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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rmsoftheangel.(依偎在天使的怀里)Flyawayfromhere.(远离这里而去)Fromthisdarkcoldhotelroom.(远离了黑暗冷寂的房间)Andtheendlesshatyoufear.(和你惧怕的无止境)Youarepulledfromthewreckageofyoursilentreverie.(你从寂静幻梦的残骸中挣脱出来)You\'reinthearmsoftheangel.(依偎在天使的怀里)Mayyoufindsomeforthere.(在这里,或许你能将心抚平)(注2)***江雨生一家离开医院的时候,正是午夜最寂静的时刻。顾元卓先带着困倦的敏真去停车场,江雨生同郭信文讨论了一下这次绑架的后续事宜,又宽慰了于怀安一番,才离开了医院大楼。月光如泉水,注满整个医院的庭院。夜风湿暖,带着雨水的气息自远方而来。一株影树花开似火。那个年轻的武警士兵孤零零地坐在树下的长凳上,躬身垂首,半隐在黑暗中。他想必已在那里坐了很久。影树的红花脱离枝头,噗噗地落满他一头一身,铺满长凳和地面。那青年就像一头深受重伤、濒死的兽,在血泊之中喘息。江雨生止步,看了对方片刻,走了过去。他在这个叫韩毅的年轻人身边坐下,轻声说:“手术很成功。我那位朋友获救了。谢谢。”青年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神魂都已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江雨生看清他掌心里捧着的东西,瞳孔倏然收缩,猛然明白了过来。那是两枚用项链串起来的男戒,银光闪烁,一样的款式。那是一份情真意切的承诺,一段不便诉诸于人的秘密,也是两颗天人永别的心。江雨生心中一阵酸痛,那股震荡让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元卓在催促。江雨生不得不起身,又站住。“这么说或许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你的朋友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他的心还在跳动着。”青年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江雨生一欠身,轻轻离去。作者有话要说:【注1:体外心肺循环辅助装置。】(可能会有BUG,请忽视。)【注2:SarahMcLa的】这章很长,本来想分两章发的,后来觉得吊着读者胃口不人道,一口气发出来,体验也要好些。于jiejie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他既然活下来了,就会幸福的。下章谷雨夫夫回C位,解决绯闻问题。第111章闷湿的黄梅天,毛茸茸的阳光落满整座都市。光是朝窗外望一样,便觉得肌肤粘腻,脖子瘙痒。心理医生的咨询室里倒是冷气十足,凉爽干燥。几株多rou植物摆在窗台上,饱吸了阳光的叶片肥壮喜人,细长的花茎如钓竿似的伸出来,挑着一串串碎花。都市或许是水泥森林,但是每个角落都有着自然的勃勃生机。“所以,”心理医生翻看着资料,“你回来后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是。”敏真说,“我知道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是因为被绑架?”敏真怔了一下,思索着说:“绑架确实吓到我了,但是我并不怎么害怕。潜意识里,我预感自己会顺利获救的。当然,我还是很厌恶这种事,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一次。”“那么,是什么事让你不停做噩梦?”敏真想了想,说:“父亲。”父亲这个词在敏真口中是稀客。她每次回国,都会定期去探访坐牢的母亲,但是除去清明外,她从来不提起生父。仿佛当年母亲将这个男人杀死时,也将他从敏真的生命之中彻底抹去了。从某些角度来说,江雨生觉得这是好事。这个姐夫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敏真幼年没有少受他家暴。但是那毕竟是她血脉的源头,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我梦到我在给于叔叔做心肺复苏。”敏真说,“做着做着,手下的人,就换成了家父……”敏真梦到自己跪在父亲身上,正拼命按着他的胸口,试图救他的命。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她满手满身。她对心理医生说:“我并不害怕发生过的事。我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坏人得到了惩罚,好人获救,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很高兴。”心理医生说:“但是,你总是将手下的人看成你去世的父亲。”“是。”敏真说,“昨晚我又梦到了他。这一次,我没有给他急救。他就躺在厨房的地板上,侧过头来看着我。我和他静静地对峙着。”心理医生问:“那你在梦里是什么感觉?恐惧?”“不能算是恐惧吧。”敏真坦诚地说,“我觉得愧疚。”“愧疚什么?”“也许愧疚自己当初并没有去救我爸爸。”敏真将这句话吐出来的一瞬,仿佛一道积压下胸口数年,她习以为常到都已经忽略的重量,倏然一轻。她都不禁微微一惊。“我能救人的。我就救了于叔叔。可当年,我就那么看着家父躺在地板上,不停地流血,直到咽气……”心理医生从不会给出答案,而是引导咨询者自己去思索。她问:“那你当年是怎么一个情况?”“我才七岁。”敏真声音渐低,“我很幼小,柔弱……我那时并没有现在的力量。可是,我当年甚至没想过去救他。”“为什么?”“也许我吓坏了。也许我也想他死。”“那你想他死吗?”敏真终于长吁一口气:“不。我憎恶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我不想他死。他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和我终生都不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并不想他死。”她不想失去身边的任何人。她觉得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长久以来,我都憎恨着家父。我觉得他是引起家庭悲剧的元凶。是他逼得家母疯狂失控,不得不走极端。这些年来,我虽然在舅舅的呵护下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是我依旧没有放下这个恨意。如果不是舅舅督促,我连清明都懒得去给他上坟的。”“那你现在呢?”敏真低声说:“我想,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