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无情应似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似乎什么都不剩。

她捧著书,魏帝却不肯再往下讲,他问她:“你可要跟朕?”

温离慢不明白他这样问又是何意,难道她还有选择的权利?

魏帝果真也不需要她做选择,本来想要在温离慢面前虐杀她的亲人来见她哭泣落泪,让那美丽沾染痛苦与恐惧,可是在听温俭的话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他要把她留在身边,看看她是永远保持这样的天真无情,还是会被他一点一点染成黑色。

与他有着相似命运的少女,本来就不该是这种一尘不染的纯洁模样。

他对温离慢说:“朕还缺一位皇后,既然你本是皇后,那便继续当皇后吧。”

饶是温离慢不在意头衔,也觉得他很离谱,她在宫中不得赵帝喜爱,可那群美人仍旧视她为眼中刺rou中钉,那又是为何?还不是为了她身上的称号!哪怕她没有实权,又被关了起来,但只要赵帝不废掉她,她便永远凌驾于他人之上,可见皇后一位,对于宫中的妃嫔来说有多么重要,那么多人不惜手头沾上鲜血都要得到的位置,他随口便给了她?

温离慢不喜欢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很清楚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就连早已习惯官家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将们,听闻官家要让赵帝的女人做他们大魏的一国之母,也都觉得万分离谱,只是没人敢多嘴,官家不爱旁人质疑他的决定,曾经有人质疑过,现在那人坟头的青草估计已有数尺之高。

“……我不会当皇后。”

最开始的时候,魏帝有些头疼,可他闻着温离慢身上的香气,渐渐地似是被安抚下来,以至于他将脸靠近美人胸口,轻轻一嗅:“你身上是哪里来的香味?”

不是胭脂水粉浓烈的香,而是一种很清淡,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到的味道,许是美人生来自带的体香,没有污浊之气。

温离慢举起袖子闻了闻,她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只闻到了血腥与尘土的气味,她很爱干净,但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此时温离慢只想将这身衣服换掉。

魏帝身上的甲胄是冰冷、坚硬的,带着战场上特有的凌厉与残酷,与柔软、美丽的少女俨然是两个极端,但当他们依偎在一起时,画面却又出奇的和谐。

大将们不敢多言,赵帝贪图享受,效法昏君造酒池rou林,令美人们裸|身取乐,常聚众狂欢,那些一得知大魏铁骑杀入城中便收拾金银细软四处逃散的宫人并没能跑出去多少,都被抓了回来,意图反抗的没了脑袋,老老实实跪着的反倒多活了两秒。

魏帝虽不如赵帝爱享受,却也不会用赵帝用过的浴池,因此命人准备了崭新的浴桶,他自己并不想洗,只是让温离慢洗,因她有些坐立难安,总是朝衣裙上被弄脏的地方看,显然很是在意。

干净的浴桶里迅速装上了热水,魏帝没有叫宫人来伺候,温离慢也不习惯叫人伺候,她自小便自己照顾自己,稀里糊涂也活了下来。

沾满了血的衣裙,她是万万不想再穿,立时脱掉,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泡入热水中,今日所发生之事,比这几年都要多,温离慢有些疲惫,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却与魏帝四目相对——他竟不知何时进来了!

想从她面上看见女人的惊慌失措,魏帝想,短时间内怕是不大可能,这个小女郎年岁虽不大,胆子却不小,他的视线缓缓自女郎的面容往下,蛰伏多年的欲望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宛如猛兽叫嚣着要挣扎出笼。

被魏帝的手指抚摸锁骨时,温离慢觉得有些疼,许是他指腹上的茧子太粗糙,她下意识动了下,总觉得他的目光比赵帝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都要恐怖,仿佛她是一块美味的rou,正等待主人来大快朵颐。

像要吃了她一般。

水很清,她褪了衣衫进去,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寻常人家十七岁的女郎都已为人母,温离慢却生得比同龄人要瘦弱许多,看起来也显小一些,说她刚及笄也不夸张。

第9章(无情。)

*

魏帝最终将手收了回去,随意解开了身上甲胄,温离慢呆呆地望着他,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浴桶确实很大,莫非是要与她共浴?

遮掩住男人雄健身体的甲胄落地,温离慢才发现原来魏帝身上的白色中衣都沾染上了血迹,他扯开中衣,露出的胸膛上全是伤疤,宛如勋章,昭示着这个男人的强大、彪悍,以及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果是其他养在深闺的女郎,自己生得细皮嫩rou,见到魏帝那一身在血雨腥风中留下的伤疤,定然已吓得花容失色,温离慢却是看着,魏帝并没有像她猜测那样与她共浴,反倒是拿起边上的木桶,舀了冷水直接从头淋下去——要知道春寒料峭,早晚能冻死个人,这么一桶冷水当头浇,不知道得是多好的体魄才能不染病。

他冲掉了身上的血迹汗渍,将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衣裳披在肩头,腰间松松系起,精壮结实遍布伤疤的胸膛若隐若现,力量美十足,完全看不出他今年已是三十有七。

已死的赵帝与魏帝年岁相仿,但若从外表来看,简直像是两代人,温离慢活到十七,只瞧过这两个男人的身子,前者满身的肥rou,魏帝却高大又强悍,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视线是纯粹的天真。

魏帝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便披了新的中衣,大马金刀地坐在矮凳上,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头皮,愈发凸显他容貌的俊美与煞气,单论长相,便是以美男子之称出名的温俭也不如他,然而第一眼看到魏帝的人,是决不会注意到他过分俊美的容貌的。

他那一身煞气才叫人畏惧,喜怒无常的个性更是令人胆寒,哪怕是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怕,到了魏帝面前,仍旧忍不住要发抖,温离慢是唯一的例外。

她也得了一身干净衣裳,大抵是赵帝某个妃子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温离慢洗去了身上脏污,她本就肌肤雪白,洗得干干净净后,愈发纯洁的宛如天山上的冰雪,找不出一丝瑕疵。

温离慢看着魏帝,她不想在他面前直接出浴桶,魏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瞥了她一眼:“洗干净了就出来。”

她想了想,先对他提出要求:“我要衣服。”

说的是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衣裙。

魏帝手一顿,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使唤他,似笑非笑看了女郎一眼,还当真起身给她拿了衣服,温离慢从浴桶里伸出一只细嫩的胳膊,原本想要接过衣服,却被粗糙的大掌握住了皓腕,一路往上,她有些漠然地看着魏帝的手,这衣服格外柔软,她似乎只有在刚入宫的时候,温国公府为了颜面,才给她穿过类似的好料子。

温离慢迅速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从浴桶里站起来,瞬间惊起一片水花。

不知是否是魏帝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