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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衍从兜里摸出了一片卡通创可贴,撕开了贴在了项西泪痣上,“这样好受点儿么?”项西愣了愣,接着就瞪着天花板嘿嘿乐了半天,最后声音很轻地冲程博衍说了一句:“谢谢。”小江过来给项西扎上了吊瓶,程博衍又问了问他的感觉,项西就觉得全身别扭,别的也没什么太大感觉。“我就一直这么杵着,杵到头发都长成板寸?”他很郁闷地看着程博衍,“非得这么吊着么?还套个塑料壳?”“嗯,支具是为了固定,”程博衍看着他,“吊着能促进血液循环回流,消肿,也能让你没那么疼,闲着没事儿你就活动一下脚趾。”“哦……哎对了,”项西突然笑了笑,“我听护士说还打钢钉了?怎么打的啊?以后还取掉吗?”“哐哐哐砸着就钉进去了,”程博衍低头往查房记录上写着,“当然要取出来啊,取出来的时候唰一刀,改椎一撬就出来了。”隔壁床的病人正在喝粥,听了这话笑得差点儿呛着:“大夫你真逗,你们梁主任可严肃了。”“梁主任病人多,每天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程博衍笑笑,“哪还有功夫瞎逗啊。”查完项西这床,程博衍准备去下个病房,走之前又问项西:“你朋友能来医院照顾你吗?”“朋友?”项西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没朋友。”“那我给你联系个陪护,不过估计得中午才能过来,”程博衍没多说别的,看了一眼放在项西床头柜上的粉色饭盒,不知道是哪个小护士借给他的,“早饭你……”“我来吧,”隔壁床说了一句,这人叫周进,二十多岁,伤了脚踝早上住进来的,这会儿正好喝完了粥,“我喂他。”程博衍出了病房,查完房之后经过项西的病房,往里瞅了一眼,项西正跟周进聊着,他回了办公室。被偷了四千,住院的押金,各种治疗费药费,还要请陪护……这些他习惯性地都记在了手机的记账软件里,加一块儿花费不少。程博衍皱了皱眉,有病了,还病得不轻,居然替一个偷了自己混混出了这么多钱。一会儿是不是得去精神科开点儿药嗑嗑。项西虽然不是个多活泼的人,但现在这么在医院跟上刑似的胳膊腿儿都不能动,对于他来说也还是件相当受罪的事儿。刚三天就感觉已经熬不下去了。挠痒痒都要折腾半天,刷牙洗脸……这种事儿基本就不用考虑了,吃饭上厕所都得在床上解决,偏偏程博衍给他找的陪护还是个大姐,每次要上厕所他不憋得不行了都不好意思开口。“程大夫,程哥哥,”项西等着程博衍来查房的时候特别严肃地给他提出抗议,“能给换个陪护吗,你给我找个女的……”“她儿子都比你大了,”程博衍看了看他的腿,“再说现在陪护不好请。”“……哦,”项西一听陪护不好请,立马就没了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了一句,“你花了……很多钱吧?我能动了就拿给你。”“嗯,不算你从我钱包里拿的,”程博衍拿出手机翻开账本递到他眼前,“这账以后慢慢算。”“我cao,”项西闭上了眼睛,“要不您还是把我扔出去吧,大街上,桥洞底下,自助银行……”说了半天也没听到程博衍的声音,就光听到周进在旁边一个劲儿乐着,项西睁开眼睛,发现程博衍已经没在病房里了。“这大夫是你朋友啊?”周进笑了一会儿问他。“……啊?”项西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问住了,居然一时半会儿答不出来,只好随便应了一声。朋友?他没有朋友。这话以前他自己常说,我没朋友。说的时候挺爽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赵家窑那种地方,说朋友这个词太奢侈,也太天真,什么朋友不朋友,真朋友早晚散,假朋友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刀捅你肋下了,两肋插刀嘛。但现在却突然有些失落。从那天程博衍问他有没有朋友能来照顾他的时候开始,就失落了。没有朋友,这话再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很另类。周进这一问,更是让他莫名其妙地就沉了下去,周进后来又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程博衍的朋友,是他现在呆在医院里的身份,当然,程博衍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朋友。只是因为他是个医生,自己又比较会装可怜,所以程博衍的同情心暂时战胜了对他的厌恶,他成了程博衍的……朋友。项西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挺享受的,有程博衍这样一个朋友的话……虽然程博衍对他并没有好感,不相信他的话,老想着报警,还把他帅气的莫西干剃成了秃瓢。但程博衍是“另一种人生”里的人,救了他,跟他走得最近的一个。今天程博衍在门诊,不过项西等到晚上七点,也没见他过病房这边来,估计是直接回家了。反正现在有陪护,自己情况也挺稳定的,除了浑身不舒服,但伤势都还表现良好。“要不要上厕所?”陪护大姐姓孙,挺细心的。“现在还没感觉,”项西闭上眼体会了一下,“孙大姐你去吃饭吧,我这儿没什么事。”“好,我先去吃饭,”孙大姐点点头,“晚上给你擦擦身,护士说可以擦擦了……”“什……擦什么?”项西一阵惊恐。“擦擦身上,你现在没法洗澡,擦擦舒服些嘛。”孙大姐说完就出了病房吃饭去了。周进在一边笑得喘不上气儿来:“哎,你是不是特别痛苦啊?”“我靠……”项西其实挺想擦擦的,他打那天被按泥里打完到现在都没办法洗澡,能擦擦肯定舒服不少。“擦擦呗,怕什么,人家见多了,”周进还是笑,“你衣服不也是大姐给换的吗?”“换衣服就够尴尬的,再说这跟换衣服能一样吗?”项西从小到大都自己处理自己,洗澡换衣服,连受了伤都是自己清理伤口,没人伺候过他,走街上像他们这种不像好人的,更是连靠近的人都没有。项西思想斗争了半天,连求程博衍给他擦擦这种想法都冒头了,最后还是让大姐给擦了。偷了人钱,骗了人,该了人钱和至少半条命,还让人给擦澡,这请求他说不出口,他要真说了,程博衍没准儿能把他拎街上扔了。大姐做陪护很多年了,动作还挺利索,唰唰就把他跟什么桌子柜子似的擦了一遍,换好衣服之后,项西总算是松弛了下来,躺床闭上眼睛长长舒出一口气。“程大夫,你这手这样行吗?”一个小护士皱着眉看着程博衍。“没什么事儿,”程博衍看了看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