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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喜欢何物?”元荆不语,面色透了名的白,微抿的唇角,像是欲言又止。淮淮跟在元荆身边,忽然想起了自己带的那一盒五仁糕,“皇上,天这样冷,我带了东西给你填肚,吃了便会更暖些。”元荆面儿上不着痕迹的一抖,加紧了步子。淮淮舍不得离元荆太远,又实在找不着那食盒,颓然道:“寻不着了,不如先吃些雪罢..”元荆终是受不住,“来人——”淮淮赶步上前,“我在!”梅园口的喜连竖了耳朵,听得这动静,心头一紧,“护驾!”侍卫鱼贯而入,幸而皇上同淮淮呆的地方,并不难搜寻。远远的瞅着那对峙的两人,便一拥而上,将皇上对面的人围了个密实。淮淮还未等到元荆回话,便已给人按在了地上。喜连躬身上前,见了淮淮,气急败坏,“怎么又是你?”淮淮未听见一样,直直的盯着元荆,“皇上,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元荆神色不动,面儿上一层银月清浅。“回宫。”喜连应一声,又道:“皇上,那这人?”元荆给人簇着出园,“送回未央宫。”淮淮虽懊恼,却也没法子,给两个人驾着,连拖带拽的带了回去。待到了未央宫内,已然是四更天。月黑风高,参天古树下的矮小太监,形影单调。淮淮这才发觉头有些沉,踉跄着上前,“春宝?”春宝闭着眼,单手砍树,自嗓子眼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淮淮见春宝乌纱都忘了戴,头顶发髻乱成了鸟巢,想来该是刚起,“你这又是闻鸡起舞?”春宝不语,手气掌悬,半晌才缓慢砍树一次,“正是,也不知今儿这鸡怎么了,竟是大半夜的打鸣。”淮淮双臂裹紧了身子,禁不住的颤栗,“哪里是半夜,再过一会就该天亮了,莫非你这次换了只公鸡?”春宝收手合腿,打个呵欠,“今儿也练的差不多了,该回去歇着了。”话音刚落,便见盈盈提了灯笼出来,“主子,您可回来了。”淮淮打个喷嚏,落两行清涕,“恩,忒冷了。”盈盈肩膀上披了件儿素蓝的夹袄,面儿上睡意甚浓,“你且回屋,我去给你烧些姜汤来。”淮淮点点头,打着哆嗦进屋,衣裳也不脱,就直接钻进了那黄缎锦被里。脑子里想着之前的事,禁不住的笑逐颜开。盈盈端了姜汤进屋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已经熟睡过去。汗湿的鬓发帖在面儿上,面色潮红,触手之处,煞是guntang。盈盈将铜炉移的近了些,又喂给淮淮一些姜水,全没什么成效。正巧赶上春宝困的糊涂,走错了屋,盈盈忙急声唤春宝去请太医。话说淮淮这一病,竟是足足折腾了七八日,太医院先是过来个御医,用了几次药也不见好,消息传到了皇上那里,便下令将先前的药也停了,命许太医亲自调理,这才渐渐有了些起色。这一日,春风和煦。宫里的雪都融的差不多,淮淮翻了个身,揉揉眼,神色枯槁。一边的老太医正阖眼号脉,捻了胡须,振振有词,“脉相平稳,想来已是毫无大概,老夫也便放心了。”盈盈看一眼淮淮道:“啊呀,醒了。”许太医闻言,忙收手起身,转身欲走,又想起来一般,将床榻上的脉枕收了起来。淮淮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整日以稀粥填腹,人都脱了一圈,这会见了许太医,竟有些恍神,“你是谁?”许太医手里的药瓶自桌面儿滚下,砸在地上,溅了一地的药汁儿。盈盈斜眼看过去,“许太医,这…”许太医面无表情,连药箱也不收,冷哼一声,拂袖出屋。待到了门口,又气不过一般,恶狠狠回头骂上一句,“白眼狼!老夫救了你这么多次,竟然还不记得。”又走一步,抬脚边磕在门槛上,险些绊倒,“罢罢罢,老夫又何苦同个痴呆小儿计较。”盈盈赶忙追出去。淮淮也跟着起了身,却又因太过虚弱而重坐在床上,“盈盈,你忘了带那人的箱子。”盈盈头也不回,扯了裙角朝外急走,“许太医,忘了开方子啦。”淮淮闻言,寻思半晌,也很是焦急。毕竟自己若是不快些好起来,便没体力去寻皇上。都说是趁热打铁,自己却在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白白耽误了大好时间。淮淮挣扎着起身,穿好了衣裳,缓步出宫。想着去追那太医,却连盈盈的影儿都不见。淮淮叹一口气,咬着牙出宫去寻。暖阳融冰雪,和风暖楼榭。宁夫人得了皇上的恩准,准备良久,终能于今日入宫探女。发髻半盘半编,斜插了一支祖母绿簪,宁夫人双手交与水红的宽袍前,露出手腕上的金银丝线。前头的几个宫人引着宁夫人,缓步朝璟瑄殿而去。初次入宫,老夫人虽说心里觉得新鲜,可也不敢抬头,毕竟能入宫探望,已是皇上莫大的恩德,切莫不能出了岔子。正寻思这,便听得前头音色甜腻,“奴婢紫竹,见过宁老夫人。”宁夫人微抬了眼,笑意恬然,却只点点头,未有多言。紫竹本在宁府的时候便是宁嫔的贴身丫头,因伺候的周到,人也伶俐,此番提前过来,倒也叫人倍感亲切。几人行了许久也未见个人影,眼瞅着要到了璟瑄殿,前头却转出个男人来。宁老夫人不经意抬眼,登时面色煞白。垂了头,总觉得不该是那人,却又实在不敢抬头再看。紫竹未觉有异,眼瞅那傻子过来同自己道一句,“这位jiejie,可有见过许太医?”旁边的宫女闻言,皆垂头抿唇,忍了笑意。紫竹绷了一张脸,“没见着。”宁老夫人听见那人的动静,更是遭了雷一般,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淮淮。淮淮也望定了那老夫人,给看的浑身发毛,“你…可有看见?”紫竹正欲将他撵走,转脸儿却瞧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