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遇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不如这些干净。”

一板车东西鼓鼓囊囊,程望焕推不稳,哑婆搭手稳住。路过窄街,又去相熟铺子买棉花布匹,一行人才回到码头。

进了院子放下板车,褚青娘笑道:“这包被褥衣裳,洗秋拿去西厢北边那间,以后你住那里。”

“是”洗秋连忙抱被褥回房子,妞儿也是真懂事,小小胳膊帮忙挎包袱。

歪歪扭扭的小身子,看的褚青娘眼热,忍着鼻酸帮小姑娘挎好:“这里边是童儿的衣裳,你先穿着,奶奶还给你买了花布,让你娘得空给你做衣裳穿。”

“妞儿知道,谢奶奶、少爷赏。”小姑娘像模像样屈膝。

一样的年龄,不一样的性子,不知道她的大女儿怎么样了。褚青娘眨眨眼,把泪意眨回去,笑道:“快去找你娘。”

然后回身对程万元笑道:“今日委屈程老爷子,我买了新布新棉花,明日让秀梅给两位缝新被褥。”

“小的不敢当”

褚青娘笑笑吩咐程望焕:“老爷子住上房西间,你住下边厢房,先把被褥和这几包衣裳放回去。”

程家人也忙碌起来,褚青娘跟哑婆说:“哑婶,麻烦你给几个孩子,弄点稀饭包子。”

哑婶没问为什么只给孩子弄,去自己屋拿笤帚给新来家人,然后换衣裳去厨房做饭。发面现成的,只要剁点菜,前锅包子后锅粥,很简单。

两家人放好东西很快出来,青娘把几匹新买的布分了:“一人一身新衣裳,妞儿是姑娘有两身。”

妞儿听到自己名字,羞涩又欢喜:“谢谢奶奶。”

看到妞儿,褚青娘眼神不由变柔,看一眼小孩儿,才继续:“程老爷子一身素绸一身细布,针线都有现成的,你们分着用。”

车上旧衣裳、新布、还有新棉花一一分派下去。程望焕两口子提着大小包袱回到厢房,黄秀梅抱着尿褥子就是哭:“我们淳儿终于有尿布了。”

这是童儿小时候用过的。

炕上被褥包袱大堆小堆,三岁多的儿子坐着,七个月大的小儿子躺着,都乖乖的一声不吭,这么小就被迫懂事了。程望焕放下包袱,把妻子抱进怀里:“秀梅,让你受苦了。”

“不苦”黄秀梅在丈夫怀里,边哭边摇头“只要跟焕哥在一起,再苦都不苦。”

上房程母小心放下包袱:“老头子,你说新奶奶是什么意思?”程万元随手捡一块干抹布,在桌上划拉一下,浅浅一道痕迹:“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有揣测了,本事有、心有,但什么事也不是吹口气就行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程母抿嘴,本事有、心有,说的是新奶奶。

“去厨房借盆打水收拾屋子,既然她有那意思,你也别太卑膝,反倒落了下成。”

程母还犹豫:“要是嫌咱们看不懂高低眼,怎么办?”

“她既有飞跃的心,就得有天海胸怀,把人当奴仆待,得到的自然只有奴仆,要我效力也要看她值不值。”

程母从厨房打水出来,碰见换衣裳的青娘,青花布包头,一尺多掩裙细布衣裤。

明明下等人装扮,褚青娘却笑得坦然:“看看屋里还缺什么,明天下午一并去买。”

“谢奶奶垂问,屋里东西齐备。”

上房东西还算齐备,可厢房就只有一盘炕,褚青娘没说,反而笑道:“mama先去收拾,我烧些水,待会大伙洗洗风尘。”

主家给他们烧洗澡水?程母急匆匆回房,叫儿子出去烧水。婆媳两也顾不上收拾,翻出旧衣裳,腰上袖子弥一截,爷儿两就有干净衣裳穿。

说起来洗秋最轻省,炕上地上扫干净,擦干净门窗铺好被褥,打几盆热水,肥皂把妞儿洗的白白净净,穿上文家姑姑小时候旧衣裳。

一通收拾,万家灯火时,几个孩子早吃饱睡了,几个大人洗去尘土一身清爽,换上干净衣裳,只是挽起的头发,一时半会干不了。

几个人聚在正堂,堂上八仙桌摆着丰盛酒菜,酒楼伙计赶着点送来的:松鼠鳜鱼砂锅鸭,焦皮乳猪狮子头,边上四蜜饯、四干果,中间琳琅冷热盘。

褚青娘到:“忙碌一天,大伙都饿了吧,坐。”

开封的花雕香味淳厚柔长,这桌酒席,没有五六两银子办不来。程万元抱拳沉静道谢,在左手第一位坐下;哑婆随意挑了右手,等褚青娘在上位坐了,其余人依次落座,洗秋敬陪末座。

褚青娘先举杯站起来:“今日摆酒不讲仆单论缘分,涿阳褚青娘敬诸位。”一饮而尽杯口向下。

众人忙站起来陪饮,酒壶转一遭酒杯满上,程万元眼神微动,坦然举杯:“燕州楚家六路掌事,程万元带家人敬诸位。”

诸人同举杯。

程万元饮尽杯底向下,滴酒不露:“从今程氏归于褚家。”

“无亲无故哑婆。”哑婆端酒饮下。

洗秋自小为奴,坐到大丫鬟陪嫁,别的不敢说眼力是有的,这一桌体面的酒席,不是为她摆的,是为了……眼角悄悄瞟向坦然用菜的程老爷子。

抿嘴有些拘谨站起来,举杯:“奴婢潞安原府二少奶奶陪嫁洗秋,敬主子,程老爷子,哑婆婆。”

诸人同样饮了,褚青娘笑问:“洗秋是你本名?”

洗秋放下酒杯,辣的泪花泛:“奴婢本姓谭,本名……芸芬。”

褚青娘笑:“拈个果子解解味”

洗秋依言捡一粒乌梅干含进嘴里。

“你喜欢洗秋,还是原来的名字?”

主子什么意思,要自己选?洗秋脸颊微微泛红:“喜欢……本名。”

下午护着孩子,凶狠的狼一样,这会儿乖的像只猫,不过能立得住就好,褚青娘笑道:“以后叫回本名。”

“谢、谢奶奶”

“大家别客气、动筷子”褚青娘笑着招呼“看看吃不吃得惯怀安口味,阿谭是潞安人,应该吃得惯。”潞安和怀安隔着两座县。

“奶奶也知道潞安?”

气氛一点点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青娘见大家吃的差不多,笑着站起来:“哑婶阿谭大约不知道燕州楚家,一路掌事有多厉害,燕州楚家手握三省经济,一个掌事手下十万不敢说,八万生意总是有的,便是寻常县官见了,也要拱手。”

褚青娘看向程万元,这才是她买的英才,程万元静静端起酒杯饮下。

褚青娘笑笑继续“有程老爷子相助,青娘也敢想货通南北,他日事成诸位就是功臣,青娘定不会亏待诸位,只一点……”笑笑的眼睛巡视四桌“敢背叛我的,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

酒席上兴奋、惊奇、沉默各种神色安静下去,他们知道这不是威胁,只是陈述。

程万元眉目平和,率先拱手:“忠信,为人之根本。”

褚青娘放松肩膀:“你们才来,明日放假整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