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不许过度亲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顾维安叹气,他妥协,“只是旧伤裂了一点口子而已。”

“你拿我的生命发誓。”

顾维安自然不会发誓,他虽不信鬼神,但有关她的事情,总是存着一丝敬畏和谨慎。

僵持五秒,顾维安将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解开,袒露在她面前。

白栀清晰地看到了他右臂上的纱布。

实在太惹眼了。

她松开手。

“这个不是今天伤的,”顾维安犹豫两秒,才说,“也不是被人刺伤,纯粹是我和顾万生争执的结果……”

单方面殴打顾万生这种话,顾维安有些说不出口。

他并不希望自己在白栀的眼中和“暴力”“血腥”这两个词汇挂钩。

顾维安将脚移开。

他方才忘记擦拭鞋子上溅的几滴血迹,只希望她不要发现。

手背上的血管仍旧是凸出的,至今没有消退。

顾维安方才冷静地看着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残坏舌头,此刻白栀站在他面前,令他的血液一点点安稳,恢复了温度。

白栀并没有计较那些伤痕的来历,她能猜得到和顾万生有关,说:“……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她隐约记起,昨天顾维安是侧身睡的。

只是从第一次发现他受伤后,顾维安便始终用那个姿态休息,才叫白栀忽略了异常。

“小伤口而已,过两天就好了,”顾维安问,“现在还生我气吗?”

“当然生气,”白栀犹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全蹦出来,“你干嘛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啊?在你眼里,我是几岁的小孩子吗?”

她拉着顾维安的手,贴到自己胸口上:“不要拿觉着我还小这种话来敷衍我,你要是真觉着我小怎么还好意思X我?”

顾维安说:“不要说脏话。”

“只许你在床上说,就不许我说了吗?”白栀质疑他,噼里啪啦地怼他,“做人不可以这么双标,前几天是谁勾、引着我要非要我回答‘现在正在被谁X’‘想不想要哥哥X进去’‘喜不喜欢被哥哥X’啊?”

顾维安无奈,笑着投降:“对不起。”

他原以为还得好好地哄着白栀,谁知道在他这句话之后,白栀却一声不吭地拉起他手臂,隔着纱布看那个伤口。

她的指尖是温热的,软软的,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此刻,这没有受过委屈的手正轻轻地蹭着他的肌肤。

在顾维安印象中,白栀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师所喜欢的那种孩子,成绩优异,性格开朗,富有爱心。

万千宠爱,而她却不会拿此作为胡作非为的资本。

与他截然不同,白栀生来就在阳光下,而顾维安无意将自己过多的阴影渡给她。

已故的白老爷子结交的多是正派人士,君白集团在旧客口中那边也拥有着优良口碑。倘若白栀按照既定路线而行,虽会洞察人心,见识到人心险恶,但倒也不必接触到如此卑劣且令人作呕的一面。

倘若不是顾维安起了坏心思,两人本不会、也不应该再有所交际。

或许对她而言,与他共度的时光最好永远停留在高考结束那刻。

顾维安承认,是自己欲望作祟,才会再度试图用婚姻来捆绑她。

白栀还在触碰着他的胳膊。

顾维安先天条件优渥,体脂率低,很容易锻炼出拥有漂亮肌rou的身材。

因此,虽然他先前这条胳膊受了伤,但在他注意的锻炼和养护下,右臂上的肌rou也并未因此萎缩、羸弱,仍旧很美。

顾维安喉结动了下。

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应当知晓,自己对她从无抵抗可言。

此刻白栀并没有看他的脸,她抚摸着那一处伤口,良久,脸贴在上面,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以后不要再瞒我了,”白栀说,“我又不会被吓到。”

顾维安低声回应:“好。”

迟疑一阵,白栀还是站在他面前,张开手,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

顾维安坐在床上,而白栀去拥抱他的时候,正好抱住他的脖颈,白栀仰脸,下巴贴在他头发上,问:“你现在还害怕吗?”

不等顾维安说话,白栀又继续说:“我没有安慰过人,所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方式……”

她的睡裙柔软,卷杂着淡淡的甜香味儿。

习惯了在这个味道中入睡安眠,顾维安闭上眼睛,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白栀问:“还痛吗?”

顾维安说:“虽然不痛,但还想要站在我面前这位优雅公主的安慰吻。”

白栀哼了一声:“得寸进尺。”

虽然话这么说,她还是僵硬地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口,迅速直起腰。

就一小口,如落下的桃花轻抚过湖面,又旋即被风吹走。

只留下熨不开的波荡涟漪。

“好了好了,”白栀后退一步,以掩饰自己此刻不正常的心跳和慌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顾维安叹气:“我还是害怕……”

“害怕也不行,”白栀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她提醒顾维安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迄今为止,你已经骗了我好多次。我要和你正式分房睡一段时间,就当做是对你说谎的惩罚。”

顾维安皱眉:“一段时间是多久?”

“看你表现,”白栀认真地告诉他,“你要认识到,在这种大事上,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白色谎言’。我没有你那样宽广的胸怀,我心眼很小,也容易胡思乱想。如果你欺骗我的话,我会很容易钻牛角尖。”

她如此严肃地看着顾维安,用他先前教授的“谈话一样”的语气。

顾维安说:“我保证。”

“口头保证没有用,我要看到你的行动,”白栀模仿着他以前的语气,“早点睡觉,还有,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再喝酒!你是觉着自己命很长吗?”

她这样硬派地叮嘱几句之后,才迈步离开。

顾维安听见卧室房门被关好,无奈地笑,低头解开腰带。

虽然放下了狠话,但白栀关房门的声音仍旧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惊动了他。

嘴硬心软。

她才是这种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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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探望父母时,白栀才从母亲口中得知亿铂的总经理助理舌头受了伤,疑似醉酒后自己割伤。

白栀盯着这个男人的照片看了很久,辨认出,他就是昨夜里私闯书房、试图“持刀伤人”的家伙。

错不了。

白锦宁正倚在沙发上吃水果,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随口说:“看来这人真是喝酒喝疯了,连自己舌头都敢割。”

白栀不敢透露昨天的事情。

作为儿女的,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除了让父母担惊受怕、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