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小地精三岁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老百姓办实事儿的好官呐!

今天的晚饭,是老崔家有史以来吃得最踏实,最沉默的一顿。大人们红着眼,压抑着兴奋,孩子们悄无声息,埋头扒着碗里的白米饭,经过这一遭,所有人终于意识到“保密”的重要性,环境的复杂性。

“老大去借两辆牛车,明天,阿柔和你大哥二哥上市里,他们没出过门,你带着他们找找销售的地方。”崔老太慢吞吞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记得带好介绍信啊,人可以丢,信不能丢。”

她哽咽着说。

几人郑重答应。

“赶紧的,开会了开会了,杨大婶子要道歉呢!”另外的邻居听见仓库热闹,赶紧来喊崔家人。前一秒还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下一秒,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这时候的当众道歉就跟明星登报道歉似的,而且因为是“当面”,那可观赏性,娱乐性,可比不痛不痒的在纸上写几个字强多了。大家搬着小板凳,争先恐后往仓库赶,生怕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春晖这儿,让你奶来这儿!”隔着人山人海,顾老太已经早早的占据最佳地势,正对着仓库主席台,主席台上摆了三张桌子,队长副队长会计出纳记分员都已就位。

春晖把奶奶扶过去,心说顾家奶奶倒是热心,上辈子也曾同崔家好过一段时间,可惜没两年顾老二结婚,举家搬城里去了,听说跟着顾三叔日子过得可好了……也算好人有好报吧。

而恶人当然必须恶报。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杨老太踉踉跄跄上了主席台,可还没开口呢,就让众人笑掉大牙了。

因为,她的回纺布□□裂开了,这倒不足为奇,整个生产队谁没裂过?!

红色可真够闷sao的,小媳妇大姑娘们都不好意思穿,她个sao老太婆倒是有脸,大家嘻嘻哈哈几句也就罢了。可关键是,她一上台就哭穷,哭杨家只有三个人挣工分,却有那么多张嘴吃饭,她这穷得出门都没裤子穿了。

可大家眼又不瞎,她外头裤子又破又旧,是打了不少补丁,,一个线头都没起,,裆都磨没了,她居然敢叫穷?!

要知道,红布可不是一般的抢手,有布票没关系还抢不到呢!

大家七嘴八舌骂她,,上头肯定能闻到资本主义的罪恶。又让她把屁股转过来,让大家看看她这社会主义皮下的资本主义芯子,还有脸检举别人投机倒把,?

杨老太这才知道上台时大家笑啥,,夹着屁股蛋扭扭捏捏,就跟那急着下蛋却找不着窝的老母鸡似的……于是,好好的检讨大会变成杨老太□□大会,社员们你一句,我一句,数落她这么多年干的“好事儿”。

包括但不仅限于:说人长道人短,挑拨离间,添油加醋,偷鸡摸狗,好吃懒做……简直无恶不作。

张爱国也不阻拦,悠哉悠哉的看热闹,直到杨老太被骂得哭天喊地,他才批准大会结束,各回各家。

洗漱完躺炕上,黄柔紧紧抱着闺女,大起大落之下,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mama你看见我的信了吗?”

她跑又跑不快,又不能伤害人类,只能请求植物们帮她传话啦。别看植物们一年四季待同一个地方,可它们自有一套通讯方式,一传十,十传百,她的话很快就能传到mama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可惜,有些植物写了错别字。

“看见啦,咱们幺妹真聪明!”点点鼻子尖。

幺妹“嘻嘻”笑,痒痒的真舒服,“mama,我可是最最聪明的小地精哦!”

黄柔的手紧了紧,对,她相信闺女是地精了。不然一般孩子谁想得到给她传信,谁想得到用那种方式?谁又能号令得了那么多的植物?

幺妹不是十几岁能跑能跳能思考的大孩子,她还四岁不到啊,能想到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啦。村里四岁的孩子在干啥?鼻涕还不一定会擤呢。

黄柔亲了亲闺女的脑门,“这个秘密只能mama和你知道哦,其他人都不能说,好不好?”

小地精挺了挺胸膛,“好哒mama。”

母女俩闭上眼睛,正要准备入睡,忽然听见“砰”一声,伴随着大伯娘声嘶力竭的嚎哭,西屋吵起来了。

崔建国要离婚,他要跟刘惠这娘们离婚。

今天崔家人被安排到山背后的坡地除草,其他大部分社员在村对面的河滩上,回来得早。所以,虽然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可山背后的崔家人都不知道,直到回家路上才听别人说起的。

崔建国平时温温吞吞,不爱说话,老婆说啥也不跟她计较。可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听顾家婶子说差点气死了老娘,他真是又后悔又心痛。

后悔他怎么不在身边,由着老娘被那些强盗欺负。

心痛的是,明明西瓜的事藏得好好的,隔壁杨家都不知道,偏偏被岳母那一嗓子嗷得……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刘老太这么喊就是想要弄死老崔家。

崔建国悔啊,作为崔家长子,他先是丢了生产队的钱,害得老二丢了副队长职务,现在又因为娶了个祸星老婆,害得母亲差点被气死,他真是不孝。

“刘惠我告诉你,明儿就去找张爱国打证明,我要跟你离婚。”他红着眼,静静地看着妻子。

刘惠傻眼了,“啥?”

“离婚。”

“不是,建国你说啥呢,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我怕自个儿听错了。”

她难得有这么软的时候,崔建国却毫不动容。“你娘是老人,我也不说啥,但咱们……”

“不是,我娘关我啥事,她就是头蠢驴,让小妹撺掇干了多少蠢事儿啊她……我知道,今儿这事赖她,可我是真不知道她会来啊,我要知道我就是磕头也不能让她来。”刘惠又急又气。

自家男人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离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随便挂嘴边,一旦说出来那就是真的。

“我不离,建国我不离,我娘我会说她的。”

崔建国摇头,自从他俩结婚后,岳母来家这么多次,哪次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可哪次不是不欢而散?老娘被她来一次气一次,以前也就罢了,他只当两个老太太较劲,可今天已经不是较劲这么简单了,这就是想弄死崔家啊!

泼妇再怎么撒泼,那也有个度。

看着丈夫沉默,刘惠更怕了,“建国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啊,到底怎么啦?我娘做错事那是她,我跟她不一样……你知道的啊,我从小就不招她待见,哥哥meimei都欺我,把我当牛做马的使,只有嫁来崔家,我才是个人啊……”

刘惠哭了,想起自小受的委屈。

这些委屈她没少跟丈夫讲,一开始崔建国还挺心疼她,可慢慢的发现她逢人必诉苦,他也就麻木了。

“你受苦,谁没受过苦,我娘受的苦比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