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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书包呢……然而,他再环顾了一下这一楼的店面,看了看一楼那些透明的大片的玻璃窗,就说:“你不是说这段时间,来客人次锐减?”“是啊。过段时间要转成BtoB模式了,对了,今天李主任还给了我无限发超市主理人的微微号,后天我要进基地去谈生意。”她觉得“谈生意”这个词,可以凸显一下她的智慧,所以在说到它时,不经意地就加重了一点声调。“无限发?那家主理人不是那家第三代的少东么?是他吧?”“对啊,是他,我后天就是要跟他谈生意。”又说了一遍谈生意这个词,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词跟谁都搭,可就是跟她一点都不搭。因为她脑门上就贴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个标签,还去谈生意,跟开玩笑一样。不过岑斐虽然对她的智力抱有严重的怀疑,可是一向把她当个人儿,所以她正儿八经地说她后天要去谈生意时,他也没有在心中嘲笑她。“他我认识,以前一个大学的,他比我高一界,还算有点交情,以前长辈开什么宴会要应酬什么的,时常会看到他。”岑斐与上官芽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种,上官芽芽就一个后天要去跟人家少东谈生意这件破事,八字还没一撇,几锤都不知定不定得了音的事儿,她一分钟不到就说过两回了,生怕岑斐没听清“谈生意”这三个字;然而,人家岑斐,含蓄内敛,沉稳低调,人家大学时是学校里唯二的风云人物之一,大学时他们学校最风云的人物,一个是医学院的他,一个就是财经管理系的那无限发家族少东,这事儿人家说了么?人家这么含蓄低调,人家是不会说的。“哦,是吗?那他那人是怎样的,跟他谈生意,我须要注意点什么?”又强调了一遍。“没什么要注意的吧,这人我看挺好的,而且就算人家有什么商业手段,也不会往你一个小姑娘身上使吧……”“是吗?”她不置可否,心想,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人家看不起我,所以有手段也不往我身上使?但是,她决定不再去想,晚上想这种事太累了,晚上的世界,是属于快乐肥宅三件套的,不是属于勾心逗角的谈生意的。放好了所有要吃的饮品与零食,还帮岑医生装了几瓶纯净水。拉他往车库那里走去。离开前,她也看了一眼一楼的玻璃,说:“其实现在客人都这么少了,我在想……你上次帮我贴二楼的滤光膜的朋友,能不能再帮我贴一个一楼,这样以后白天晚上外面都看不到里面了,但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我们到时营业时段,就是正面的那个霓虹的灯管亮着,别人知道我们有在营业不就行了。”“嗯……是个好主意。我明天就联系他。”“好。”他一说到明天,她就想到了明早要装病的事,要让他留下来照顾她,他明天是不可以回基地去的。——她根本不知道明天是他mama的生日,他还必须回去。所以她心里一直盘算着明早要装个什么病。其实装病这事是很需要技术的,因为这个是需要演技的。但别看上官芽芽别的不行,可是在装个病啊什么的上面,她真的是很厉害,很逼真。事关这个演技水平是从她小时培养起来的。因为她从小学时就有了这一类的迫切需要,比方说想逃课,比方说想逃避运动会,甚至有时只是为了让mama做好吃的布丁哄她,她就需要装个病。她生病时,她的mama对她就特别温柔,把平时放在哥哥身上的注意力,就全转移到她身上了,还会给她做非常好吃的布丁。所以她成长的过程中,总有很多的理由与机会,让她装病,因为这种实战经验累积得太多,所以她在这一方面,能力是很高的。可以说是她上官芽芽人生中最拿得出手的技能了。一说到装发烧,两边的脸颊上不一会儿还真能浮上两坨红红的红晕。一说到装肚子疼,马上脸色还能发点儿青,身上还能微微冒点汗。连妆都不用化。就是那种说她胖她就能马上喘上的那种。这能叫什么?这就是求生必备技能啊。在漫长的生物进化史中,有多少令人称奇、令人叹为观止的进化现象?连变色龙为了不被吃,都能改变身体颜色了,连电鳗为了吃口饭,都能自行发电了;那么她芽芽为了逃课、躲避运动会、mama的温柔,装个病装得特别像,这又有什么好说的。无可厚非。一想到明早她就要“运功”,变得弱小、可怜,又无助,将岑医生留下来,她就嘿嘿偷笑在心里。而他正好低头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忽然笑得这么jian诈?”她忘了自己的另一层属性——桃花水母、玻璃鱼、透明人,所以连自己的jian笑已经由心底浮上了面颊都不知道。一听他说,才想到有这种事,马上极力掩饰。“我想到等下可以蒸桑拿和吃辣条,我就很高兴。”“两件事一起吗?”“不是……”“蒸桑拿……你一个人蒸啊,还是我们一起。”“当然我们一起啊,温度不要调太高不就行了嘛……”“大晚上的,看看节目喝喝东西算了。”“你还有一个选择。”“什么?”“跟我一起洗泡泡浴。”“算了……我们还是一起蒸桑拿吧。”“好。”她高兴地一挽他的手臂,就拖他到车库里面去。对嘛对嘛,好朋友就该有事一起做嘛。像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指甲,就是跟蕊蕊一起做的,而且还一眼就选中了同款花色呢;像是每一季换发型时,她都跟蕊蕊一起去剪,还剪同一款,有时还买同样的衣服,这样走在大学校园里,别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好朋友嘛!所以,好朋友怎么能有事不一起做呢?她蹲下身,按了指纹,那电梯的顶盖弹开。她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而他跟在她后面,也爬了下去。两人都站在电梯里之后,他一看那些数字。“……不是吧,负一,一直到负十八。十八层地狱的数字吗?你家那个小地堡建在哪儿?不要告诉我是负十八层哦。”她一脸尴尬,向他表明:“就是负十八……”“……”这数字可真吉利。接下来,他并没有说话,而她按了那个“-18”,转头就在脑中跟系统抱怨: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岑医生也是这么想的,负十八,太难听了。系统回复:行了行了,后天就给你把数字都换了,改成“*18”或是“#18”,用星号或是井号替换掉负号行不行?一天天的,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