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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能和平休战,她会将自己收藏起来的东西,一点不留的,全部送还给夏国,这本就是中原锦绣,该被百世传颂、瞻仰,哪能埋没流失在战乱里呢。阿桃说完,抬眼看了看燕珩,不想他眼底无波,没什么反应,她道:“我知我奇奇怪怪,府上的人看我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也在私底下指指点点,可我不在乎。”阿桃低头咬断线头,打量衣裳破损的地方,已经看不出破绽来了,她笑了笑,自顾自地念着:“我不求众人理解,但求无愧于心。”燕珩哪是眼底无波,实则阿桃的话已经在他心里掀起惊涛巨浪了,他叹息苍天造化之手,让命运何等神奇啊,哪怕重来一世,经历的事是不同了,但同一个人是还会朝着那个方向成长。燕珩眼中的阿桃尽力在国家与良善中寻找一个平衡点,她笨拙地闷不啃声地,十分执着地守护着这个平衡点,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甚至承担着许多责难。燕珩抬起手,想摸摸阿桃的头,想跟她说其实你很好,不必太累了。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顺着阿桃的发髻捏上她洁白的耳垂,眸光深如海,静静地望着阿桃。阿桃被他弄得心痒难耐,一阵酥麻从耳垂蹿到背脊,她垂下头低声说:“我以为你要教训我。”燕珩挑眉,“为何要教训你?”阿桃说起宝瑟夫人的事,燕珩微愣,他都忘了这茬了,在阿桃面前他根本凶不起来啊。“你听我解释,”阿桃说,“我并不是爱心泛滥,我是有我的理由。”说起来,都是为了元禾。宝瑟夫人附庸景帝,可耻吗?是,也不是。若论贞洁,她一女侍二夫,该一头碰死。可谁又能剥夺她想要活下去的资格,她想要活下去,有错吗?阿桃知道的,想必元禾都知道了。更别说还有阿桃不知道的,元禾出征前还带着宝瑟夫人的手绢,证明心里是还念着她的。阿桃相信元禾的眼光,最起码宝瑟夫人不是个小人,更不是个坏人。若是宝瑟受伤了,元禾回来指不定何其伤心。阿桃怎么舍得哥哥为情所伤,趁皇后不能把她怎么样,拉一把宝瑟夫人,不过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燕珩认真听阿桃说完,了解她的所思所想,便并不觉得她莽撞任性了,理中客能独善其身,但人总要有些血性。只是方才阿桃说起元禾和宝瑟之间的事,看似有些牵强附会,捕风捉影,但与前世的记忆相结合,却给燕珩提了个醒。难道说前世这两人就有牵连?前世元禾之死是为了宝瑟夫人也说不定。阿桃见燕珩皱眉沉思了许久,上前去瞧他的表情,燕珩抬眼,她便敏感地缩回来,燕珩抿嘴笑了,柔声问:“你从哪儿打探到这么多消息?”阿桃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左不过用钱,这不是什么私密事。但另有私密事,阿桃没能打听出来,燕珩想了想终于对阿桃松口:“景帝垂涎宝瑟夫人,几次要强宠都被拒绝,但纵宝瑟刚硬如铁,最后还是顺从,你知道是为什么?”阿桃摇头,燕珩叹气道:“景帝给宝瑟夫人用了媚药,霸王硬上弓,事后宝瑟夫人寻死,景帝以昏侯性命要挟,宝瑟夫人怕是不得已,才做了这敌国宠妃。”这是阿桃万万没想到的,一来没想到景帝居然无耻到这步田地,为了夺□□居然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二来本以为宝瑟夫人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却没想到竟是有情有义。“那,那昏侯,昏侯他本人知道宝瑟夫人为他付出这么多吗?”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安稳日子吗?作者有话要说: 阿桃真的太好了呜呜呜(流下亲妈欣慰的泪水孰对孰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其实阿桃心里有一杆秤,只是她没文化(来自亲妈的评价),所以没办法长篇大论的说出来,但是她自有道义和良善。明天继续~☆、桃花债“那,那昏侯,昏侯他知道宝瑟夫人为他付出这么多吗?”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安稳日子吗?燕珩摇头,“我们能打听出来的,他本人能不知道吗?只看他愿不愿意知道了,他是要脸面,为妃子与景帝拼命,还是留着一口气,继续活下去呢。只看他怎么选了。”阿桃坐在那儿,满脑子乱哄哄的,一时无措,燕珩将人揽过来拥在怀里,阿桃没有抗拒,相反她这个时候需要拥抱,需要一个人给她安定的感觉。“你别乱想了,”燕珩低头,吻住她的额头,轻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燕珩是看出阿桃的不安和害怕,在战乱的年代,她看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兰因絮果,本能遐想她和燕珩注定没有未来的。燕珩紧紧握住阿桃的手,感觉她在轻微发抖,他收紧了臂膀,阿桃转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甚至双腿微曲,靠在燕珩身上,奢侈一把把虚弱和依恋交给燕珩。二人就这么互相拥抱着,就如在玉芙殿的每一晚。那时的他们也是这样,彼时二人都觉得是毫不保留交给彼此,而今到了此刻,才是真的逐渐剥开了真心。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燕珩和阿桃都没有说话,享受难得的静谧,房内院外也十分配合,没有一丝丝响动,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他们自己。他们可以褪去身份,去掉姓氏,唯是一对有爱的男女,不舍地相拥,仅此而已。好景不长,房门被扣响,高忆柳在外面试探着问:“郡主,我可以进来吗?”阿桃从深深的情绪里挣扎出来,擦了擦眼睛,想要起身,可燕珩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用力的抱着她纤薄的背脊,让人动弹不得,好像要被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阿桃拍打他,道:“我去开门。”燕珩埋在她的颈窝里摇头,含混说:“不许去,叫她走。”阿桃动了动,燕珩抱得更加虔诚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阿桃再次说:“放开我,我难受。”燕珩摇了摇头,朝她脖颈里探了探,真是撒娇般地说:“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