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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服,是来这儿办公事的,你把我撞到也就罢了,怎么都不知道站住行礼赔罪?!亏你还是国子监的监生,礼、义、廉、耻这四个字,你难道都没有听说过吗?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严世蕃刚才不过是撞他一下解气,哪知道这一世的徐阶怎么这么啰嗦,跟他说起来什么无耻不耻的没完没了了,严世蕃被拽的跌在地上,他听着徐阶那松江口音叽里呱啦的在他耳边聒噪,喊得他脑袋都快炸了,真想再狠狠揍徐阶一顿。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袍子又死死被徐阶抓住,他气急败坏的拼命扯开徐阶的手,蹦起来叫道:“徐子升你个恶毒小人,你给我闭……”他一句话没喊完,忽然心里觉得不对,再一回头,林蓁已经不知去向了。严世蕃赶紧手脚并用从地上站了起来,往翰林院里跑去,左看右看,却没见着林蓁到底去哪儿了。正当他想往里面走走寻找林蓁的时候,后面气喘吁吁跑来一名国子监的学正,喊住了他道:“严德球,你站住,你刚才在门口顶撞翰林院的徐编修徐大人,我可是亲眼所见,你来了这几天,一点也不肯用心读书,只知道惹是生非,你这样可让我们怎么向严大人交代呀?!”严世蕃被他训了一顿,耷拉着脑袋,到旁边的明伦堂读书去了,他一边读一边往外张望,半晌也没看见林蓁和徐阶的身影,不过他感觉,这两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国子监的,他们既然来了,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国子监监生,严世蕃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徐阶在国子监门口等了半天,眼看监生们都进去了,那两扇大门马上就要关闭,忽然身后有人叫他:“子升!”徐阶回头一瞧,林蓁怀中抱着几卷书,满脸带笑的站在他身后,道:“子升,刚才累你挨了那严世蕃的拳脚,实在过意不去啊!”徐阶没管那么多,盯着林蓁怀中书卷,两眼露出了欣喜的光。林蓁也笑着对他点点头,道:“没错,有桂大人的亲笔书信,又是几卷旧书,他们怎么会阻拦呢?”徐阶长舒了口气,按着自己的胸口,道:“这一下子挨的也算值了!”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起转身往翰林院走去。徐阶问林蓁道:“维岳,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林蓁道:“多亏我在南京国子监待了些时日,这北京国子监和南京国子监几乎一模一样,我知道后面有个侧门,跟那位帮我拿书的典簿说了一声,让他从后门把我放出来了。”徐阶点点头,道:“那就好,刚才那人,你说他是谁?不会就是一直想害我的那个严世蕃吧?维岳,你说我和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干嘛用哪种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看着我呀?”林蓁道:“他就是那个样子,咱们可不能小瞧他,你别看他就一只眼睛,才十四五岁,他脑子里的坏水可多着呢。我怀疑……”林蓁放低声音,道:“宁波附近倭寇猖獗的事情,就和这个严世蕃很有关系!”徐阶皱起眉头,刚想说话,忽然有人在他身后一拍,道:“徐探花,你这要上哪儿去?”林蓁和徐阶回过头来,不觉大吃一惊,严世蕃和另外两个穿着国子监监生袍子的人正在恶狠狠盯着他们看呢。这不知道又是严世蕃怎么笼络到他身边的两个喽啰,林蓁看着他们那不可一世的神情,估计这两位都是有点来头的人,说不定是和郭守干一样,是什么武将之后,执掌京师这团那营的军官的子弟。要知道,能入国子监读书,如果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靠父辈的官职,这个资格可不是谁都有的,武官二品以上,才准许送一子入监读书,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从背景上,林蓁感觉自己和他们都没有较量的本钱——看看自己和徐阶,他好歹还跟陆炳、沈炼学过一点拳脚,徐阶个头还没他高,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文质彬彬,君子倒是君子,这个时候君子之风完全派不上用场啊!更要命的是,国子监里面他还算熟悉,可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国子监,京城毕竟不是南京,外面这街道他没来过几次,该往哪儿跑,怎么跑,林蓁是丝毫没有概念。第94章而严世蕃呢,他这回是豁出去了,从林蓁和徐阶的表现来看,他们肯定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管怎么样,这次他要好好从林蓁嘴里套一套话,看看林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至于徐阶,严世蕃从来就没害怕过他,更何况徐阶和林蓁都是首辅张璁,也就是张敬孚的眼中钉,如果他们现在从京城消失,说不定张敬孚大人还会感激他严世蕃呢。等等,严世蕃把目光落在林蓁抱着的那几册书上,这些书,看起来还挺眼熟的。令严世蕃不解的是,林蓁不仅没有后退,没有夺路而逃,他似乎还露出了一丝庆幸,一丝欣喜的笑容。林蓁一边往严世蕃他们身后看去,一边喊道:“翁兄,沈兄,好久不见了!”严世蕃冷笑一声:“林蓁,你想耍什么花样?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原来你和徐子升混到一块儿去了,咱们这个账从哪儿开始算呢,就从你厚着脸皮到我家去跟我二姐求亲开始算吧,不过算账之前,你得先把你手里那几卷书给我拿来看看。”严世蕃话音未落,忽然被人往旁边一推,他怒气冲冲的转过身去,眼前站着两个高大英武,一身正气的青年。这一下子不仅是他,就连他那两个喽啰也傻眼了,他们一起看向严世蕃,道:“德、德球,这两位是谁,他们怎么看着像跟你有仇似的,我们不奉陪了,我们回国子监读书上早课去了!”严世蕃伸手一拉身旁一人的袖子,那人逃跑的速度之快,把严世藩拽的脚下一阵踉跄,他哼了几声,自己也往后退去,其中一人他看着眼生,另一人他却不可能不认识,他一边退一边道:“姓沈的,你不好好跟我二姐在浙江老家过日子,你又跑回京城干什么,你、你不要以为我爹把我二姐嫁给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将来你要是不识时务,照样有你好瞧!”沈炼瞪着严世蕃后退的身影,沉声道:“严世蕃,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看在你爹还算清廉,还有咸宵的面子上,我沈炼打心眼里不想和你作对,可你要是知错不改,一错再错,那我只有一句话奉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到时候看谁能救的了你!”“救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严世蕃最后愤愤的往地上呸了一声,紧跟着他那两名同伴后面拔腿跑了,他圆滚滚的身影就像一个球一样缓慢的移动着,半天才在林蓁几人的视线之中消失。林蓁额角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