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誓不再做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不谙世事的庚生好奇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爹爹与娘亲。小手一挣就要跑过去,他也想抱住娘亲!

陈嬷嬷按住了他,蹲身低低的哄。

今日一别,便是死别。这会就不要打扰夫人同爷最后的告别。

好半晌后,韩奕羡松开念卿,他眼圈泛红,细瞧她的脸皱起眉头。

“卿儿今天就别去了!明儿再去。爷现在抱你去睡一会,你需要休息。”

他说罢,随手将印章放进腰际的荷包。便要抱起念卿往屋里走。此刻,他没有心情欣赏印章,他的卿儿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他心里恨死了自己!

作甚么要问她要印章!

“不要,爷!卿儿想去。”念卿冲他摇头,对上他不赞同的眼睛。她笑一笑,轻道:

“卿儿可以在马车上睡。”

她看着他说:“爷抱着卿儿睡。”

韩奕羡眉头放缓,俯身碰了碰她的额。侧头在她耳际,语声低低直若耳语,缱绻而缠绵:

“好!爷抱着卿儿睡!”

临上马车,韩奕羡方知庚生,陈嬷嬷和冬灵也要一起去。他不大情愿的瞥瞥念卿,想拒绝又怕惹她不喜。

“爷,带他们去吧!难得出一次门”念卿语气轻柔:“卿儿都安排好了,让他们坐后面的马车。”

她停一停,继续说道:“碧枝一家要走了。卿儿也邀了他们一起。相识一场,当作个日后的念想。车夫就请的碧枝爹爹。他原是师府的车夫,可是个老车把式,妥着呢!”

听着她的话,韩奕羡着实吃了一惊。他心头失望,他原想着只有他和她,他也只想要他和她。可是看着她欣悦的模样,他却只能幽怨的撇一撇嘴。怨只怨她性子太过良善!约莫还是对碧枝一家心中抱愧,想着多些弥补。

不管怎样,他总不能拂了她的脸面。好吧,其实他是不忍,也是不敢拂她的脸面。好容易换得她的笑颜,天晓得,他受了多少的煎熬!

等了一会,碧枝的爹爹驾着马车过来。齐刷刷一家人略是惶恐的给韩奕羡同念卿行了礼。继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韩府。

将将行至路口,便有管事急急寻了来。马车停下,韩奕羡不悦的下车,对管事扰了念卿安眠颇是恼火。

管事一脸焦色,附耳低声同韩奕羡说了几句。韩奕羡面色微变,表情犹豫。

念卿撩开车窗问:“爷,怎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韩奕羡走过来,吁了吁气,沉声道:“茶楼出了点茬子,有泼皮闹事伤了人,这会衙门的公差过去了,非寻爷去问话。”

说话间,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都是怎么办差的!不长眼到寻他的晦气!

“既如此,爷过去瞧瞧吧。到底是公差,得罪了总归不大安逸!横竖只是出去玩会子,我们等等也无妨。爷处理完了就赶紧过来。”

韩奕羡看看她,面色立时柔和下来。

“乖卿儿,等着爷!爷去去就回。”

念卿点头,笑容乖顺。

韩奕羡怜爱的摸摸她的脸,转身和庭毅与管事一起疾步行往茶楼。

念卿望着他的背影,笑容隐去。神态哀伤。

“爷,念卿走了。就此别过!缘聚缘散,今生各安。”

第37章

近大半个时辰过后,韩奕羡方与庭毅快马加鞭行色匆匆的赶回路口。却不见了碧枝爹爹驾驶的马车。不待他开口问询,前头马车的车夫已经赶忙的下车,恭声道:

“禀二爷,因庚生小少爷吵着要夫人。待您走后,夫人便去了后头的马车。等了会子,说是庚生小少爷耐不得等了,夫人便叫小的留下等您和庭毅护卫。另叫小的给您捎个话,他们往前慢行,待您来了追上去就好。”

韩奕羡拧眉,懊恼又忧心。

今儿恁地晦气!

伤人的是个泼皮纨绔,被伤的亦非等闲。一个是掌管永州边郡的钱都尉之子;一个乃城东丁家的大公子——员外郎丁允浩的独苗。

这倒也不意外。能在他溅云阁出入者本就非富即贵。而这俩冤家听说前夜里为争一个花魁,就曾大打出手结下仇怨。今日冤家路窄,在他的茶楼狭路相逢,一言不合新仇旧恨齐发,两方人马当即打得不可开交。

最终钱家的打伤了丁家的。丁家公子愣是被打成了乌青眼,肿猪头,外加折了一只手臂,残了一条腿。员外郎夫人爱子如命,如何肯善罢干休!立时出动全府家丁,乌泱泱一大群浩浩荡荡围了茶楼。

钱家的又岂是吃素的。眼见丁家耍起威风,哪里会情愿丢了面子屈居下风。即刻变本加厉,不但家丁护卫齐齐上阵,都尉营的兵士亦来了好些。一时两家对阵,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事态严重,衙门的得悉马上派了公差前去办差。

按理这事儿实在于他无甚关系,断寻他不着。他虽是茶楼老板,可有眼睛的人都该明白,他当是苦主之一!这两家龟孙子,将他的茶楼砸得稀烂!他还没开口问人要责呢!

原本只想人到堂走个过场,道清缘由即速去速回。不料那新来的公差头目,人呆愣得很,一板一眼还裹挟不清!拉拉杂杂,来来回回的讯问。于一个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再反复。

因惦着他的卿儿,他不想节外生枝无谓多耗时间,强捺着性子与其周旋。好容易摆脱了公差,不想临出茶楼前,又被丁夫人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哭诉,让他给评个理,说说公道话。

这丁家是茶楼老主顾,兼之,那丁家公子瞅着形容狼狈,确乎很是悲惨不堪。他碍于情面,不得不勉强劝慰一番。

待出了茶楼,他亦知这趟耽搁得久了些,怕她等得急了。遂直接牵了茶楼为客人们备用的马匹一路疾驰。

这会见她竟自去了,并不曾等他回来。虽晓得她爱重庚生,韩奕羡懊恼之余亦不免颇感失望。

“夫人走了多久?”

他问着,松手将缰绳丢给庭毅,然后一掀衣袍利索的上车。

车夫略想了想应道:“也不太久,估摸着近一刻多钟。”

待庭毅系好了马匹跟着上车后,韩奕羡朝车夫言道:“你赶快点,尽早追上夫人!”

“是,二爷!”

庭毅照旧同车夫坐在外头。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