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异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青筋都要爆裂出来了。

想着以前的种种,盛香桥每次面对自己时的不耐烦,竟然都有了答案——原来她一直都喜欢她的表哥!甚至可能与自己婚约尚未解除时,便跟成天复那厮暗通款曲!

迟迟才发觉的绿冠压得人抬不起头,被前任未婚妻和好友双双背叛的耻辱更是烧灼得人肝肠寸断。

金世子腾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他紧握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指甲已经扣得掌心鲜血淋漓——成天复!盛香桥!你们都给我等着!

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知晚并不知客店暗起的风波,她那日总算是趁着盛家上下晨起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凝烟刚好起来,进了房间没看到小姐的身影,正犯懵的时候便看小姐走了进来。

幸好知晚平时有晨练的习惯,便说自己今日起的稍微早了些,去练了一套拳便回来了。

凝烟也没有疑心小姐的话,只服侍小姐洗漱,可没想到小姐洗完脸之后也不梳头,一头栽到床上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便是大半天的功夫。

等到下午起床时,自家船行那边的伙计送来了信,说了那位成家的夫人今天的行程。

也无非就是出门去别的府上做客,顺便再采买些东西罢了。

这做事的伙计很是细心,甚至连田佩蓉买了些什么,都一一详细记录在案。

知晚来回看了几遍,并没看出什么玄机。

只是发现田佩蓉曾经去过药铺子。不过她买的那药也是活血一类,平平无奇之物,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这就是一个宅门里的富人最最普通的日常。

伙计询问小姐,是否还要跟田佩蓉。知晚想了想说:“不必了,有人会去替了你们,你们回船行做事就行了。”

等伙计走了,知晚就一边喝着稀粥一边看着自己今日收到的各种信函。

有一封是慈宁王世子的,她连拆都未拆,就顺手扔到了一旁的香炉子里焚了。

不过当看到一封行会印章的书信时,她倒是先挑拣出来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这信函是李会长写的,信里的意思是希望她去船行参加一下船行的例会。

算起来,知晚入了行会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那行会的例会从来没有叫她去参加过。

她自己船行的掌柜也说好了。毕竟船行是跑船的买卖,而长途一类的货船,都视女子上船为不详,所以行会的一众东家里也没有女子。

知晚觉得入乡随俗,应该尊重行规,便也没有去过。没想到今日李会长居然不顾及祖宗规矩,主动邀请她去了。

知晚觉得这里面有点意思,于是第二天起得甚早,带着丫鬟婆子便坐马车去了行会的会所。

到了行会的门口时,她发现那李会长竟然领着一众船行东家,乌泱泱一大群立在门口恭迎。

看那架势,倒像是迎接财神一样,看着她下马车,一个个都眼冒金星。

其实知晚也知道这会长为何这般恭敬的态度。

以前,李会长仗着自己背靠慈宁王府这座大山,加上慈宁王掌握着运送军资物品的便利,说一不二,底下的船行们想要接生意,必定要过李会长的关卡。而且据说李会长黑白两道通吃,以前就有人不守规矩,不交会费,最后一趟船下来,被劫匪闹得是家破人亡。

最近慈宁王府胃口甚大,似乎还想将手伸到海运那边。

不过随着秦家军得胜归来,天子更加倚重军中后起新秀。

譬如采买军资这样的肥差事,最近的半年里,竟然有大半都分给了表哥成天复这类后提拔起来的年轻将军。

这行会靠的便是能包揽长途运送军资大活,其实就是慈宁王府从军费里套现的工具。

可是现在那些分了差事的军官们大都不走行会了,而是转调京城之外的船行,不光费用低,也走得快。

因为押运军资,护送的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兵,那些河道两岸的水匪也不敢来闹。

这京城的船行的东家们自然不干了,都到行会来闹,问李会长是如何跟上面沟通的,不能只拿会费不干活啊!

那李会长便拿行会的费用来卡住外地船行,让他们知难而退,让京城里的几个老船行多些活,相应地最近的会费也是水涨船高。

连带着,就连运送军资的外地船行也受了影响,不大愿意接京城周边的活儿。

不过听说就在前几日,成天复亲自领兵到了河埠头,只让兵卒挨个排查,看谁敢卡要运送军资的船只,当时好像还带走了不少行会里的打手。

不过慈宁王府并没有来掺和行会的事情,但是另辟蹊径鼓动谏官参奏成天复为官不仁,打搅民生。

这类事情上了朝堂,往往是要争吵一番。

而行会这边也是双管齐下。

既然朝堂是硬的,那么李会长便来软的,直接去软磨硬泡盛家大小姐,指望着她代为牵线搭桥,将成将军请到酒桌子上好好谈一谈。。

李会长是个生意人,觉得没什么不能用银子解决的。

只要将成将军劝服通顺了,不要再为难着行会,那么他也一样可以给成将军一份大大的好处。

所以今日这般隆重地与众人出迎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将一顶高帽子戴上再说。

知晚那夜在客店里与表哥聊天的时候,也略略的听了一些关于河埠头的事情,自然明白会长的意思。

不过,李会长不怀好意送来的高帽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戴,只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惊讶地问李会长为何这般。

当李会长笑着将她迎为贵宾,请她入了上座后,才流露出想让知晚牵线搭桥的意思。

等他一说完,就看盛家大小姐竟然芙蓉香腮挂泪,眼圈通红地用手帕捂嘴,说起了自己船行的困难。

“诸位叔公大爷,其实连我也想求成将军给口饭吃,大家都是同行,你们也该知道我家船行的艰难。这几个月来,都是我拿自己私房钱拼命往船行垫银子,却没有什么盈利的营生,这行会的会费又不能不付,我只能咬牙挺着,我正长个子,却拮据得连买个肘子吃都舍不得。若是能求表哥,我自己老早就去求了,哪里还劳烦诸位叔公大爷们开口?”

接下来就是小丫头片子絮叨着自己的生意经,只求会长通融,减免些会费。

她说的这番话,居然说出了众家船行的心声。

若是少了行会的层层盘剥,他们自己船行的利润其实也够维持开销,何必像现在这样与李会长捆绑在一起,眼看着跟着行会一起沉入大海。

既然这盛家大小姐开了头,渐渐的也有人开始附和起来,一时间行会里面的风头有些把控不住。

李会长今日原本是想带着一群老少爷们给盛香桥这个小姑娘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