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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普通人都知道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一定是最好的出路,一张好的学历哪怕只能摸到上升通道的边,都是无数普通家庭梦寐渴求的。反观中高阶层的孩子,从出生就赢在起跑线,考不考一个高学历,他们还在那个阶层,没有改变。但今天的辩论主题是贫富差距吗?不是。211、985的重要性是针对那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吗?也不是。罗薇看到对方辩论选手脸上刺眼的笑,突然就觉得今天不该这么结束。她站了起来,“211、985固然不是命运的决定因素,也不一定逆天改命,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因此实现一定的经济基础和一定的社会地位并不难,这算不算普通意义上的改变命运?既然算,那小部分人没有因此改变命运,我们就能说考上211、985没法改变命运?那跟某些人推崇的读书无用论又有什么区别?”她最后道,“而且,我认为今天的辩题在于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不要妄想一劳永逸,人生好好努力才更切主题,谢谢。”她落座。台下响起雷鸣般掌声。“薇你太厉害!”“给我们争光了!”“流弊,这次可连俊明都放弃了,我们都打算铩羽而归了,结果哈哈哈,对面那几个后来都黑脸了,评委跟观众也是真给力,这冠军还真让咱们英才拿下了,魏薇你这次可是拿了头功!”一群人捧着奖杯出来,围绕着罗薇兴奋地说个不停。罗薇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许俊明向她看去,轻声道,“别谦虚,大家有目共睹的。”罗薇笑了下没搭话,心里有些感慨其实只要试图改变,原本的结局总会有些出人意料不是?评分没出来之前,谁也没想到他们赢得了这场比赛。但轻松的心情没持续多久,她回到酒店才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打过去时养母李念荷在哭,“薇薇,你爸他差点打死我!”这一天还是来了。罗薇仍旧心惊,“妈你现在在哪?”李念荷却一股脑诉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你说得对,他真赌了,欠了高利贷,这几天人家上门催,在家里又摔又闹的,他跑出去了,你哥也跑了,就剩我一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他,苦口婆心让他回去,劝他戒赌,我陪着他一起赚钱还债,他不听就算了,偏偏说我乌鸦嘴,说我不旺夫,后来就动手打我,说要把我抵给人家还债,就咱们有个远方亲戚当时在,让我赶紧先跑了,他现在发疯了,满世界找我,说要杀了我……”“我做错什么了,我错了什么……”电话里传来养母的泣不成声,罗薇垂在一侧的手握紧,冷静道,“你没错,真有错就是没早点离开他。”她道,“妈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回去,这次跟他离婚吧。”“我跟他离婚、跟他离婚……”“可他肯定会先打死我,他现在满世界找我,妈这次可能真的……薇你要好好的啊,妈就想打电话听听你声音……”“你别胡思乱想,一定等我回去。”罗薇挂断电话就立即收拾行李箱,没打算买票,直接坐出租回,出了门碰到喊她出去庆祝的学姐,她请对方帮忙跟老师说一声就匆匆下楼。上出租车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拉住车门把手,“我跟你一起回去。”许俊明。罗薇怔忪的功夫他上了车,一边叫司机开车一边解释,“老师不放心你一人走,学姐说你家里出了事,魏家这边还是养父母那边?”罗薇被他的问话打了岔,加上心烦意乱,下意识道,“我养母。”许俊明猜到跟那个酒鬼养父有关,于是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关键时候说不准能帮你一把。”罗薇默许了。陈鹿鸣出了华庭,坐上车也不告司机去哪里,司机只好载着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漂。快到中午经过商业街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喊了停车。他下车后走进了服装城。小豆芽睡衣都快穿成祖传的了,平时除了校服就没穿过其他。他打算给买几身衣服。至于借口么。就当这次通过两场辩论赛的奖励。他还记得谢超说的话,真喜欢她就叫她这几年安心学习,辩论也算学习的一种,而且她不久前才拿到年级第二。说什么也得奖励一下,好激励她更加努力学习,万一太努力秃头怎么办?没事,等上大学好好帮她调理不就成了。陈鹿鸣想到心里面的人时,暂时忘了上午的糟心事,没那么难过了。他没买过女生衣服,反正报了小豆芽大概身高体重由着导购推荐,颜色款式不出格就行,长体恤短体恤长裤短裤防晒服睡衣睡裙、板鞋运动鞋凉鞋拖鞋成打的袜子、甚至女孩子扎头发用的皮筋,戴的发卡也拿了几只。又要了一只行李箱——他听人说她行李箱是舍友的。背包和书包——她那个早该换了。还有什么?陈鹿鸣苦思冥想,看到内衣之类时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还缺什么了。小豆芽缺内衣裤嘛?她外面穿的都没啥,估计里面的也挺……缺吧?!陈鹿鸣红着脸指使导购拿几套,等结账走出大门后,心情彻底好了,不仅好,还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想看小豆芽傻眼的样子。他回到酒店时下午两点多,前台记得这个帅气高冷的小哥,好心提醒他,“你同学们都在楼上餐厅吃饭庆祝,你赶紧去吧。”陈鹿鸣愣了下,第一反应是得奖了?不然庆祝什么,他兴高采烈地放了行李箱上楼到餐厅。“鸣哥回来了!”一群人大呼小叫,“我们得奖了!第一名冠军!这次多亏魏薇!”陈鹿鸣在桌上扫了一圈,笑着问,“那她人呢?”“她走了啊,跟许俊明提前回s市了!”陈鹿鸣脑子嗡一声,别人说什么他再没听见,往开拉椅子的动作像按下一个休止符滞住了,整个人浑身有些发冷,心沉到谷底。他说过就算他回来晚了,她也不能跟别人跑了,得等他回来。她说什么?她说好。答应时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转头就他妈跑了。还跟姓许的。陈鹿鸣没法形容那种感觉,或许放在平时他气归气,也总想着从小豆芽身上找补回来,这次刚从空落落的家里回来,一下就感觉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没人等他,也压根没人在乎过他。他转身走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