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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的神色转为若有所思,显然他把方落尘的话听了进去。方落尘在心中对谢青说了一声抱歉,但想到楚瑜对他痛下杀手,他又硬下心肠,“六皇子的倚仗有三,一是谢青,二是贤妃,三是七皇子。若是能让这三人与他离心离德,六皇子便不足为惧。”楚琰本来对方落尘心存轻视,此时不由改观,“不知你有何妙计。”“谢青本是左将军魏无衣帐下司马,因为不愿离京而辞去官职。他辞官之前,文帝有意将他外放。太子若是能说动文帝,重新启用谢青,外放为太守。谢青与六皇子相隔两地,虽能书信往来,但是六皇子若有燃眉之急,谢青远水就救不了近火了。”方落尘说得口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就是我的第一计。”楚琰看着方落尘的嘴唇,心中一动,咳嗽一声道:“我会差人去办。”“有些大臣投靠了六皇子,其中不乏利欲熏心之辈。只要以金钱收买,让他上书请立贤妃为贵妃。贤妃必遭陛下见恶,而贤妃也会对六皇子心生不满。”方落尘看了楚琰一眼,“这就是我的第二计。”楚琰沉下了脸,“若是父皇应允了立贤妃为贵妃呢?”“贵妃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方落尘淡然道,“只要不是皇后,便没什么不同。”“好。”楚琰说。“七皇子娶了谢青的jiejie,但并不是出于自愿。只要让他相信,一切都是六皇子的阴谋。六皇子和七皇子之间,就会生出嫌隙。”方落尘放低了声音,“这就是我的第三计。”楚琰赞道:“鬼谷弟子,果然不凡。”方落尘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淡漠地说:“鬼谷弟子,也不过是红尘中人,免不了红尘染身。”几日后,苏寄梅来到谢府。他看到谢青正在一株芭蕉下面闭目小憩,“你家主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这么悠闲。”谢青闭着眼睛说:“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苏寄梅走到谢青身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落尘各为其主,但是他居然一点情面也不讲。”谢青睁开了眼睛,一双明眸映着绿影,“此事不符师弟为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曲折。”苏寄梅坐在了谢青躺着的那张美人榻的边沿,“我听说你要被外放为太守了。”“陛下下了诏书,可我未必要应诏。”谢青坐了起来。“你用什么理由?”苏寄梅问。谢青答:“父母在,不远游。”苏寄梅摇头,“这样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我不想离京,难道陛下还能把我赶出京城不成。”谢青整理了一下因为小睡而凌乱的衣物。“我还听说,贤妃娘娘责罚了六皇子殿下。”苏寄梅往后一仰,躺在了榻上。“母子之间的事,我不便插手。而且六殿下若是坐以待毙,便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六殿下了。”谢青推了推苏寄梅,“你也太过随意了。”“我这个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你摆一张美人榻在我面前,实在太考验我的意志力了。”苏寄梅莞尔一笑,随即又敛容道:“六皇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大吵了一架,这件事你听说了吗?”谢青肃容道:“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听说。”他顿了顿,“看来要往七皇子府一趟了。”“你啊,能者多劳。”苏寄梅拍了拍谢青的肩膀,然后将手枕在头下,“至于我呢,浮生偷闲。”说完,他闭上了眼睛。谢青看着睡去的苏寄梅,“好友,我真是羡慕你啊。”☆、第四十一章亲间疏谢青出了谢府,前往七皇子府。然而未至七皇子府,他就在街上看到了楚琮的身影,连忙道:“停车。”车夫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谢青掀开车帘,扬声道:“留步。”楚琮听到谢青的声音,回过来头。他看到谢青,先是一笑,随即情绪低落了下来。他上了马车,“没想到会在街上遇见你。”“我也没想到。”谢青心知楚琮新婚不久,却在街上游荡,必是内事不谐,但他如今身份尴尬,不便相询。两人相对无语,气氛一时凝滞。在沉默中,楚琮心中有了决定,然后在他开口之前,谢青先开了口。“我听闻你和六皇子殿下前几日生了龌龊。”“是。”楚琮听到六皇子三个字,面色一暗。谢青看楚琮面上表情,心下一沉,说:“你与六皇子殿下一母同胞,六殿下待你如何,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而你待六殿下之心,想必也不减六殿下半分。不知何事,令你们兄弟阋墙?”楚琮缓缓道:“有人告诉我,六哥和我一样,心仪于你。”谢青惊诧莫名,想要开口,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楚琮的心意,他竟是半分没有察觉。虽然楚琮常常对他流露出亲近之态,他也以为是他们一起长大的缘故。楚琮苦涩地说:“在他告诉我之前,我浑然不觉。但在他告诉我之后,我回忆过往种种,竟然处处透露出讯息。”谢青沉吟半晌,说:“我与六殿下之间,有同窗之情,朋友之义,主仆之谊,并无私情。”“我娶了你的jiejie,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你我之间今生已是无望,但这份十多年的心意,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楚琮顿了顿,“而你与六哥之间,还有无限的可能。”谢青低下了头,“你与六殿下因为谢青而互生嫌隙,谢青岂不是成了罪人。”楚琮迟疑地说:“我……”谢青打断了楚琮的话,“七殿下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有可能是jian宄之辈的计谋,为的就是令你与六殿下反目。七殿下若是真的和六殿下生分了,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你的话……也有道理。”楚琮神色不定。谢青问:“七殿下可否告知我是谁告诉了你此事。”楚琮犹豫了一下,说:“裴鸿渐。”“果然是他。”谢青神色若有所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这一回的沉默里,多了几分尴尬。楚琮开口打破了寂静,“此物我留在身边,不过是徒留伤心。今日,我便回赠于你吧。”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红木扇骨泥金山水画折扇。谢青想起当日赠物,又思及今日还物,两人容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心境却是大为不同。他接过折扇,轻抚红木扇骨,说不明的复杂心绪在胸中翻涌。“容我告辞。”楚琮下了马车。谢青撩开车帘,看楚琮渐行渐远。车夫问:“谢大人还要去七皇子府吗?”“不用了,去方家。”谢青放下车帘。马车改变路线,行至方家门前。谢青下了马车,走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