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恃宠而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粉,发现全都是只关注了她——正主粉丝带头磕糖,磕的还是一个捕风捉影的动图,要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鬼都不信。

“给廖姐打电话。”南浠将手机递给小朱,倏然冷下来的眼眸似霜雪,寒意料峭。

没等朱佳佳拨号,廖羽歆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小浠,热搜我安排人撤了。”廖羽歆是南浠的经纪人,一手捧红过连南浠在内的数十个当红明星,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因着南浠性子傲商业价值又最高的缘故,和她说话还算比较客气,“是棠娅捣的鬼,她不满你截了她一个高奢代言,就买水军黑你和周牧,她经纪人已经同意赔给我们一个上星剧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上星剧?呵,南浠从出道开始就走的大银幕路线,这种剧本即使制作班底靠谱,她也不可能打乱自己现有的规划接拍。

说白了,身为公司大经纪人的廖羽歆是希望南浠吃下这次哑巴亏,给其他艺人争取资源。

“我不接受。”南浠整个人隐在晦暗的车窗,长睫半敛,随着街边忽闪的路灯间或投下一片暗影,“大家都是品牌方的考察人选,她自己争不过我,凭什么说我截了她的代言——廖姐,小孩子才做让步,剧本你要,道歉我也要。”

廖羽歆沉默一瞬,再开口时,语气软了几分:“小浠,我知道这事儿委屈你了,姐和你说句实话,棠娅已经决定签约我们公司,说起来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伤和气。

南浠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所以,棠娅这是拿准了公司会让她息事宁人,才这般有恃无恐。

“廖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棠娅从出道开始就不缺资源,一番的电视剧拍了一部接一部,哪一部都把想红写在脸上,结果呢?”南浠淡漠开口,“强捧遭天遣。”

廖羽歆当然清楚:“红不红看她命,公司看中了她背后的人脉,也会尽全力帮她,剩下的就看她自己。”

换作旁人,面对掌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经纪公司,顺从是最常见的选择。

但南浠不是别人。

“廖姐,我不管公司签她是图她硅胶脸还能继续取悦金主,还是图她靠炒作靠拉踩就能走红。”南浠看向窗外,在呼啸倒退的街景里轻轻贴近车窗,声音和呼吸一冷一热,交织出一层极浅的白雾,“她泼我脏水,我就要还回去。”

廖羽歆眉头拧出了川字。

一阵长久的空白。

南浠也不催促,漫不经心地倚着车座,拿车窗当画板,吹口哈气,随意涂鸦。

“小浠姐,你看这个。”朱佳佳兴奋地压低嗓音,和南浠分享她刚从小姐妹那挖到的新料,“难怪棠娅会污蔑你和周牧,这俩人上学时居然谈过,后来棠娅抱到大腿就把周牧踹了,现在看他走红,又想拐回来吃回头草,真不要脸。”

屏幕上是几张亲密照,有些年头,女孩青春男孩阳光,恋爱的粉红气息隔着屏幕扑面而来,能辨认出是棠娅整容前的脸。

南浠挑了下眉。

“小浠——”

不待廖羽歆说完,南浠已经把照片发给她,“廖姐,我不多要,她怎么买的热搜,我就怎么给她买回去,她不一直觉得自己不够红,单和流量男星曾经谈过恋爱这一条,就足够她在网络红上一星期。”

“小浠,棠娅一直走的清纯人设,周牧团队也不可能承认他俩恋情,曝光这个没必要。”廖羽歆头疼。

清纯?朱佳佳揉了揉眼:没毛病啊,照片里是激吻照,还是某些部位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

啊,也不知道是清纯这词儿被玷污了,还是自己的眼被玷污了。

南浠表情淡淡,一耸肩:“那就让棠娅公开发道歉声明。”

廖羽歆:“......”

这就更不可能了。

“廖姐,你应该还记得上次电影节开幕式,她故意借走品牌方预留给我的新款礼服,发通稿踩我时尚资源差。”南浠支着头,目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向窗外,姿态慵懒迷人,一双夜色中也黑亮的眼眸微微眯着,恍若雪狐,灵气又冷傲,“我不介意额外掏钱买高定,但不代表我不记得这笔帐,加上这次,我给过她善良的机会,可她不听,不怪我。”

南浠语气微顿,又嘲讽道:“还有,麻烦您替我转告她,不是睡了时尚主编给我使绊子就一定能拿到代言,我靠脸拿下的高奢,我也能靠脸守住。”

廖羽歆无奈叹气,许久,“嗯”了一声。

旁边朱佳佳在心里鼓掌叫好:啊啊啊社会我浠女王!就该这样锤爆棠娅的狗头!丫一五五分的小短腿把六位数礼服穿成乡村名媛范儿,哪里符合高奢形象了,啊呸!

做人呢,还是得善良,看,抢不到代言不说,还塌了人设,啧啧。

车子一路朝着锦西近郊疾驰,等确定没有狗仔跟踪以后,驶入一栋安保严格的小区,南浠戴好口罩,从车上下来。

此时的热搜榜,排在第一的已是周牧和棠娅曾疑似恋爱的重磅新闻——之所以是疑似,是南浠给廖羽歆留了几分薄面,同意只爆料俩人的普通牵手照。

即便如此,也足够周牧的女友粉哭着喊着把矛头对准捆绑自家哥哥的棠娅,还顺便锤死了棠娅一直死不承认的整容。

诚如南浠所言,在网友心里只知其名却无丝毫记忆点的棠娅,因为这件事终于有了热度。至于此刻忙着公关安抚粉丝的周牧团队,以及抓着王牌还没用就竹篮打水的棠娅本人,都已经不关南浠的事。

洗完澡出来,南浠赤脚走在地毯,没开灯,月光沿着半开的窗帘漏入,影影绰绰。

南浠走进卧室,微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

她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3月5日,惊蛰,小雨。

距离清明,还有一月。

清明。

这两个字在南浠眼底无声模糊,沉入漆黑的眼眸,许久,缓缓湮没,她擦干头发,上床睡觉。

睡得不太.安稳。

半小时后,南浠被突然造访的大姨妈疼醒,她睁开眼,有片刻恍惚。

雨还在下。

她下床,踩着月光去浴室,换过衣服后,抱着软软的独角兽重新钻入被窝,继续酝酿睡意。

却没再睡着。

南浠浅眠,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刚才短短半个小时,就做了数个凌乱无章的碎梦,而其中,似乎短暂地梦到了爸爸。

她盯着黝黑的天花板,拼命回想,却还是记不清爸爸出现的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索性起身,倒了杯热水,披着一件厚实的毛毯站在窗前,俯瞰楼下星星点点的车灯。

发了会儿呆,手中的杯子开始空了,南浠喝完最后一口,忽觉嘴里咸涩,抹了把脸,掌心是湿漉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