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魏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张明德曾相允禩,后必大贵。③”

康熙将茶杯扔到直郡王头上,让他滚出去。直郡王跪在碎片上,磕了个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查!”康熙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咬牙切齿道:“给朕查直郡王,查这个张明德!”

帝王之怒,没人敢承担。次日有关直郡王与张明德交际与谋划的折子便放在了龙案上。

此时康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靠着椅背,看着那封折子,在打开之前问了一句:“四贝勒这两天有没有靠近过十三阿哥府邸?”

梁九功回道:“回万岁爷,四贝勒于十六日遣人送了些东西,后面没再去过。”

康熙沉吟片刻,伸手打开了折子。

“胤禩。”

帝王低语从头上飘了过来。

梁九功背一僵,有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然为什么会从万岁爷口中听到一个与此事不相干的名字呢?

“朕的好儿子,都是朕的好儿子。”康熙怒极反笑,面色青红交加,喉间甚至泛出点血腥味,他合起折子,道:“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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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病了。

他如今已经不再年轻,刚刚废了太子又生了病,朝堂上一时之间有些波动。

万一圣上没有挺过去……这万里江山又该交付谁手?

康熙虽然病了,却没有罢朝。他端坐于龙椅之上,沉默地看着人心起伏。在看到不知道第几封明里暗里推举八皇子为太子的奏折之后,于次日召众皇子于御书房当众斥责八皇子。

“柔jian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其事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④

同时革除其爵位,卸下暂代的内务府总管事之职。

胤祯当即反驳:“八哥不是这样的人!皇阿玛,您勿要被小人蒙蔽!”

胤禟惊愕,没想到胤祯待胤禩如此,也上前道:“皇阿玛三思。”

胤俄却没有上前,目光在诸位皇子之间游移。

康熙冷冷看着梗着脖子的胤祯和胤禟,倏然站起身,拔出佩刀就要砍了胤祯和胤禟的脑袋。

胤祺离得最近,在听到胤禟声音之时便绷起了神经,看到康熙拔刀,立刻扑过去,跪着抱住康熙的腿。

他自幼养在皇太后身边,说的都是蒙语,汉语只能勉强交流,情急之下用蒙语哭着劝道:“皇阿玛,九弟和十四弟年轻气盛,他们不懂事,说错了话,但您万万不要被愤怒控制,以免日后后悔啊!”

康熙闻言,先是一怔,后又泫然泪下,摸了摸胤祺的发,将刀收了回去,亲自扶起了胤祺,说:“你是个好孩子。”

胤禛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手指仍在颤抖。

一番闹剧落幕,胤禩被关押宗人府,十余日后才被放出。

诸皇子离开御书房之时,胤祺红肿着双目,带着胤禟往翊坤宫去。胤禟还想同胤禩说些什么,被胤俄挡在中间,有意无意地制止了。

胤祯落在最后,目光从胤祺三人身上离开,落到胤禛身上。

方才他和胤禟危在旦夕,胤祺奋不顾身地上前劝阻,而他的兄长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正时,胤禛顿下了脚步,回身道:“胤祯。”

胤祯目不斜视撞了一下胤禛,从他身侧离开。

胤禛叹了口气,看胤祯是往宫外去,便自己往永和宫去了。

出了这样大的事,德妃该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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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诚贝勒进宫面圣,揭露直郡王以巫蛊之术,行镇魇之事谋害废太子胤礽。

康熙下令革除直郡王爵位,将其幽禁于府邸之中。

诚贝勒奉命去直郡王府宣旨。胤禔亲自解下官帽,指着诚贝勒的鼻子大声骂道:“胤祉你个蠢蛋!与虎谋皮哈哈哈——我等着,我等着你的下场!”

诚贝勒面色涨红,他自谓风雅,不肯向胤禔一样与人当面撕扯,丢下一句“荒谬之言”,旋即甩袖离去。

人多眼杂,胤禔之言传了出去。

胤禛一听便知胤禔说的是谁。

世事无常,短短一个月,太子、直郡王和颇受宠爱的十三阿哥都被关了起来。

然而不知这风波何时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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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康熙病体未愈,移驾去畅春园养病,只带了几个年幼的皇子,别的一个没带。

就连四妃也都被留在了紫禁城内。

德妃在康熙移驾之后,终于见到了躲了她许久的胤祯。

胤祯刚一进门,德妃便红着眼骂道:“你这个逆子,还知道来见额娘,额娘都快被你吓死了!”

“……额娘。”胤祯坐立难安道:“您别哭!儿子这不是没事吗。”

“你差点就有事了!”德妃捂着心口,流泪不止:“你若是出了事,额娘怎么办?!”

胤祯深呼了两口气,到底是没憋住气,闷声道:“幸亏五哥动作快。要是等你的大儿子,我尸体都凉了!”

“慎言!”德妃高声制止,片刻后冷静了下来,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竟是怨上你四哥了?”

胤祯倔强道:“我不该吗?额娘你不知道,那日我一时心直口快,是说错了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是九哥附言,我骑虎难下,皇阿玛拔刀时我是真的怕了!”

德妃忍不住又红了眼,她何时见过胤祯后怕成这个模样。她的小儿子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是草原上的狼,如今却从父亲身上学到了畏惧。

“五哥抱住皇阿玛的腿时,我差点瘫倒。”胤祯咬牙道:“但五哥是为了九哥,我的亲生兄长还在一边儿看热闹呢!”

“你糊涂。”德妃摇了摇头:“御书房里的人跟我说,胤祺站在最前面,胤禛站在最后面。胤祺上前占尽了天时地利,从此之后你皇阿玛一定会善待胤祺。你四哥不是没动,皇上拔刀时他便往前去了,只是不如胤祺方便。胤祺真情流露在前,他再附和难免有分功之嫌。再者皇上当时有所松动,有些话他便不能说了。”

“你待胤禩如亲兄,却不见胤俄始终清醒做壁上观。”德妃冷笑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查到的事,胤俄都不知胤禩做过。你知道吗?他们那样的关系,胤俄都不知情,胤禟想必也不知情。都说胤禟精明,实则那孩子才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日后若是没有胤祺和胤俄帮衬,胤禟早晚要被胤禩连累。你不知悔改便罢了,竟然还钻了牛角尖,怨上老四了。你也不想想,你待胤禩如何,待你四哥又如何?若是跪在地上的是老四,你会上前求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德妃的一席话重重地砸在了胤祯头上,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面上甚至有些呆滞。

德妃也不催他,自己拿了帕子擦干了面上的泪,面色有些憔悴。

良久,殿内才响起胤祯的声音:“额娘,我知道了。”

“……唉。”德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