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天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了香炉才染上香味的!”看客里,有人大声喊。

楼晏听了笑笑,看向俞慕之:“俞二公子,这个问题,你能回答吧?”

俞慕之默默点头,轻声回道:“待客的时候定会燃香,小怜是半夜死的,那就不会添香,到发现尸体,早就熄灭了。只有半夜在屋里的人,才会被燎去衣角,也只有在屋里呆了一夜的人,才会怕香气太重,引人怀疑,扔掉衣衫。”

楼晏颔首:“俞二公子还有疑问吗?”

俞慕之摇头。

“原来是这样啊!”戴嘉终于弄明白了,“这位楼郎中,果然有点本事。”

池璋没想到,他看似荒唐的行为,居然真有深意。可他实在不喜欢楼晏这般行事,就拧着眉头不说话。

偏偏戴嘉促狭,非要逗他:“哎,你还觉得不靠谱吗?”

池璋被他逼得无法,只得道:“就算有道理,也太牵强了!香料应该燃完了,可说不准有剩余呢?焚到一半压了火,又不稀奇。”

他才说完,那个被抓住的伙计果然喊道:“冤枉啊!小的撞倒香炉的时候,还留有残香,这才会燎到。再说,衣衫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知道香气重不重?”

“这……”俞慕之被问得哑口。

可不是吗?都扔了一天了,要不是醉太平兵荒马乱的,恐怕都已经送出去了。和那些杂物堆在一起,气味混杂,现在也不好说香味重不重了。

楼晏笑了,微微倾身,向那人凑过去。

“大、大人……”伙计眼光闪烁,却又做出毫不畏惧的样子,“小的不怕打,您休想屈打成招!”

有这么多人在,他要动刑定会引起众怒!

楼晏说道:“你果然胆子不小,敢挟持众意,威胁本官。”

“我没有!”那人一脸受辱的样子,“只是大人的证据,实在不能叫人信服!您怎么就确定,当时没有残留的火星?衣服上的香味有那么重?”

楼晏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不过?还有什么证据?

“知道本官为什么特别留心香料吗?”楼晏看着他笑,“因为,本官自小嗅觉异于常人,哪怕你把衣裳丢了,可头发和其他地方,还是有很重的香气。”

“这不可能。”此人脱口而出,“我都洗过了!”

此言一出,前堂大哗。

哦,洗过了。

不打自招啊!

这人一慌,忙道:“我是说,正好昨晚洗了澡!”

偏在这时,有个伙计高声叫了起来:“朱昌,原来你昨天洗澡是因为这个!我说你怎么大白天洗澡,连热水都不愿意等!”

虽然已经开春,可天气还凉着,醉太平又不是苛刻到不供热水,谁不愿意洗个暖烘烘的澡,非得搓冷水?

已经没必要再质疑下去了。

楼晏收了笑,冷冷道:“押回去!”

“是!”差役们轰然答应,将一干伙计提起来,放了其他人,单捆了这个带出门。

“哦。”出门之前,楼晏施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多谢茶水费,本官不好收,就给他们压压惊吧!”

银票轻轻一抖,落在案几上。

整好五十两的数额,如果分给这些伙计,每人也有二三两,抵得过他们两个月的工钱。

可要是给刑部司郎中的茶水费就这么点,也难怪人家嫌少了。

这个楼晏,嫌钱少竟然就当众打脸,也不怕被弹劾!

戴嘉搭上池璋的肩,小声说:“还好你家给了五百两……”

掌柜憋了半天,挤出几个字:“谢大人……高抬贵手……”

026章见鬼的武功

皂衣差役们来得迅猛,走得也干脆。

留下看客们,议论纷纷。

“原来问题在这里啊,还真是没想到。”

“你们发现没有,这位楼郎中,记性可真好。刚才乱成那样,他居然记得第几个人说的第几句话。”

“过目不忘啊!”

“是过耳不忘!”

“这等才学,可惜可惜。”

至于可惜什么,大家都知道。

被抛在原地的俞二公子,脸上不免火辣辣的。

他站出来,本意是打抱不平。结果对方有理有据,反倒显得他愚钝还多事。

还好,俞二公子朋友不少,当即有人过来打圆场,拉着他回去吃酒。

戴嘉问:“你不去打个招呼?”

池璋摇头:“高攀不上。”

戴嘉笑道:“刚才你还说俞二公子人不错,这是记恨退婚的事?”

“谈不上。”池璋说着,眼角瞥到走出酒楼的女子身影,愣了下。

“怎么了?”

池璋迟疑半晌,说道:“刚才出去的,好像是……不太可能,应该看错了吧。”

……

刑部的人一走,絮儿问:“小姐,我们回去?”

池韫道:“难得出来一趟,顺便买些东西再回去。”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你乘车去,买齐再过来会合。”

絮儿想,这里是醉太平,应该不会有事。

就应下了:“好,奴婢这就去。”

絮儿一走,池韫招来伙计结了账,道:“我的丫鬟买完东西会过来找人,到时候叫她在此稍等。”

说着,递了一角银子过去。

伙计喜笑颜开,连声应道:“您放心,小的跟掌柜也说一声,保管不会误事。”

池韫点点头,戴好幂篱,出了酒楼。

刑部衙门离这里不远,走一阵就到了。

已近午时,池韫只等了一会儿,便看到陆陆续续出来吃饭的官员差役。

楼晏那个人……不像是会出来吃饭的样子。

池韫这样想着,谁知眼角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待他走远些,跟了上去。

楼晏已换了常服,不知道干什么去。

池韫跟了两条街,看着他进了一间茶馆。

她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茶馆不大,楼下大堂,楼上是雅座和阁子。

伙计迎上来招呼。

池韫口中应着,随意上了楼,在走廊上来回走了一遍,指着其中一间道:“此间可有人?”

伙计说没有。

池韫便要了那间。

隔壁安安静静,偶尔有人声传来,但听不真切。

过了片刻,隔壁门开了,有人从里头出来。

只有一个人。

那么,楼晏见的人还在屋里?

略等了一会儿,池韫开了门,走到拐角处状似看风景,然后往回走。

经过隔壁那间,她脚步不停,好像随手推开了门。

她往窗边看去,惊讶的表情做了出来,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两个座位。

她的表情凝住了。

怎么会没人?

她刚才明明听到两个人在屋里,然后走了一个!

那个人到底哪里去了?总不能从窗户跳下去吧?

池韫毫不迟疑,奔至窗边,垂目往下看。

街上人来人往,毫无异状。

便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了过来。

池韫一惊,直觉手腕一翻,撞了过去。

还好,原来的池大小姐学过武功,脱身应该……

不难两个字还在脑子里,那人已经反手一错,架住她的手臂,随后一股大力袭来,她脚下不稳,蹬蹬蹬往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