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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初经人事的秋来没有受伤。事后他还亲自抱了浑身发软的自己去净身,若不是害羞的自己极力阻了,怕还要亲自帮自己清洗那里……秋来想着,脸又红了起来。为了不再回忆方才令人羞怯的一幕幕,秋来逼着自己扯开思绪,回到洞房之前的思虑上去。在今日之前,秋来对自己的新郎并非一无所知。毕竟他自小生长在官宦人家,对朝堂之事总有所耳闻。况且,在成亲前的月余里,多少人争先恐后地跑来找他谈论,他们所知道的关于这位摄政王的一切。宋隐的祖父宋方义一生戎马,是替一世帝高祖打天下的开国元勋,被高祖视同手足,更授以了本朝唯一的异姓亲王爵位,连那“骁”字都是高祖亲赐的,意为骁勇善战,可说是位极人臣。骁亲王身后,嫡长子宋濂袭爵,官至太师,还将嫡女宋华嫁与二世帝成祖的太子做太子妃。六年前成祖驾崩,太子即位为三世帝,以宋华为皇后,宋太师便做了国丈。自此宋氏家族更是权倾朝野,呼风唤雨。上年,体弱多病的三世帝孝宗驾崩,唯一的儿子姬商由皇后所出,顺理成章地即位为四世帝。四世帝尚年幼,太后宋华垂帘听政,委嫡兄宋隐摄政,娘舅唐玉礼为太傅。宋氏一族的权势继续扩张,几乎无人能敌。而占据这庞大的权利集团最中心位置的,就是面前躺着的这位摄政王宋隐了。传说他年少时曾随祖父四处征战,驻守边关,习得一身卓越武艺,还继承了祖父的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只是听说,近年因着沉迷声色,原本就容貌惊人,极易招蜂引蝶的骁亲王名声渐渐败了,似乎也有些江郎才尽的意味了……因此,秋来并不会因为方才的善待就相信宋隐的真心,不管宋隐娶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阅尽千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平庸的他驻足?秋来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当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意义——不管那是什么——消失后,自己的处境。身份尴尬、独守空房、孤独终老——本朝被迫嫁与男子,如此悲惨一生的男妻还少吗?陷在这种情绪中的秋来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这几不可闻的气息声却惊动了枕边人。宋隐似乎并未醒来,只是转过身,把身边的男孩儿整个搂进了怀里,便不再动了。受了惊吓的秋来急忙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出,却不知不觉地被这温暖的气息熏沉了眼皮,渐渐地有了睡意。直到支撑不住闭上眼睛,秋来都没有意识到,即使在这个对未来充满忧虑的夜晚,他都没有为自己不曾拒绝宋隐而感到后悔。作者有话要说: 照例感谢涂画乐园的封面,超喜欢,超贴切!第2章见人第二日清晨,浅眠的秋来在宋隐轻轻放开他时立即醒了过来。“醒了?”宋隐用手臂撑着身子,像是正想悄悄越过秋来下床去。秋来猛地清醒了,低头道:“王爷恕罪!我……妾身起迟了!”宋隐摇了摇头,温和道:“跟我不要这么客气,也不要自称‘妾身’,你是我的正妻,除非在宫里,都不必用谦称。”秋来微微抬起头,眼睛里透出感激的光芒:“是……我知道了。”宋隐满意地拍了拍他,翻身下了床。秋来也急忙起身,跟在宋隐身后问:“王爷是要上朝吗?我服侍王爷更衣。”宋隐朗声叫了下人进来,给他盥洗更衣,一边对身后的秋来说:“陛下特许我免朝三日,今日自然不必上朝。不过是早起惯了。本想让你多睡会儿,谁想你也跟着醒了。不过也好,一会儿去给母亲请完安,叫大家早些过来见礼,府里人多,你可要费一番功夫了。”说着,他示意下人们也去替秋来更衣盥洗,又接着说:“更衣这种事是下人做的,不必你来。”僵在原地的秋来只得低头应是。两人收拾妥当,先一同去祠堂给先人上香。这时秋来才知道,宋隐的母亲也已经去世。宋隐告诉他,一会儿他们要去老宅见的,是父亲续弦的继母唐氏,meimei和三弟都是她所出。那么太傅唐玉礼也是继母的家兄了,秋来在心里默默地说。给长辈们上香磕头后,秋来又给宋隐的原配夫人张氏上了香。听说这位张氏与摄政王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在很小的时候就订了亲,到了年龄便嫁了过来。可惜的是张氏红颜命薄,生了嫡次子不到一年就病死了。一个苦命的女人……秋来望着她的牌位想到,不知道她的死跟自己丈夫的花名在外有没有关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男儿身的她?想到这里,秋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如常的宋隐。宋隐不明所以,亲切地弯腰把秋来扶了起来。两人坐马车去老宅给唐氏请安。路上宋隐向秋来介绍道,老宅现在只有唐氏和先父的两个姨娘居住,两个姨娘各生了一个女儿,早就出嫁了。唐氏虽是半老徐娘,但保养得极好,可谓风韵犹存,只是那一副笑容总让秋来觉得有些深意,本能地不喜欢她。秋来给唐氏敬茶请安,唐氏热络地应了,送了他一把古董折扇做见面礼。接着两人陪唐氏一同用早膳,秋来本想站到婆婆身后服侍她用膳,却被她拉了手拽到身旁坐下。“多心疼的孩子!”唐氏笑道,“不必你服侍了,坐下来一起吃吧!”说着,还亲切地把一块酥皮脆饼递到了秋来碗里,“尝尝这个,府里的厨子做这个可有一套,你若吃着顺口,我叫下人包些给你们带回去。”秋来受宠若惊地道了谢。唐氏又说:“秋来毕竟是男儿,又不住老宅,虽然我看着从心里喜欢,也总不好每日来晨昏定省,不如每月初一十五晨里过来请个安,若得了空,再陪我用个早膳罢了。你不知道,华儿她们嫁的早,如今他们兄弟都忙,整天见不到人,我每日独自吃饭,实在无聊得很。”免于每日的晨昏定省,这倒是几乎每个男妻的婆婆循例都会开的口,毕竟男妻身份特殊,婆媳来往不宜过密。只是这后面的话秋来就听不懂了,一个寡居的继母,当着继子和媳妇的面说自己孤单无聊,怎么听都有些奇怪。不过秋来到底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本领,只点头应是。倒是宋隐在一旁淡然接口道:“儿子不孝,怠慢了母亲,以后定常带媳妇来探望母亲。”这话说得本没什么毛病,不过从唐氏敷衍的笑容来看,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用过早膳,两人辞了唐氏,上了回府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