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复国[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管他现在谁当皇帝,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继续吧。”

说罢,便又指着地图商讨起来。

午膳前后,陈军又开始满城搜查。

现在永安九门封了八门,唯一没封的澹台门却是陈军进出的要害,荣景瑄疯了才会寻澹台出城。

所以,陈胜之相当笃定他还在永安,不仅仅是他,他的弟弟,两位公主及驸马,他也认为此刻都藏在永安中,伺机逃出生天。

搜捕,只会一天比一天严。

永安,长信,乾元殿。

子夜时分,殿里轻悄悄的,无一人声。

后寝殿中,陈胜之正准备入眠。

可脑子里乱的很,让他还是十分清醒。

今日即位大典结束之后,他立马又安排跟随他的亲兵搜捕荣氏余孽。

永安太美了,长信这样端庄秀丽,他住进来一天,就再也不想离开。

他已经成为这个国家新的主人,他要让陈氏从此绵延下去,永世不休。

然而这一天,搜捕的兵士达到了五千余人,还是没有找到荣氏逃走的任何一个。

陈胜之有些烦躁,他躺在乾元殿中,穿着并不太合身的龙袍,枕着彩绣金线盘龙枕,却了无睡意。

这三天里,他派人把整个长信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大褚最重要的那枚传国玉玺。

虽是改立国祚,褚灭陈立,可那枚玉玺却在被百姓人人称道,仿佛是个人就能讲出那枚玉玺的典故来。

有那枚传说中的玉玺在,只要荣景瑄不死,他就能再度复起,把他的大陈搅得不得安宁。

那怎么可以呢?那是不行的。

陈胜之闭了闭眼睛,仍旧没有睡意。

这枕头太软了,他枕着很不习惯,被子又太滑,轻飘飘地没有重量。

屋子里蔓延着的龙延香味道太重,他只待了这一会儿就觉得头疼,也不知道以前的皇帝们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陈胜之想到以前的皇帝们,就不自觉想到永延帝和废帝。是的,因为荣景瑄即位只有三天就被他赶了下去,年号都没来得及更就不当皇帝了,所以陈胜之很好心地给了他一个称号--虽然,是个皇帝都不会喜欢。

对永延帝,他从来都不担心。这个偏听偏信的昏君,即使手里有传国玉玺,他也翻不出花样来。

但废帝却不一样。

荣景瑄这个太子当得并无过失,更有甚者,在百姓口中,他是个相当合格的继承者。在他还留在老家走街串巷卖货的时候,百姓心心念念的,就是永延帝早点殡天,好让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即位。

想到这里,陈胜之冷笑一声。

任你再有能力,再出色也没用,还不是被朕赶出长信,不用说皇帝了,连太子都当不得。

不过……现在的永安,只怕荣景瑄是出不去了。

陈胜之渐渐放松下来,他的呼吸变得平缓,登基后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安然度过。

他不会容忍他们继续活下去的。

姓荣的都必须死。

卧榻之侧,必不容他人安睡。

☆、第16章出殡

陈顺天元年四月初一,顾振理出殡。

永安城中的百姓早起便发现,在这个快要清明的四月时节里,突然天降大雪。

只不过一夜间,永安便被白雪覆盖,整个帝京银装素裹,好不美丽。

然永安的百姓却无人有心欣赏雪景,这一年来永安战乱连连,百姓生活日渐贫苦,好不容易从寒冬熬到春分,却又被一场大雪坏了年景。

天气这样寒冷,百姓们家里没有多余的柴,只能全家缩在一起,裹着薄被度日。

家住永安沾化门城门洞的张老头这日照例三更天便起来了,他穿着满是补丁的薄棉袄忙活一早,终于熬好了一大锅豆浆。

贫民命贱,可也得活下去。

他家营生的手艺,便是这香醇的张氏豆浆。

豆浆还没出锅,热腾腾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张老头心疼小孙女雪天冻着,早早便把她抱到棚屋里,这里烧着锅,好歹算有点热气。

卯时初刻,一大锅豆浆都熟了,他的儿子儿媳也起来,搓着手准备早起要炸的面鱼。

“爹,您带囡囡先去歇会儿,等面发好了再叫您起来。”他媳妇是个好姑娘,一直孝顺得很。

张老头笑呵呵应了一声,却没进屋。

四月天里落雪,并不是吉兆。他一家人的饭食都要靠这豆浆摊子撑着,少一日进项都难熬。

张老头想了想,索性把豆浆剩下的豆渣和了点玉米碴子,又蒸了一锅豆面饼子。

跟两和面的炸面鱼比起来,豆饼虽然口感不是太好,但盛在顶饿便宜。

平日里他们都是自家留着吃的,不过想着今日大雪,明日门洞这边的路肯定不好走,穷人家最怕生病断骨,遇到一次就要了命,轻易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不如趁着雪还没落实,多赚几个大子。

果然,等到卯时正豆浆摊子开张,那一锅豆饼卖得比面鱼还快。

只一晃眼的功夫,锅里就只剩下六个了。

儿子见老爹这样有慧眼,不由赞了一句:“还是爹厉害,我跟春花都没想到。”

张老头笑笑,仔细给小孙女围了棉袄。

那是家里最好的一件棉袄,今年新下的棉花,他儿媳妇舍不得自己用,特地打了一件孝敬他。

张老头知她孝顺,自己也没享用过这件厚实的棉袄,倒是每每都用它包着孙女。

就这样,年幼的小囡囡撑过了最难熬的寒冬年景。

张老头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老张,今天还有豆饼啊,快给我揣俩,这贼老天,日子没法过了。”他家隔壁的老胡是个快嘴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张老头还没来得及回话,又听他骂:“这宫里坐着谁,咱们都他妈活不下去,我家小石头昨个又有点起烧,他奶奶险些没跟着去了。”

听他这样不顾忌地叫骂,张老头赶紧抓他一把:“你少说几句,我家里还有些药,待会儿你取了对付对付吧。”

老胡一听,眼眶立马就红了。

城门洞哪家人都是赖活着,相互借吃的是常有事,但是借银钱和药,却真不多见。

他一张老脸顿时就红了,激动地抓住张老头的手,想要说句谢谢。

可他这话只说了一个字便噎在嗓子里,一双无神老眼却瞪得滚圆,直直看向城门方向。

张老头被他样子吓到,也不由望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手中的长柄汤勺一下子落回都豆浆捅里,发出“噗通”的声音。

只见一片风雪中,一队素白的人马正徐徐往沾化门来。

他们豆腐摊离城门近,纵然风雪迷离,也能瞧个一二。

这一队人马,打头便是十位麻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