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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养大。再想想,他自幼就被一个隐士带在身边教养,有问题也是那隐士的问题,与先生有什么相干?项羽在为周宁不平,而项梁的怀疑的地方也没有说完。“况且,”项梁的双目微微眯起,接着道:“老夫观他行事作风,他与他那老师,两人谁主谁从还未可知。”“这,”项伯也觉得二哥实在过虑了。“他和羽儿差不多大,我初遇他时,他才十八岁,还未及冠,哪里有那么深的心计城府?再有,若果真如二哥所言,他身份贵重,那他那老师又怎会放心他一人出山入世?”项梁皱眉看向他,项伯笑着说道:“我知道二哥的意思。”项梁心中微动,低垂的眸子不经意的扫了项羽一眼。项伯接着说道:“二哥是怀疑周宁乃周朝王室后裔。”项伯这个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东周为秦所灭后,其后人以国为姓,改了周姓,所以项梁前头道周宁身份不一般,联系周宁这个“周”字,便能得出这个结论了。周朝王室?!项伯的这个猜测不确定是不是猜中了项梁的心思,但确确实实的惊到了项羽。周朝又称宗周,因周武王伐纣而被奉为天下宗主,也是天下共主,他们六国、包括如今统一天下的秦国,都是周朝分封的诸侯国。周与各诸侯国的尊卑只从名称上便可分辨,周天子除太子之外的儿子统称为王子,而诸侯除太子之外的儿子则称为公子。可以说周朝王室才是这天下正统。项羽眉头紧蹙,面色既凝重又为难,所以,周先生真的是周朝王室后裔吗?项梁耷拉下眼皮,点头肯定道:“正是,秦当初灭了周,却没有听闻九州九鼎的下落,可见秦并未得到九鼎,九鼎很可能是被周朝后裔藏了起来。”九州九鼎乃夏王大禹所铸,一鼎象征一州,九鼎便象征天下,商代夏之后,九鼎归于商;周亡商之后,九鼎又归于周,可独独到了秦这里,九州九鼎不知下落。九州九鼎乃皇权的象征,秦惠王时,秦相张仪还献策希望能夺得九鼎以号令诸侯,所以,秦若得了九鼎不可能不大肆宣扬。若秦没有得九鼎,那九鼎便是一早被周朝藏了起来,周朝藏鼎,代表其志不小,还存有复国之心,而周朝藏鼎的时候,焉知没有顺手再藏个人。“哈哈哈哈,”项伯见项梁点头,却是大笑出声,“二哥呀,您实在是多虑了。”项梁神色不悦的皱眉看向他,项羽则双目带着微光,似乎将什么希冀顺着视线一并寄托到了他身上。项伯说道:“且不说他是与不是还在两可之间,就即便他是又如何,如今坐在皇位的是秦,他是,他也是我们的朋友,周宁之才,弃之不用也太可惜了。”项羽双目一亮,似拔云见日般整个都豁然开朗而欢喜起来,他点头笑道:“三叔说的是。”项梁却只平淡的垂眸道:“再说吧。”他原本也不打算弃之不用,只是要再缓缓而已。项家内部的猜测讨论,周宁无从得知,在项家闲置冷待她的时间里,她乐得清闲,同时各地的消息也在不断的送到她手中,比如新年里,她收到的这份沛县的最新消息。刘邦果然很快打破了僵局。第72章丧事前头樊哙和夏侯婴奉命攻打胡陵,胡陵闭门不战,任樊哙等人如何外叫嚣辱骂,也是不闻不动,眼瞅着陷入僵局,无仗可打,直把樊哙憋得够呛。而且,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很快到了十月,正是过新年热闹的时候,人家在城里住得舒服安逸,他们却在城门外,吹着冷风,日日骂得口干舌燥,憋屈得心头火大。就在这时刘季让人传信,令他们都领兵回来,不打了。“不打了?”樊哙诧异的大着嗓门重复了一遍。他一把拽起传令兵的衣襟,直把传令兵提得脚尖离地,“为什么?你小子别是假传军令骗老子的吧?”“不是不是,是沛公的母亲去世了!”传令兵两只手和脑袋一起帮忙摇着否认。樊哙的大手抓着传信兵拎得更高更近,他眼睛一瞪,又是一声大喝,唾沫直喷到了对方脸上,“大哥的母亲去世了?!”樊哙的体型彪壮,嗓门也不小,是这些日子叫骂城门的主力,此时他因为大惊毫不收敛的声音隐隐传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士兵几乎是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传令兵原本就被樊哙拎得难受,又被这一声暴喝,喝得两耳嗡嗡,不住的掰着樊哙的手点着头。樊哙猛然放开他,传信兵刚踉跄着步子站稳,又被快步往外跑的樊哙肩膀撞击,终于还是啪的摔倒在了地上。城墙上的士兵见此便知,沛县那边果然出了大事。樊哙可顾不上他,他急忙跑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对众士卒大喝道:“沛公的母亲死了,都跟我速速回城!”说完,也不管没有战马的士卒能不能跟上,当下马鞭一甩,人已经跑出了许远。到底是地痞莽夫的习性,做事冲动粗鲁,不顾忌大局总体,他是跑得痛快了,可余下的士卒失了将领,无人组织,若是此时胡陵开城追击,只怕己方得阵亡一半兵力。还好还有个夏侯婴在后头没跑。夏侯婴也是重义气之人,自家大哥的母亲便是自己的母亲,这么一算,那就是自己的母亲死了啊,夏侯婴着急着赶回去参加丧礼,抬棺送葬,急忙组织了士卒便也往沛县回撤。胡陵负责守城之人是郡监平,平见叛军撤得又急又快,又听闻了那叛军首领丧母的消息,心里有了些想法,但保守起见,还是叫了士兵先去打探消息,看着这丧事是否属实。丧事是真的。沛县的城墙上已经挂起了白旗,刘家的儿媳及刘季的一伙兄弟都披着麻带着孝。刘季领头跪在棺木前,低着头蹙眉不语,吕雉捧了一杯热粥给他,关切道:“你跪了一日夜了,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刘季没有接粥也没有说话,像是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吕雉皱眉看了半晌,又道:“你也别伤心太过,如今时局这么乱,你还有那么多兄弟……”“嘿,”吕雉劝解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见刘季嘿了一声,眉头松开,双目有光,脸上竟有喜意?!吕雉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呆怔住了,刘季起身唤人把弟兄们都召集过来,而后顾自从她手里取走了粥碗,仰头喝了大半碗,将碗一砸,颇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吕雉沉默的缓缓起身,退开回避,只她走到停灵的堂屋后头却又停住脚步,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她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