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绣春刀与绣花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抿唇不答话,而是跟娘说了好。”

“呦呦当真同意了?”阮雲眸底微惊。

李氏含笑点头,“所以娘想着让呦呦去几趟国子监,那儿的书生都是念书中用的,将来也有前途,有你看着也不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呦呦就是年纪小只见过阿奴,这会儿多看看其它家的英俊少年,总会忘了那混账阿奴不是?”

“再者,娘也想她自己有心仪的人,不是全听娘安排,不然都时候凑成一对怨偶,娘心里也会难受。”

阮雲颔首,“娘说得都对。”

“你在国子监也多留意留意,不拘别的,只要为人正直良善孝顺,没什么不良癖好就成。”李氏又道。

阮雲皱眉,面上虽然答应,心底却不以为意。

他要给呦呦觅最佳的夫婿,平庸的人哪里配得上。

“娘,哥哥!”正说着话,阮呦抱着一个包袱过来。

阮雲见了,连忙上去接过来,包袱看着大但并不重,阮雲看向她。

阮呦将包袱打开,朝着阮雲眨眨眼,“是给哥哥做的几件衣裳,款式都是我自己设计的,上面的绣花也都是苏绣,哥哥在国子监穿这身衣裳,要是有人问起,到时候就卖个关子,再说是在咱们铺子里买的。”

虽然铺子还没开张,但不妨碍宣传。

阮雲见她神色少有的灵动,嘴角笑意扩大。

这丫头,这是想用他来给铺子拉客。

“成,哥哥记住了,现在还早着,你再去睡会儿。”阮雲见她还困得打哈切,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满是困倦,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阮呦摇头,勉强睁大眼睛看着他,“我送送哥哥。”

阮雲只让她送到门口就不再让她送了,而是独自拎着一大堆包袱上了谢钰的马车。

谢钰靠在车厢壁上,合着眼睛小憩,听见声响才缓缓睁开眼,眉心还卷着淡淡的倦意,他伸手撩开车帘,只看见阮雲一个人,眸底的光黯淡,嘴角挂了一抹苦笑。

“阮兄在防我。”他抬眸看着上来的阮雲。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阮雲坦荡地“嗯”了一声,温润地眸子看着他,带着决意,“我早就说过在你与谢家的事为解决之前,不会让呦呦与你有何纠缠。”

谢钰抿唇不语。

“我更觉得,谢兄不是喜欢呦呦,只是单纯欣赏呦呦的好颜色,”阮雲蓦地抬眸,“谢兄未必是当真不满陶家小姐,谢兄不满的只是谢家对你的约束,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在下还看不出来你对呦呦的真心喜欢,或许依谢兄这样洒脱不羁的心性,喜欢的是无拘无束闲云野鹤的生活,谢兄不见得会有心去喜爱旁人,娶妻也不过是为了符合自己心中幻想的理想生活,譬如归隐山林吟诗作画,做一对不食烟火志气的神仙。”

“至于呦呦,只是刚好模样入了你的眼,让谢兄觉得娶呦呦为妻还不错。”

谢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情,他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真正上心,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按照自己设想的生活去过就行。

真正喜欢呦呦的表现,还是阿奴那样的。

阮雲即便再不愿承认,当初在汴成时,阿奴看呦呦的眼神不会骗人。

那是喜欢到疯狂,喜欢到想占有,偏偏又克制隐忍着。

所以他就算再不喜阿奴,也没有阻拦呦呦一次又一次去靠近他。

谢钰安静地听他说完,垂着眼眸忽然轻笑一声,“那阮兄以为在下当如何?”

“在下的确想过适不适合,阮呦有才有貌性子温婉,与在下所想娶的妻子贴切,这三年又有接触,所以在下追求她,这样有错吗?”

阮雲忽然沉默。

谢钰的话没错。

事实上男女说亲不就是如此?

只要与彼此相看顺眼,就能成一桩婚事,至于感情——本就是无的,就连爹娘尚且是这样的。

一时间,阮雲有些无话可说。



送走了阮雲,阮呦就回房睡了个回笼觉,等到起来的时候阮家就只剩下她和阮惜在。

冬日的阳光只有一丝丝温度,雪白的地被照耀得晶莹剔透,见外面没有吹风也没有下雪,阮呦就将小板凳搬出来,扶在院落中的石几上描着花样子。

阮呦做的是一件皮肩,时下都是用整色的素锦,上面没什么花纹,阮呦便想着在素锦上绣上一副仙鹤祥云的图案,这样便是搭配些素净的衣裙也能增添一些别致。

柔和的日光洒下,少女冰肤雪肌如图镀上一层浅浅薄薄的光晕,温婉动人。

她绣得认真,却在恍惚之间,指尖忽然被刺了一下,冒出血珠来,阮呦心底没由得慌乱起来。

莫名的慌。

“阮jiejie!阮jiejie!不好了,出事了!”门外忽然想起大声的喊声,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敲门声。

阮呦顾不上流血的手,急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是满头大汗红着眼睛的小黑子。

“阮jiejie,伯母和伯父被官兵抓走了!”

“说是咱们的食物吃死了人!来了好多官兵,也不听解释直接就将人抓进牢里。”小黑子大哭起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阮呦脑海空了一瞬,她咬着唇,极力忍住眩晕,声音轻颤,“谁死了?”

“是刘婆子,就是前些日子来咱们店里闹事的刘婆子!据说人回去之后就开始上吐下泻,连着好几日没好,就在今天人忽然没了!”

阮呦心跳漏了一拍,不可置信,“怎么会死了——”

阮家是吃食不可能有问题的。

“阮jiejie,现在怎么办!那牢房进不得啊,街尾林祥叔被冤枉进去,半个月后被抬出来就疯了!”

阮呦紧紧捏住手指头,血珠染顺着手指染在衣裙上,浸染出点点梅花。她勉强压住慌乱,转身去屋子里取银子,从木柜里翻出钱袋子揣在身上。

阮家的吃食不可能有问题。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陷害,虽然不知道那人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为今之计只有先去牢狱看看。

娘她们年纪大了,不能让娘她们受刑。

阮呦取了些银子给小黑子,急道,“黑子,你坐马车去一趟国子监,把这里的事告诉哥哥。”

“好,”黑子重重地点头,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哭意,吸了吸鼻子,“阮jiejie,那你呢?”

“我去府衙。”阮呦咬了咬唇。

“阮jiejie,我这就去!”

“麻烦你了。”阮呦眼眶微红。

她转身疾步朝着县衙跑去,却因为过得有些急,手按着窒息的胸脯,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

停下来喘好一会儿。

喉咙像是被人掐着,冷风灌进像刀片一样割着疼,阮呦蹲下身子咳了好一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