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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再次尝试叫醒一念：“念念，到家了，醒醒。”

没有回应。

他只好钻进车里，准备抱起少女，忽然一念猛地睁开眼，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个男人离她很近，条件反射用头一撞，把人踹开：“别碰老娘！”

顾澄毫无防备被撞得头疼欲裂，眼冒金星，然后还被踹到座位下，他正要爬起来，一念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有再次发起攻势的趋向。

“念念，是我，顾澄。”

情急之下，顾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赶紧表明身份。

车里漆黑一片，一念这回清醒了，后知后觉：“哦……顾澄啊，你怎么不开灯？”

“……你先起来。”顾澄痛苦地捂着脑袋，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确很暴力。

一念抬手摁亮车顶的小灯，车内一下子敞亮了，余杭折回来：“你们怎么还没进……”

“马上来。”顾澄试图爬起来。

余杭呆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一念太不靠谱了！

他连忙上去把一念从车上拉下来：“幻觉！念念！自己人！怎么能把澄哥儿摁着打呢？！”

我还要向他借钱的啊！

一念：？

顾澄：……

————

一大清早，医院早已比超市更热闹了，顾澄坐在心理科医生那，把想问的事情问了。

心理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她推了推眼镜，分析道：“你是说青春期的少女有暴力倾向？不要紧，这是青春期综合征的一种表现，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心理状态欠佳，容易自卑自责，忧虑抑郁，烦躁消极，都是典型的临床表现，还有缺乏学习兴趣、好动肝火、逃学，你家孩子就是这个情况。”

顾澄一听，觉得不太妙：“严重会怎样？”

“严重的会自虐自尽。”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缓解？”顾澄蹙眉。

“大人们要多点跟她沟通，帮助她正确认识和接纳自己，用爱去感化她。”心理医生语重心长。

顾澄听得一脸懵逼：“那……具体怎么做？”

“要多点关心她，多点陪陪她，陪她积极参加她喜欢的活动，制造美好的回忆，才能忘掉从前校园欺凌的心理阴影，从此走出阴霾。”

顾澄听了频频点头，并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余君凡。

余君凡在电话另一头听得甚是忧虑，早上顾澄就跟他说一念貌似有暴力倾向，具体什么事情倒是替孩子保密了，余君凡觉得是该请教一下心理医生，然而他不在帝都，就让顾澄去咨询一下，得出来竟是这种说法。

青春期综合征啊……

现在的孩子真事逼，一个余杭已经够他头疼了，再来一个一念，本以为女孩子会乖一点，怎么比余杭更棘手？

什么青春期综合征，现在的孩子就是生活太好了！惯的！

想他们那个年代，十几岁哪有那么多想法？！

余君凡想了想，真是难为他了：“我当然也想多陪陪孩子，但是小顾啊，你知道的，我很忙嘛……”

顾澄：？

“孩子不是经常去你家吃饭么？谁还没个青春期呢，我们都是男人，女孩子的心思我又不懂，你就让你妈多跟她沟通沟通吧。”

顾澄：……

正因如此，余君凡更是害怕，别说余杭有没有搞事，哪怕没搞事，孩子无端端闹失踪，就算是普通家长也会担心，更怕遇到坏人。

刚才在台上还说得眉飞色舞的余导演下台后立刻变脸，整个人严肃得可怕，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不禁暗叹演艺圈真是一人千面，余导这么精湛的演技还当什么导演，直接当影帝了。

余君凡已经无暇顾及让人怎么看待了，当即到一旁打电话过去：“小顾，他们两个都联系不上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有没有联系过敏言，孩子会不会去找她了？”

顾澄顿了顿，不管多少次，余杭玩失踪的时候余君凡都会首先想到一个人，就是余杭的母亲萧敏言。

皆因余杭小时候离家出走基本就是找mama，但是上初中后男生叛逆了，不可控了，基本不会走找mama路线了。

“老师，阿姨今天出道三十周年纪念日，有粉丝庆祝活动，小杭如果在现场，网上的图片应该有他。”

余君凡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吗？三十年了啊。”

顾澄根本没时间听他感慨：“我联系了附中，老师说小杭今天一天都没去学校，念念是放学的时候老师才发现的不见的，学校的监控看到她跟几个男生上了一辆商务车。我现在和老师去警察局查监控，回头复你。”

高晴坐在旁边没敢吭声，她不知道顾澄打给谁，但是什么三十周年什么粉丝，听上去是个公众人物，而且跟余一念有关系。

警察局听说是未成年人失踪，立即调取城市监控追踪那辆商务车，终于在看了半个小时监控后，在老城区的某个小区监控点找到了一群正在往人家墙上乱涂乱画的熊孩子。

高晴目瞪口呆：“这……这余一念，平时看着那么乖，她怎么背地里这么皮啊？！这些男生都是什么人？！”

顾澄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个都在，人没事就好。

“警察同志，能不能联系那边的分局出警？先稳住他们别让他们再跑了，万一我们到了那边他们又不见就很麻烦。”尽管警局里开着空调，顾澄还是吓出一身冷汗，现在总算知道两个孩子的位置了，他才稍微放松下来，准备去找人了。

警察笑道：“好的，没问题。不过你们啊，要好好管教孩子，去哪里要先跟大人报备一声，青春期叛逆可以理解，但一定要把握好度，尤其你们家还是女孩子，更要多注意。”

“是是是，我一定吸取教训。”

顾澄连连应下，心里却暗骂，何止女孩子，男孩也在，多半是余杭带meimei去玩的，监控里那个戴口罩戴帽子的男生明显就是余杭，别人认不出，他看着他长大的，还能认不出？

谢过警察之后，顾澄匆匆奔到停车场去开车，高晴也快步跟上：“我和你一起去接她，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随便上校外陌生人的车！”

顾澄愣了神孩子：“高老师，辛苦你了，我自己去接她就行了，你回去吧。谢谢你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