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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好几套房!”他说的市里是青城最繁华的商业区,显然已经把家属院这一片划为乡下。“不用。”然而贺寻拒绝得干脆。“行吧......”不明白为什么,聂一鸣有些气馁,旋即眼睛一亮,抬手去撞贺寻的胳膊,“我说寻哥,怪不得你不走呢~”聂一鸣尾音荡漾,几乎快要飘到天上去,贺寻心智再坚定,也免不了被勾得随对方的视线看去。午后阳光好,今天又飘了几朵云,难得温柔的日光洒在院里。风也温柔,轻轻拂动少女的裙角和发丝。露在外面的肌肤莹白,白裙是收腰的款式,贺寻头一次发现那小姑娘的腰居然那么细。简直一伸手就能握住。他眸色微暗。“大热天的,这是要去哪儿啊?”毫无眼色的聂一鸣在一旁聒噪,“去见男朋友?”贺寻没应这句话。果然是养不了吗。站在五楼阳台上,一眼就能看见小姑娘怀里还有只猫。他懒洋洋地收回视线,不知为何,心里却并没有预言成功的喜悦。*时晚也不想在夏日午后出门。但豌豆最近很不爱吃饭,总是吃一点儿就不肯再碰。眼见好不容易长出来的rou没几天消了下去,她着急得不行,于是打算去兽医站看一看。这年还没有以后那么多各具特色的宠物医院,能给猫猫狗狗看病的就只有兽医站一个地方。兽医站离家属院不远,坐公交不过两站路。“没什么事,就是不太消化。”好在检查结果是好的,兽医给豌豆开了一包药,“三分之一颗磨碎了喂,一天一顿,胃口恢复就不用吃了。”时晚总算松了口气。拿完药,她抱着豌豆,在公交车站等车。不一会儿,车还没来,头顶先飘上了乌云。夏日暴雨来得比想象中快,几乎在云翳漫上的瞬间,轰隆一声,雨点伴着雷声砸下。公交站台带着雨棚,绝大部分雨丝进不来,但随着风渐起,雨势骤密。雨棚便阻挡不了被风裹挟的雨水。到底年纪小,豌豆被冻得喵呜喵呜直叫。“没事没事。”把豌豆在怀里抱紧,时晚侧过身,替豌豆挡去一部分雨水,“公交车马上就来了。”兽医站的位置稍微偏一些,出租车很少出没,可搭乘的只有公交车。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暴雨冲垮了什么路段,五分钟一趟的公交车许久未来,反倒是雨越下越大。风声雨势凶猛,地面层叠积起一大片落叶。这下连时晚都冷得不行。全然没有想到会被困在站台下,天色渐黑,后悔也来不及。时晚只能把豌豆抱得更紧一些。祈祷公交车赶快来。不知道站了多久,寒气透骨,她禁不住微微发抖。雨却突然停了。耳边还有雨水下落的噼啪声,时晚抬头。正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眸。和平日的笑意不同,他眸色里狭着几分薄怒。显然是在生气。第6章贺寻后来才想到那小姑娘可能不是去扔猫的。这年头猫猫狗狗不金贵,尤其是这种半路捡回来的无名野猫。真不想要的话,往楼下院里一放就好。家属院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上的就捡走,看不上就自生自灭。何必在盛夏午后顶着炎炎烈日专门跑出去一趟?其实这和他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不知为何,想通这一点,贺寻莫名松了口气。那猫和她挺配,都是白白软软的一小只。随便丢了可惜。然而夏日骤变的天气到底没能让人轻松多久。风声呼啸,雨水汹涌,天空云翳阴沉,竟隐隐和跪在荷花池的最后一晚有些相似。开着窗,冰凉雨丝扑到脸上,贺寻后知后觉想起,小姑娘出门时双手小心翼翼捧着猫,连把遮阳伞都没带。*“谢......谢谢你啊......”根本没想到会在偏僻的兽医站遇到贺寻,时晚的心情惊讶大于惊喜。然而毕竟不用再淋雨,她偏过头,轻声向对方道谢。对上的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不知道被谁招惹到,少年唇角绷得很紧,尽管那只黑眸此刻敛着,先前藏不住的怒意也收敛些许。但依旧能看出来在生气。“走吧。”贺寻声音冷淡,“我也回去。”风缓了些,雨水便不再漫无目的地乱飘。黑色伞面宽大结实,轻而易举地容纳下两人一猫。兽医站离家属院只有两站路,倘若天气好,步行只要二十分钟。如今下着大雨,行程便艰难些。雨水落在伞面,发出噼啪的单调响声。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尴尬。“你......”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时晚开口,“你怎么到这边来了?”要不是遇见贺寻,不知道她和豌豆还要在雨里等多久。或许得一直等到爸爸mama下班,才能发现她不在家。然而一般人没事轻易不会往兽医站跑。“看病。”贺寻想都没想。说完他就有些后悔。聂一鸣给他指路的时候就说了这片只有一个兽医站,连带着周围都是什么卖打虫药卖草籽的门面,生意红火的很。他一个大活人来这里看什么病?谎言太过拙劣,贺寻自己也有几分不自在。低头去看,小姑娘果然仰着那张瓷白小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更差。贺寻一皱眉,时晚就赶紧别开了视线。装修近一周,那些工人们对聂一鸣和贺寻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聂少贺少地喊着,全家属院都知道这两个少年来头不小。段秀娥在私下说过,聂一鸣应该是青城首富聂生威的儿子,就是不知道姓贺的究竟是什么背景。不管什么背景,总归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招惹不起的。所以他说是看病那就是看病吧。抱好豌豆,时晚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路。这年排水设施修建得不够完善,一下雨,地上就积出水洼,得要人小心翼翼注意。贺寻却不看路。身侧的少女低了头,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颈。先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垂着,落在精巧秀气的锁骨上。几缕发丝顺着锁骨往下,偷偷钻进绣着白色小花的领口。他一怔,随即像被烫到一般,蓦然收回目光。“等一会。”走了没一会儿,略显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晚停下脚步,抬头去看。少年把伞递给她,然后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重新接过伞:“给你。”外套几乎是被强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