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公主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房相如低沉警告,“不许乱摸。”

“为什么啊……”公主委屈得有些甜腻,叫人很难拒绝这样的请求。

房相如咽了一下喉头,垂眸看了一会儿她纯稚无辜的眼,支支吾吾起来,“万一……万一出事了。臣不在,你怎么办?”

“出事了?”她很懵懂。

房相如抿唇,说起来孩子的问题,他居然有些难为情起来,闷声道,“如果……臣回不来了,你有了孩子,不就成了孤儿寡母了?臣不想这么不负责,所以,今天,不打算做什么了。”

漱鸢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这样细心,这么为她着想,叫她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她低笑一声,重新扑了过去,死死抱着他,道,“还没去呢,就说这些晦气话……再说了,就算真那样,我心甘情愿……我后半辈子就守着他了,至少有个念想。”

房相如欣慰笑了笑,回搂住她,道,“我都知道……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历史上唐朝和突厥的战争,实在是大大小小打过太多次。

隋朝的时候突厥也是个令人头疼的地方,义成公主作为和亲对象,先后嫁了父兄弟三人,直到唐朝灭隋朝,她还活着。她为了报复,鼓动自己儿子积极与唐朝迎战,最终失败,死于唐朝将领的剑下。其实也是个很传奇的女子。

不得不说,唐朝宫廷中的女性参与政治程度非常高,平阳公主为父亲李世民镇守战地,高阳公主撺掇丈夫争夺哥哥的爵位,武则天登基,太平公主谋权,安乐公主和韦后希望复制武则天的经历,上官婉儿更是从中游走。所以,一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和自由,往往更能凸显它是不是向上发展的趋势。

说起唐朝和突厥战争,阴山之战是的确存在的。突厥残余困于阴山,归顺投降,皇帝下令前方将军受降,又派使者前去安抚突厥部族。可将军却反对,说,若不追击,便失去战机。突厥北上后东山再起,恐难降服。他更觉得,突厥是诈降。因此,顾不得太多,直接追进阴山,活捉敌方将领。所以说,唐朝的战争大部分都是打到归顺就可以,而且他们只打'不听话'的头目,其他无辜部落,从来不会动手。

另外和亲:古代对于和亲有两种看法,一种,是送去和亲。一种是对方求娶。前者是耻辱,而后者是荣耀。因为前者是国家被迫,无可奈何;而后者求娶,是对方求着联姻,求着想尚主,于是会被众人认为,是一种“国家强大的象征”

以上几点,都是架空到文里了~做个小小的说明和解释,也当作对唐朝的一点点科普吧~

第81章

生擒了阿史那思力,各突厥散部没了主心骨,想来也会归顺不少,从此太平日子就要来了。

房相如走得匆匆,离开南山后,转日与明威将军碰了面,后日整顿一番后,于夜里率一千精骑出发,北上阴山,直往边关去了。

此战并非是什么大的兵革之祸,而是乘胜追击,颇有些以战止战的意味,又因为是秘密突击,不可过分张扬,因此宰相临行前,没有什么帝王相送、群臣祭酒之类的场面。

漱鸢本来想站在城北上送送他的,可被房相如拒绝了。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他当时点了点她的鼻尖,淡淡笑道,“这种离别的时候,最不宜相送。让你一个人空落落的回去,我不忍心呐。”

她满腔落寞着,说也是,想了一会儿,转手拿起一把小刀,将一缕青丝割下,打成一束用红线系好,将它装在一个锦袋里,交给他,“那我不去了,这个,你贴身带着它,长路漫漫……也好记得我时时都记挂你。”

他郑重地接过来说好,放入怀中,“我夜宿不眠的时候,拿出来瞧瞧。”

城北,浩浩荡荡的快马一路北去,火把的光点在茫茫黑夜中快速地移动着,自重玄门而出,往那更浓重之处行去。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仿佛那黑暗将人吞噬了似的。

漱鸢难得起的这么早,裹着毛氅在城墙头探着半个身子巴望着,咕哝黑的天,连影子都瞧不见,眼见那队伍一溜烟的没了,只剩黯然叹息。

冬鹃挑着宫灯,喋喋不休地劝了又劝,“公主,咱们回吧,天寒地冻的,上次您那急症的病根犯了可就不好了。而且房相不是说了,此行能打胜仗。”

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天上星子寥落,百无聊赖地黏在上头,漱鸢抬着脑袋看,不禁皱了眉头,一口白色的哈气淡淡飘了出来,“边关冷月啊……狼烟牧笛的地方,能不担心吗?”她将那手中的玉香囊抚了又抚,失望地喃喃道,“若都是梦就好了,明日一早醒来,我还在弘文馆能见到他……如果那般,我早起两个时辰都愿意……”

转眼就快冬至了。长安的冬天极冷,雪满长街,日子也是漫长。城外的河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层,有人家已经开始趁着这个时候去开凿冰块,为来年入夏的时候做些准备。毕竟是年末了,大华的人一向洒脱又爱热闹,那些悲情的事情渐渐淡忘在脑后,一心盼望起元日的到来。

凡岁之常祀二十有二,冬至这天的祭祀是重中之重。皇帝即便才好不久,也坚持一定要亲自前往长安南郊的圜丘祭天。

“听说圣人特许贤妃娘娘跟着去了,皇后娘娘身子骨差,畏寒的紧,如今贤妃娘娘常伴圣人左右,会不会……”冬鹃一面戳着木炭,想把火弄得旺一些,一面和漱鸢有的没的说话。

漱鸢正提着笔要写九九消寒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九个字,每个字九个笔划,一天一笔,八十一天写完后,春天就来了,他也能回来了。

“这些话可别乱说。”漱鸢捏着笔直皱眉,揽袖轻轻点墨,郑重其事地填了一笔点,“皇帝想带谁去,自是有圣意的,猜得过多,对你可没好处。”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九兄愈来愈信赖英娘了,相反,与国公家多有关联的皇后却遭了漠视,仔细想想,皇帝也开始防范起国公了。如今英娘依旧常伴九兄,听说她还是偶尔给他念奏牍,代他提笔写批示,这般耳濡目染下去,往后会如何,还真的不好猜测。

冬至的前三天和后四天里,朝臣官吏皆不用早朝,也不必处理政务,都回去放假去了。整个大明宫里除了禁中还有人气,中朝和外朝都是空荡荡的,忙了一整年,到了这个时候,官员也松懈下来,只想回家所缩在暖炉边,和友人家人饮酒唠嗑。

一年下来,事情发生的太多。

新帝登基,国公禁闭。其中被连坐的人抓的抓,贬的贬。漱鸢过了几日才听说侯府被抄家了,上下亲族百人,尽数被抓。那些在京中经营的乐坊也被关停,乐伎舞伎全部遣散。

崔侍中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