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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为安忙道:“何大人您怎么还这儿耽搁,中常侍让小的来催您,圣上已经问过您好几遍了。”楚王冷眼看着何为安带着人跟着那个宫人离去,而后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此时太阳刚升起不久,深秋的阳光带着丝丝凉意,萧豫坐在马车内仔细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死了多年的人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待听完刚才派出的侍卫回禀后,萧豫面色冷的犹如寒霜,闭眼一瞬后快速吩咐道:“速去纪府。”马车飞驰出了宫门,一路急行。何为安带着章经武进了御书房外间后,把人交给了等候在外间的子善,二人一个眼神交换后,他快步进了御书房内室。“微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何为安跪地请罪。埋首在奏折中的建安帝听见声音,慢慢抬起头看了眼跪着的人,眸中情绪复杂而后面色一缓随和道:“起来吧,召你进宫也不是什么要事。”“谢陛下。”何为安刚从地上起身,建安帝接着又道:“五日后就是今年的秋祭大典了,朕准备亲自前去主持,去锦山路上得好几个时辰,且还需在那儿住一宿,路途无趣,听闻爱卿棋艺颇佳,朕想让你随朕一同前往,路上我们君臣二人也可对弈打发时间,朕的一点私心,爱卿可愿否?”在听到圣上让他一同去秋祭大典时,何为安深藏在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那根带着莫名期冀的弦在此时断了,看来在圣上心中自己这个听话的棋子如今还是变成弃子了。此前没想通的事,在这一刻也全部都想通了。“陛下厚爱,微臣之幸。”在旁人看来这可是圣眷正浓的恩赐,他可不得感激涕零的谢恩。上坐的建安帝满意的笑了,一摆手,“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准备下吧!”在何为安正准备跪礼退出时,建安帝突然又道:“听闻你妻子快生了?”何为安心蓦地一跳,面上笑着回话:“回陛下的话,她应当就是这几日的生产时间了。”建安帝目光莫名的看了何为安半瞬,而后又看向手中的折子,轻叹道:“那倒是不巧了,回去和她好好说说话吧。”“是,多谢陛下体恤。”何为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缓步退了出去。出了御书房,看着跟在身后的章经武好半晌后,何为安面上忽带了一丝苦笑,果然父子二人的行事手段竟也差不多如出一辙。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今只希望楚王那边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纪府书房内,此时气氛凝重无比,坐在太师椅内的纪尚书,沉思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再等等。”“等?”楚王咬了咬后槽牙,面色不明,“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等死了太子,却又等来了小七,本以为他不过是父皇权衡的棋子,却没想到我才是那颗棋子,即将被取而代之的棋子,父皇早就知道了一切,此时又找出章经武,我难道是要等着他给我定罪吗?”楚王越说面色越阴沉。“何为安的一面之词怎可轻易听信,当年姚奎的事还未可知,且假如圣上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为何这几年圣上从未问责于你?”纪尚书面色同样沉重。“我的人亲眼看着何为安带着人进了御书房,您也不必再宽慰我了,当年能把姚奎的事做的那么干净即便是现在的何为安也难以做到,也是自那以后,父皇就很少去母妃宫中了,宫里多了一个受宠的贵妃和七皇子,圣上扶持她们母子不过就是想慢慢把我们取而代之罢了。”坐着的楚王是讥笑着说完这话的,曾经他也想等的,可如今他不想等了,父皇在即将油尽灯枯之时,这个时机找出了章经武,早已不言而喻了,即便不问责于他,那他也和那个位置无缘了。“殿下不妨稍安勿躁,圣上一日未立太子我们就还有机会,不过两个人证,圣上若真怀疑,我们自也可一口咬定否认。”纪尚书始终觉得若就因此动手未免太早了些。萧豫倏地站了起来,看着纪尚书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此时再等,那我们这几年的准备算什么?”纪尚书叹了一口气,看向楚王的目光沉沉又似命令般:“殿下,事情如今还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楚王眸色变了又变,而后看向那坐着的老者终是没再说什么,拂袖大步出了纪府。心绪繁乱的楚王回了王府冷静下来之后,也慢慢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何为安今日的话现在想来像是故意在激怒他似的,可无论如何,父皇此时定是知晓了当年的事了。是夜,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深秋树上的枯叶本就摇摇欲坠了,此时再经雨水的冲刷,更是无丝毫招架之力,枝头的残叶争先恐后的跌落在地。明蓁见那落了一地的树叶,蹙眉看向何为安,语气低落,“这院里的树都变光秃秃了。”“要不我明日让阿七一片一片再绑回去?让他绑牢些,这样下再大的雨也不怕被打掉了。”何为安十分认真的回她。本来看见落叶还有些莫名伤感的明蓁蓦地就被他的话逗笑了,而后道:“你是想累死阿七吗?我才不要做这么掩耳盗铃的事。”“开心了?”何为安此时也笑看着她,接着无可奈何道:“我们回房吧,你说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非要听什么雨,还一定要跑到院中来听,我看你是想累死我。”被他扶着回房的明蓁此时想起他第二日还要早起,低着头诚恳道歉:“夫君,对不起。”何为安笑着打趣道:“行了,我可没怪你的意思,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太皇太后,小的什么都听您的。”“那以后就不是了吗?”明蓁幽幽问道。何为安算是怕了她了,“以后也是,一直都是行了吧。”这怀孕后怎么变得越来越磨人了呢?明蓁满意的笑了,上床准备歇息时,好不容易艰难的把自己挪到床内侧,看起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突然又叹了口气,“你说这也足月了啊,孩子怎么还不想出来呢?”“大夫说不就是这几天了吗,怎么心急了?”吹了灯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借着微弱的光线何为安慢慢回到床边躺下。“嗯,好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黑夜里明蓁的话低低响起,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男孩女孩都好,我们再耐心等几天啊。”在床上摸索到她的手握住,何为安又帮她把被子往上盖了些,提起生产的时间,又想到了今日白天的事,回来之后他忍了许久就是怕她担心,所以还没和她说自己要随圣上去锦山的事。算了,还是明日再和她说吧,现在说了,她怕是又该睡不着了。屋外的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