而且这一模一样的雕工,也不是短时间内,便能寻到的。只是,心里明白,望着叶准时,目光便更加疑虑和戒备。相比于燕崇不自觉的紧绷,叶准就要显得从容了许多,他笑着朝燕崇伸出了手。燕崇皱紧了眉,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将握在手里的两枚玉佩一并递环给了叶准。叶准接过两枚玉佩,神色间,奇异地多了两分柔和,“这玉佩,本就是一对,哦!不!说一对并不怎么准确,应该说,这玉佩要合在一处,才是完整的一块。”------------第431章对峙“你看!”说着方才那些话时,叶准手下动作,已是将两枚玉佩扣到了一处,燕崇熟悉的那玉佩的凹陷处,本以为只是雕镂的花纹,却是完美地与叶准那一枚嵌到了一处,严丝合缝。而且,也是到了这时,两枚玉佩合到了一处,侧棱上,燕崇从前觉着杂乱的纹路居然蔓延成了一个图腾,这个图腾……有些眼熟。那侧棱是叶准特意翻给他看的,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叶准倏忽笑了,“瞧见了吧?你说,这玉佩是永安长公主留给你的,你觉得,萧氏出身的永安长公主会用有这样图腾的玉佩吗?还将它作为遗物,留给了你?”那侧棱上的图腾,是山海经中才出现的神物,也是前朝赵氏皇族的族徽,应龙。这样的图案,在大梁虽说算不得禁忌,可也不会随意出现。燕崇之所以知道,还是有赖于在博文馆念书时,曾帮着几位先生滕抄过前朝典籍的缘故。这边厢房中,叶准和燕崇正对着两枚玉佩心思各异沉默的时候,隔壁厢房中,裴锦箬正神色柔和地逗弄着季舒雅怀里,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经过数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出生时哭声细弱如同小猫的孩子渐渐圆润起来,小脸渐渐圆了,肤色更是白里透红。裴锦箬的手被她一把抓住,便是不肯松开了。裴锦箬不由笑了起来,“这小手有劲儿的。”说罢,却又是笑了起来,因为那孩子竟是将手挪向了裴锦箬腕上的玉镯,“你喜欢这个?喜欢便送给你。”说罢,裴锦箬已是半点儿不留恋地将玉镯褪了下来,不由分说便是套到了那女婴的手臂上。季舒雅见了,自然是连忙阻止,“这样贵重的东西,怎好给一个孩子?你莫要惯坏了她。”“一个手镯怎么就能惯坏了她?何况,哪里就多么贵重了,我喜欢她,这才给了她,我和jiejie之间,哪儿用得着这么见外?难不成,因着之前的事儿,jiejie便要与我生分了?”说到这儿,裴锦箬的神色带了两分忐忑。季舒雅一愣,继而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既是如此,jiejie便替囡囡收下,不要与我见外。”话都说到此处了,季舒雅自然不好再推辞,“那我便先替囡囡谢过姨母了。”说着,已是将那玉镯从孩子的手臂上撸了下来,转而交给一旁的茉莉道,“先收起来吧!这样的东西,等她长大再拿出来戴便是。”茉莉接过玉镯,收妥了。室内有一瞬的安静。裴锦箬稍稍敛起笑容,终究还是问道,“jiejie日后有什么打算吗?”季舒雅亦是愣了愣,片刻后,才苦笑道,“我如今已是个死人,还能有什么打算?”“jiejie……就不曾怪过他吗?”说到底,今日的局面,何尝不是叶准一手造成?“他就没与jiejie谈过往后?”季舒雅神色有些黯然,终究是摇了摇头。裴锦箬神色亦是沉黯。好一会儿后,季舒雅才笑道,“算了,也没有比如今更糟糕的情况了。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裴锦箬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觉得不值,或许,于季舒雅而言,为了离开叶准,为了不爱这个男人,她已经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