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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松开了手,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他身体两股魔气的冲撞,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被捣烂。“你……”郁影河还没开口,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紧接着,暴戾的魔气接踵而至。那人脸色一变,暗声道,“他们果然来了。”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又看向郁影河,叮嘱,“这几日你千万别离开房间。”“发生了什么事?”“外面那些魔族已经疯了,你出去了只会送死!”郁影河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叮嘱完便身形踉跄地往外走。郁影河喂了声,“你要出去?不是说危险吗?”他停了下,又释怀地笑了笑,“我是个魔族。”郁影河顿时不开口了。他暗暗自嘲了声,好半晌,他抬起头希冀地看向郁影河,“孩子,你、愿意叫我一声父亲吗?”郁影河垂下头,他咬着唇角,没应。小房间静谧极了。他眼眶微红,稍倾后,脸上又爬上了笑意。是他过分了。他语气温柔下来,“记住我的话,别出去。”说完,他也没再等郁影河的答案就出去了。郁影河在房间里呆了十五天,等暴戾的魔气散去后,他才离开。他出房间后,就看见那人死在小房子不远处,全身每一块好皮肤,是魔气爆体而亡的。那一刻,郁影河吓得倒在了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郁影河偷偷进入了九曜星君的津山殿。在津山殿的后山找到了正在练剑的秦素衣。自从月之湾一别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她,他只知道她拜了九曜星君为师,却不知道她修行的是无情道。秦素衣听到风泽的嗷呜声,便停下了练剑的动作,看向身后的郁影河。在这里看到郁影河,秦素衣倒是愣了下,不过她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找错了,容月枝在翠雾殿。”她眉眼依旧,却没了对他时的那份温柔。她现在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素衣。”郁影河哑着嗓子开口,“我是来找你的,我……”“你竟然变成了仙族。”不等他说完,秦素衣就惊讶地开口了,并打断了他的话。整个六界只有玉髓花能引渡魔气、仙气,但被引渡的只能是最亲最亲的亲人。郁影河张了张口,看见她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变化不是欣喜与温柔,而是谴责与不可置信,“我以前以为你只是讨厌你那个的魔族父亲,没想到你竟然下如此狠手,竟然用玉髓花引渡魔气,你在仙门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引渡魔气的后果吗?”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人死时的模样,郁影河脸色骤白。秦素衣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她以前真是看错了人。她也不想跟郁影河待在同一个空间内,转头欲走。郁影河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秦素衣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还有事吗?”郁影河全身冰凉,“素衣,我当初突然喜欢上容月枝,是因为我中了心魔。”秦素衣抱着剑继续听他说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她在阆风秘境许了个愿,有心魔的人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她。”见秦素衣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他急切又诚恳道:“素衣,我说的是真的。”秦素衣声调冷淡,“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一同去阆风秘籍的柳剑神没爱上,偏偏就你爱上了容月枝?”郁影河呼吸一滞。秦素衣笑了下,也有些讽刺,“说到底,你只是没那么喜欢我而已,在名利、仇恨面前,我只排在末尾而已。”她这句话让他如坠冰窖,全身都在发抖,他摇摇头,“不、不是。”秦素衣不想跟他纠缠。“素衣。”郁影河拦在她面前,“是不是我那一剑让你伤心了?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你要是解气,给我一剑也行。”他红着眼哀求道。秦素衣被他缠得不耐烦了,顿时便沉了下声,“你当真以为不敢给你一剑。”郁影河哑着嗓子,“我倒是希望你给我一剑。”“郁影河。”秦素衣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有仇必报。”她抽出剑,对准了他的胸膛。郁影河并没有反抗。这一剑本来就是他该还给她的。秦素衣哼笑了声,将剑往前一送,剑端便没入了他的胸膛。一剑刺入,他并没有在意身体的疼痛,而是卑微地求着,“素衣,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秦素衣收了剑,“你刺我一剑,我还你一剑,我们就此扯平了,互不相欠。”“素衣!”郁影河眼眶通红,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起,很疼,比当初犯病时还疼,“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秦素衣淡然地擦掉剑身上的血迹,“抱歉,我修的是无情道。”第92章假哭东极仙府是整个九重天最东的地方,也是七十二仙府中最奇特的一个。它的地形一半冰川,一半火海,唯有中间地区有浓郁的仙气。因此东极仙府能供仙族居住面积非常少。从东极仙府往北走五十公里,就到了以火汇聚成的长河——炎海。炎海附近寸草不生,荒芜一物。受不了炎热气候的仙族在这里举步维艰。同时炎海也是十大魔将之一迷丘的封印之地。澹台玉站在封印之地前,手一挥,炎海便自分隔出一条两米宽的阶梯来,这条阶梯很长,一直通往炎海海底。澹台玉就顺着阶梯一路向下。到了海底,气氛更加灼热,这里是间人工修建的、房屋大小的空间,中间场地上有一五行八卦阵法,而阵法之中,四条铁链锁着一具白骨的四肢。空间里很暗,那具白骨看上去诡异极了。“迷丘。”澹台玉薄唇轻启。听到这个名字,白骨的头颅动了动,慢慢地坐起身来,空空的“眼睛”望了过来。随即,一道激动的女声响起,“尊主!”澹台玉没回,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玉简。他占了这个身体后,在天宫自由行走,行事方便许多,就连这解除印记之物也轻而易举地就到手了。澹台玉口中默念着,就见阵法上方出现了一透明的结界,他将玉简往半空一扔,那玉简便化作了一束光芒融合进了结界中。只消片刻,罩在阵法上的结界便自动消除了。结界一消,四条锁链就奈何不了白骨了,她挣脱开锁链,走出阵法,跪在了澹台玉面前,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