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凤花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数落,呼延锦悻悻的想着,上马带路去了。

东府、西府这两天被刘管家夫妇贴得花花绿绿。

两府都没有挂门头,但不影响他们在大门旁挂桃符板、贴门神,正堂挂上福神画,就连主人的床上,都悬挂金银八宝,或是编织的黄钱如龙。

“少爷、姑娘,你们年轻人就不讲究,可老爷来看了肯定喜欢!”刘嫂喜滋滋的说。

如今她管西院、老刘管东院,少爷又给他俩都涨了月钱,刘嫂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把他们二位伺候得舒舒服服,长命百岁。

“刘嫂子,这灯笼也是有讲究的?我看您两边院子挂的都不一样。”花荞就喜欢这挂在廊下的两排灯笼。

“那当然有讲究!咱们西院住着的是姑娘,挂的是宫灯,上面画的桃花啊、美人啊,全都是招姻缘的。东院里老爷、少爷好不容易团圆了,挂的是红纱灯,既能辟邪,又象征着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

花荞想起万户山庄里的阿爹和花荣,不禁鼻子一酸,呼延锦忙牵起她的手说:“咱们有姻缘了,不要招桃花,都挂红纱灯!”

花荞破涕为笑道:“买都买了,宫灯也挺好看的,你就省省吧。”

就这样,吾将军走进了挂着两排红纱灯的东院。

自从锦儿下山跟着皇太孙做事,吾辰良给了他几张银票,吴先生要交上山的银票跟银子,也都给了锦儿,就是让他给自己安排好落脚的地方,照顾好自己的生活。

现在,看到锦儿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帖,吾辰良也暗暗放了心,锦儿毕竟已经长大了。

正堂里坐下,吾辰良问:“你不是说你师妹也跟着进京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她……住在隔壁,您先休息休息,吃晚饭时我把她叫过来。”

“吃饭叫她作甚?难不成她还要和我们爷俩同桌吃饭?就算是嫁过来的媳妇,家里男人吃饭,女人也只有站着布菜的份。”

“那还是别叫了,明天是除夕,除夕同桌吃饭总可以了吧?您要是总这么古板,就这么两三口人还要穷讲究,我也不用讨媳妇了,省得把人家娶进门,委屈了人家。”

“胡说!儿媳妇侍奉公婆是礼法规矩,侍奉丈夫更是天经地义……”

“您今天刚进门,我也不想和您争,您休息吧,我还有事,出去了。后院里有马、有马车,您要出去,叫海英、海明跟着赶车。这俩小子是我福生堂里带回来的,有空您还可以教教武功。”

呼延锦说完,也不等父亲再来数落他,抬脚出了东院正堂,出门去了。

想想还是进了西院。

“你怎么来了?你父亲接到了吗?”花荞接过他的披风,随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呼延锦一口喝了,又问:“还有吃的吗?”

“那怎么会没有?我让阿蕊去拿。可……东院不是给你们备了酒菜吗?你怎么没吃就出来了?这边的可没那么丰盛。”

呼延锦笑道:“这边秀色可餐,就是皇帝的龙宴,也没这个香。更何况,东院再待下去,我就要被气饱了。”

花荞笑着推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见面就跟父亲顶嘴,也不收敛收敛。下午我过去给伯父请安。”

“你千万别去,老爹脾气大着呢,一会莫名其妙骂了你,你回来还要白白哭半天。”呼延锦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我不信,我又没做错什么,你爹干嘛要骂我?”花荞一手点着呼延锦鼻子,一手掩嘴笑道:“我去跟伯父说,你在和背后诋毁他。”

“你说去,他准保相信,若我在背后说他好话,那才真是有阴谋。”呼延锦微笑着快速吃完一碗饭,就着花荞手里的茶杯喝了口茶,漱漱嘴,说到:

“我走了,外面还有事,我尽量赶早回来。你要去东院也行,他若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塞起耳朵就跑,不用怕他。”

听他这样说,花荞一直不停的笑,给他披上大氅时,冷不防被他亲了一下唇,正愣神,人已经掀了夹棉帘子出去了。

他正要赶去竹林雅居,呼延锦让他们午后在那里碰头,说是春马场上的计策有了。

春马场是萧忠、萧炎在负责全场,自己只管跟着皇太孙。若是要对皇太孙出手,自己肯定是最方便的一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想。

第166章初见面争打冻柿子

呼延锦走半天了,花荞想着他的话还在偷偷笑。

“哎呦,姑娘,您这是遇财神了?笑得那么开心。”刘嫂笑眯眯的把食盒提进来,让花荞过目。这几样小点心,都是花荞让准备了,要亲自送东院里去的。

花荞正色道:“财神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钟馗恐怕很快就能见到。”

钟馗?刘嫂还没反应过来,花荞已经提着食盒出门去了。

东院的书房里,摆的书不多,显得空空荡荡的,桌上的文房四宝倒是齐全的,从小到大的几号毛笔,也都插在黑檀笔筒里。吾辰良一看就知道是儿子专门为他准备的。

大明的太祖皇帝,自己是草根出身,就格外看中读书人,科举考试单列了射箭科目,鼓励文人习武,就是新提拔武官,也不会用大字不识的大老粗。

吾辰良的大字写得很好,呼延锦小时候经常看见父亲练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吾辰良就再没练过字。儿子这是要他修心养性啊。

他没有去动桌上的笔墨,而是拿出他藏在中空的车辕里,好不容易带进城来的一对兵器,精铁打成的三棱鞭,细细擦拭了起来。

这对三棱鞭,才是呼延家真正的家传宝物:呼延鞭。

只见它乌黑精亮,每两道棱之间,点缀着锤炼时打出来的暗纹,一圈圈的,如水波纹一般在鞭上漾开。鞭棱,似未开的剑刃,它更像是装了剑齿的棍。所以呼延鞭,鞭法自成一派,似棍非棍,似剑非剑,防不胜防。

“伯父,我是花荞,可以进来吗?”花荞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花荞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水红色褙子,领口袖口都镶着一圈白色的兔毛条,显得人粉嫩可爱。她把食盒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笑道:

“伯父,这是几样热的点心,拿过来给您尝尝。我就住在隔壁,师兄经常不在家,您有什么事,让海英他们过来说一声。”

“嗯。”

“伯父,您拿的这是什么武器?我都没见过。”花荞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姑娘家家,用好菜刀就可以了,要那么多见识干嘛?”

吾辰良瞟了一眼花荞,这姑娘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希望呼延锦找的是个温良恭谦、生儿育女的内妇,而不是好奇心强、爱刨根问底的女子。

“我爹说,女子也要有见识,孩子的幼年时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