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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阳?”刚打开导航软件,一个人从后面忽然拍了拍他。许淮阳吓了一跳,回过头时才发现是李建夏和祝深。李建夏背着书包,依旧是戴着眼镜露着白衬衣领,手里还拖着一个很小的方形飞机箱。祝深没穿校服,在他身后跟着……还骑着摩托。这种神奇的搭配让许淮阳懵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跟他俩打招呼。许淮阳已经跟这两人很熟了,李建夏边站到他旁边边从兜里摸出包小饼干来,吃着吃着还不忘分给许淮阳两块儿。“你等公交啊?”许淮阳看了看他。李建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你以前不坐公交吧?我都没见过你。”李建夏吃着饼干,“学校这儿公交就三条线,还都是十来分钟一趟的那种,你去哪儿?”许淮阳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个地址。李建夏愣了一瞬,然后眉眼弯起来,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盯着手机看的祝深喊了句“过来”。祝深抬眼看了看他,划了两下,把摩托停在他们两人站着的马路旁。李建夏伸手拍了拍祝深,笑笑:“许淮阳正好跟你顺路,你送他回去吧。”“啊?”祝深愣了一下。许淮阳也懵了,过了两秒后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什么意思?让祝深送自己回家?“去吧去吧,你让他送你回去……哎祝深快黏糊死我了。”李建夏边吃着饼干边笑。许淮阳有点尴尬,看了看祝深,祝深也一脸无可奈何,但看上去好像早就习惯了。“你去哪儿?”沉默了一会儿,祝深转头看着许淮阳问。许淮阳只好又报了一遍地址。“上来吧,”祝深啧了一声,瞥了眼李建夏,“他都这么说了,我送你。”“这什么意思啊……”许淮阳有点哭笑不得。尽管挺莫名其妙的,但许淮阳也没再拒绝,长腿一迈跨上祝深的摩托,叹了口气。祝深摘了个头盔扔给他,自己也扣上头盔,跟李建夏扬了扬手。他一加油门,“轰”的一声响吓了许淮阳一跳。这也太响了!许淮阳刚才没仔细看看这摩托,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祝深这妥妥的机车党啊……一路上尴尬地要死,祝深摩托骑得飞快,特熟练地从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还专挑着小路走。许淮阳几次看到他从两辆车的夹缝里窜过去,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到了家楼下的时候,许淮阳身上已经湿了一片。他站稳后,摘下头盔递给祝深,然后才舒了一口气。“谢谢了。”许淮阳点点头。祝深“嗯”了一声,把头盔接过来放好,朝许淮阳摆了摆手:“走了啊。”“嗯,慢点。”许淮阳道。还没等再打个招呼,祝深扣好头盔,又“轰”的一声骑远了。新租的房子在五楼,许淮阳爬到五楼时,略微有些喘粗气。他刚想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开了。郑霖把一个人送出来,许淮阳脚步顿了顿,正是自己的父亲。“阳阳?”男人张了张嘴,愣了愣。……“你暑假回家吗?”吕琰半倚在床上,边懒洋洋地看着蔡湛叠被子,边无所事事地跟他聊着天。“来不及吧?”蔡湛头也没回,答道。“怎么来不及了?”吕琰从床上坐起来,“过两天不是放一礼拜假吗,咱宿舍好几个都回去了,小酒也回家了。你就不回去?”顿了顿又啧了一声:“至于吗这么刻苦……”蔡湛动作停顿了一下,扫了他一眼。吕琰跟没察觉似的,继续道:“小酒找他女朋友去了,你就不回去找你男……”“靠,”蔡湛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缺心眼还是怎么着,口无遮拦地就往外捅。“我回去你有好处怎么着?”吕琰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离放假还有一个星期。蔡湛掏出手机看了看表,其实也在犹豫。要回去吗?回去的话现在就要开始订票了……但许淮阳之前不还是说要来玩吗?他定了定神,想起许淮阳电话里莫名低沉的语气,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许淮阳不会过来了。第71章许淮阳沉默地走进屋,带上门。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他后面进来了。不同于以前每次见他时西装革履的打扮,许文疏这次只穿了身普通的便服,虽然依旧整洁得体,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些倦容。他几次想开口跟许淮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许淮阳的表情,忍了忍,又憋了回去。许淮阳没理他,回到房间“砰”地关门,然后把书包摘下来,默默坐在了椅子上。父母要和好了,这点毋庸置疑。然而他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和好的,又为什么只有在出现危急情况时,才会展现出身为父母的一面?许文疏看上去很想跟他谈谈的样子,但许淮阳不想谈,他宁可这两人什么都别告诉他、什么都不跟他说。真的没法原谅。当个富二代也好,当个负债的穷小子也罢,他优渥的生活条件是父母的给予,然而以往的经历也是拜他们所赐。许淮阳面对他的父母时,并不为他们负了多少债赔了多少钱而愤怒担忧。唯一让他心痛且没法原谅的,还是当年莫名其妙的抛弃与今天说和好就和好的举动。到底有多随意?养个孩子不如剥棵葱?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不考虑他想法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改变。郑霖和许文疏在外面低声交谈着什么,这间房子的隔音不好,许淮阳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听不清具体细节。但他想也能想得到,许文疏刚刚想走没走成,留下估计是在谈论他们儿子的事。有那么一瞬间,许淮阳看着演算纸上的算式草稿,忽然觉得很寂寞。窗外马路上的公交车响着报站声,自行车经过按动清脆的响铃。窗口不远就是个红绿灯,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来往车辆的声音此起彼伏。风从窗口吹进来,掀开洗得发灰的白色窗帘,一股带着夏季尘土味儿的灼热气息扑在脸上。他忽然很想见蔡湛。非常想。许淮阳下意识地按了按锁骨,蔡湛咬的印子早就消掉,低头看的时候,连疤痕都抚摸不到。明明咬了那么深的一口。……蔡湛边往外掏着身份证,边侧头看售票大厅的表。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晚上,车站里的人也没见少过。尤其他排的这台取票机前,排队的人相当多。也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