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秦城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正因如此,前翻几次我一忍再忍,待你小心翼翼,你要走,我便放你,你要我走,我便回秦城当我的城主,不再寻你麻烦,你易容进秦城,我便装作不知。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你已明白我们心意相通,又何必与我故作生疏,与你自己为难?”

顾璟华听得愣神,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情愫激荡开来,不知为何竟然叫他忘却了一身的酸痛,觉得心神俱爽。

他自幼虽是锦衣玉食,却不曾有人这般花心思待他,父亲视他如绊脚石,更是莫名地费尽心机想要他的性命,母亲为父亲神魂颠倒,只是偶尔会溺爱他一番,却何曾想过他心中作何想,要何物?自己不知为何记忆错乱,将秦流烟忘了个一干二净,对他拔剑相向,伤他至深,他却始终待自己如同珍宝,他武功何等高绝,却为救自己在地xue中中毒在先,重伤在后。

秦流烟对他的情意他知道,秦流烟这番与自己说了这许多无非是想让他直呼其名,以明心意,他心里头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如何启齿,又恨自己不成器,更是羞赧的不知该做甚么。

秦流烟瞧了他半晌,见他垂眸咬唇,心知不可强求,又暗自自嘲,他秦流烟一贯要什么有什么,只是一旦到了顾璟华身上,却是付出多少也未得偿还。

他松开了他的脚掌,手指有些留恋的触了触仿佛玉石雕刻而成的脚趾,披上单薄的外衫便想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人喊了一声:

“流烟,别走!”

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眸中透着不可思议。

顾璟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适才他还在与自己过不去,见眼前人竟然起身欲走,尚未反应过来便将心里头的话喊了出来,反应过来之时,想住嘴已是晚了。

有些后悔的瞧着眼前人,只见他笑意盈目,不曾有自己想象的揶揄之色才放下了心,却忽然听得他轻声一笑:“璟华啊璟华,我秦流烟当真是败给你了。”

“……”顾璟华莫名的感到挫败,他忽然想起了那日秦流烟对他说的话。

他说:“璟华,你从来不知要还我什么。”

方明白他当时的心思,自己的确从来没想过可以真正的给他什么,自己满脑子的都是欠命还命,欠情还情,从此一笔勾销。

以至于如今,哪怕是毫不坦率地表明心迹——仅仅一声“流烟”便能叫他满足了吗?

顾璟华深吸了一口气,暗中骂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事到如今还有甚么好羞赧内敛的?他仰头看着秦流烟的眼睛,才惊觉与自己不同,秦流烟看自己的时候,那双几乎是剔透的眼睛总是没有丝毫躲让的看着自己的脸。耳根微红,他顺着那说令人不出滋味的视线看了回去,似乎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秦流烟……”

“我也……欢喜你。”

那双漆黑剔透的眸终于失了往日的波澜不惊,这竟然顾璟华感到了莫名的自豪,他站起身,忽然学着秦流烟往常对他做的那样,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秦流烟……流烟……”

“我的心至今还在告诉我我是应该恨你的,就算真相尚未查明,在那之前我也是应该恨你的。可是我竟然这般快……就作为仇恨你的人……喜欢你。我时常恨你,你让我觉得我顾璟华真窝囊地不像一个男人。但是即便现在我也能感受到……我以前一定是非常的欢喜你。”

“秦流烟,许我把以前的事查清可好?无论事实如何……不过是我给过去的一个交代。”

“而今的顾璟华……会一直欢喜你。”

怀中的身体非常僵硬,动了动,却没有挣开。

顾璟华轻轻地搂着他,像是不敢,又像是担心把人弄伤,他轻轻嗅着鼻端泼墨一般的发丝上传来的莲花味儿,竟是有些入迷。

良久,直到怀里本来温凉的身躯暖和了起来,他才像刚刚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飞快的松了手,有些颓废的坐在床边。

秦流烟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面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他仍旧看着自己,让自己窘迫的不愿抬头。

忽然一阵清风扑面,面前人轻轻一甩衣袖,转身出了屋子,连头也不曾回一下,步履里似是带了几分无奈与恼怒。顾璟华顿时觉得心慌了起来,坐在床边显得手足无措。

说错了什么吗?生气了吗?

他为什么头也不回一下?为什么他的身体这么冷?

顾璟华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几次三番他看睡着了的秦流烟,都觉得他的身体冷得不像个活物,再加上他走时素洁却显得缥缈的身影,竟让人无时无刻不忧心,他一去,可是否会再回来?

额头上不觉冷汗涔涔,顾璟华有些无力的靠着床,只觉得方才忽视了的,昨夜造成的酸软无力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恨自己方才不该说了这么多废话,轻举妄动,让好不容易停下步子的人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了,更可气的是自己还当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似乎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却因为度日如年而显得分外的长,顾璟华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不适,然而只有心里知道,这别扭却无力的感觉只因为那男人一言不发的离开,挫败感愈来愈强,久而久之变成了强烈的自我厌恶,他垂下了头,沮丧地似是连耳朵也要耷拉下了。

就在那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挑起了他的下巴,顾璟华一惊,猛地抬头,只见那秦城主不知何时已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眸中三分戏谑三分无奈,抵着自己下颌的正是他佩剑的剑柄。

“顾公子,我来服侍你更衣洗漱。”他挑眉轻笑,方才尴尬的气氛顿时云消雾散了,“请速速整顿衣冠,马车已然候在外边了。”

“……去哪儿?”一肚子的问题此刻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下意识地问道。

“去苗疆。”

☆、苗疆(一)

车架不知行了多久,终是到了苗疆。

三月天气已然开始回暖,然而这苗疆属于极南之地,竟然已享春华。

顾璟华二人换了单薄些许的衣裳,往市集方向赶去,起初秦流烟备了马车,然顾璟华嫌误了行程,执意要换做骑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苦笑了声应允了,两人都是不泥于小节之辈,一路上没带什么金银盘缠,秦流烟途中便将自己的大氅当了,却也得了不少银两。

那人雪衣墨发,乘在那匹矫健的白马上,单手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便遥遥而去,回来的时候丢给了顾璟华一个沉甸甸的锦囊。

“败家。”顾璟华倪了他一眼,嘴上刻薄着,心中却赞叹他风姿绰约,“给我作甚?若我要,我自己去当。”说罢扯了扯身上的大氅。

“你身上那还不是我的。”秦流烟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