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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未曾注意到对方胸膛上一道又一道的伤。“我......”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时晚低下头,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原本的来意被忘了个干净,她支支吾吾几声,最后还是决定和昨晚一样赶快逃离。然而贺寻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盯着少女精巧秀气的下颌看了一会儿,再看看楼道里的黑伞,他眼眸稍沉。“喂。”时晚刚想走,手腕一凉。少年指尖冰凉,却十分有力,轻轻松松将她扣住。几分酒气靠近。喑哑嗓音里掺着一丝轻佻:“小朋友,帮个忙呗。”第3章时晚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手腕被牢牢捉住,温热酒气吐在耳边,醺然中带着点儿似有若无的暧昧。她的脸蓦然烧起来,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哐当!”直到防盗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响起,才瞬间惊醒。流氓!这年的治安状况远远不及十几年后监控系统全面建立时好,恶性案件常有发生,报纸上隔三差五能看见女性被强.jian猥.亵的报道。向洁常常叮嘱时晚,单独在家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晚上也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等着爸爸mama来接。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在家属院里被强行拖进来的场景。时晚的脸一下白了。曾经看过的报道一篇篇出现在脑海中,浪潮般的恐惧扼住咽喉,理智告诉她应该尖叫求救,现实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手脚都发软,她只能死死盯着少年。拎起酒瓶,贺寻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面色苍白地靠在门上。“拜托你了。”然而毕竟是个男人,不懂女孩的心思。身上又带着伤,他压根没想那么多。语气散漫。径自把白酒和布条都塞到时晚手里。然后直接转过身去。贺寻的动作干脆利落,倒是时晚在原地愣愣站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对方背上一道又一道的伤。脱下衬衫后,贺寻看起来并没有昨夜暴雨里那么瘦削孱弱。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少年肩窄腰细,肌rou线条流畅自然,每一根都恰到好处地透着肆意快活的张力。生机蓬发,年轻而飞扬。所以......时晚惊疑不定地看着交错纵横的红痕。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少年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时远志夫妇遇事讲道理,连句重话都很少说,这么多年更是一根手指头也没碰过。但不代表时晚认不出这些红痕是一鞭一鞭重重抽出来的。是家暴吗?她下意识这么想。“喂。”然而还没待细想,少年低沉的嗓音响起,“快点。”倒不是贺寻有意要催,他的腿还疼着,实在站不了多久。带着伤,他语气里不自觉掺了几分不耐和凶狠。时晚眼睫一颤。被挟持的恐惧尚未消散,房间里浓郁的白酒味激得人头脑发晕,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照做。酒精再度接触伤口的瞬间,贺寻霎时咬紧了牙关。cao。他忍不住想骂人。疼是必然的,他先前消毒时已经习惯了,眼下的情况却又有些不一样。似乎是怕弄疼他,身后那只小手没什么力道,小心翼翼,迟缓而软绵绵的按在伤口上。很体贴。也分外的疼。拿白酒消毒与上刑无异,而这种缓慢的速度简直是在延长用刑时间。然而贺寻终究什么也没说。能找到一个肯帮忙的人就不错了,还挑剔什么。反正命硬,又不是挨不过去。于是他皱着眉,任凭少女软乎乎的小手在背上动作。额头上薄薄一层细汗。贺寻咬着牙,时晚也不好过。从未像现在这样亲密地接触过异性的身体,紧张之余,狰狞的鞭痕又让她心惊。又羞又怕,抱着赶快处理完就能逃走的心态,她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好在少年一直很安静,除了肌rou硬邦邦地绷紧,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唔。”然而到了最后,当时晚轻轻按上腰间凹陷处时,贺寻一个没忍住。和他自己处理伤口的感觉完全不同,少女指尖真的很软,像是夏日轻盈飞舞的蝴蝶,缠绵细腻地吻在鞭痕最末端。让人心口一滞。瞬间失控。“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到底出声还是有些丢人,为了掩饰尴尬的情绪,他轻咳一声,语气略带威胁,转过身去。然后贺寻就笑了。昨夜风急雨骤,灯光又昏暗,雨衣遮去大半面容,他压根没看清时晚长什么样。现在少女仰着脸,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段秀娥没说错,平心而论,这小姑娘长得确实好看。或许是因为害羞,瓷白小脸沁了层薄而透明的粉,鸦羽似的长睫轻轻颤着,纤长美丽。清透杏仁眼里落着窗外树影,微风吹过,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就是现在红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看上去有种傻里傻气的可爱。腰间似乎还残留着酥麻的痒意,看着那双小鹿似的无辜眼眸,贺寻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思。“喂,”他也不道谢,而是稍稍俯身,语气散漫:“你叫什么?”果然,小姑娘并不理他,呆呆愣了两秒,接着转身跑了。*冲回家,牢牢反锁住门,时晚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靠在门后,她屏息静气地听着楼道里的动静,确定楼上那个家伙没有追下来,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那究竟是什么人啊!时晚思绪凌乱。说是流氓倒也不是,可那散漫里带着轻佻和不经心的语气,着实不像什么正经人。尤其是那只含着七分笑意三分野的黑眸,看上去危险得很。惴惴不安之余,她又想起对方身上的鞭痕,一时间更加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时远志和向洁。爸爸mama工作忙碌,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时晚不会让他们cao心。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她主动提起,今天没有加班提前回家的时远志夫妇反倒先说起了住在楼上的少年。“那孩子是沈怡的儿子?”饭桌上,平日里冷静内敛的向洁难得吃惊一回,语气愕然。“是啊。”时远志点头,往时晚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这才继续说,“谁能想到,我还是才听同事说的。”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有些伤怀的眼神,而时晚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