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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身体的凌辱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它好像生命里的每一份屈辱,都用了这种行为化的方式付诸在她身上。践踏她,羞辱她,告诉她,所有努力都没有结果,所有抗争都灰飞烟灭。她不配。她没有任何得到幸福的权利,她所有的希望都会在这世间被碾压成尘。甚至连活下来,都是一种怜悯,侥幸,未知。她嚎哭着,眼前景象不断变化,感觉精神一点一点崩塌,直到最后,她忘记一切。最后的时刻格外猛烈,也格外痛苦,她感觉自己是要死了。她眼前有了一点光。她奋力往前伸出手去。那隐约的光亮后面,传来十六岁的自己,那一场周一演讲里,慷慨激昂的朗诵声。那是她在梦里,没有听见的声音。“我们奋斗,我们努力,我们抗争,度过最黑暗的时光,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没有不可跨越的苦难,没有不可度过的绝望。”“用学习改变人生,用努力改变命运。”“放开我……”“我是高一七班叶思北,我永远不会放弃,成为更好的自己。”眼泪从模糊了她的眼睛,痛苦在她周身弥漫。她感觉光亮一点点黯淡。那一瞬间,她终于崩溃,好像身上的皮rou被人生生撕扯开来,她痛苦嚎叫出声:“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啊!!!”是命运,是绝望,是漫天沉默围观的神佛。是苦难,是谴责,是羞辱,是无可言说的屈辱恶心。如一座座高山倾崩而下,狠狠砸上她血rou之躯。她不是拥有不坏之身的齐天大圣,五指山压上那一刻,结局只能那最微弱的、最隐秘的、最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点小小希望,都在黑暗中,碾压成尘。我的神明。那一刻,她想。如果你存在这此世,请你睁开眼睛。给我一缕、一丝、一点点光明。救救叶思北。我的神。第6章chapter1“我叫林枫,是官田分局刑侦队的,你是通话人的母亲是吧?”医院长廊,穿着便衣的女警领着一位挎着菜篮、身材略显肥胖的女人往长廊深处走。她看上去五十六、七的模样,头发乍一看黑亮得怪异,但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着黑色头发之下隐约藏着的白发。她叫黄桂芬,是叶思北的母亲,今年五十六岁,靠在学校门口摆小摊买早餐为生。她的丈夫名叫叶领,原本是个小学老师,因为违反计划生育规则被开除,开始同她一起摆早餐摊子。她卖糯米饭,他买豆浆油条粥。家庭并不富裕,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叫叶思北,现在二十七岁,在富强置业当会计,结婚半年;她的小儿子叫叶念文,二十四岁,法律系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刚刚订婚,马上也要结婚了。为人父母,一生不过就是生下孩子,把孩子养大,看着他们成家,也就算圆满。很快,她和叶领一辈子的就差不多,他们就开始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了。所以最近一段日子,她很是高兴,虽然知道女儿似乎和女婿有点争执,但她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夫妻哪儿有不吵架的呢,她和丈夫吵了一辈子,也不还继续过这日子吗?然而今天早上,她突然就接到了叶思北的电话,叶思北一反常态的冷漠,她在电话里就说了五个字:“到人民医院来。”说完之后,她竟然直接挂了电话。黄桂芬以自己五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感知到电话的不寻常,飞奔到了人民医院,一进门就被警察拦了下来。她紧紧抓着菜篮,跟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女警飞快往前走,听着的询问,连连点头:“对,我是她妈。她怎么了?我听她声音不对劲啊。”“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她的报警,说她需要一件风衣。我们在城郊的芦苇地发现她,她躲在芦苇丛里,财务上没什么损失,钱包手机都在。她一直不说话,我就让她先通知一个亲友过来,然后我把她带到医院来检查,其他人还在现场取证。”林枫含糊不清介绍着,而黄桂芬的关注点却放在了:“芦苇地?”她紧张发问,“她怎么会在芦苇地?”林枫没说话,她停在了妇科检查的门口,这里站了两个便衣警察,他们三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女警回头,看见似乎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的女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从现场来看,您女儿,可能是遭遇了性侵。”黄桂芬愣在原地,她震惊看着女警,这份震惊里,隐约带着几分惶恐和不知所措。女警尚还年轻,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她移开目光,尽量公事公办开口:“她目前什么信息都没说,主动要求先做yindao检查,我们刚确认过身体没有其他问题,也提取了她指甲里的皮屑组织。等她出来后,就带她去做血液检测和尿检,您在这里稍等,等一会儿如果确认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就麻烦您尽量安抚她,让她开口配合我们的工作。”“您放心,”林枫郑重承诺,“我们一定会尽力缉捕凶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不!”黄桂芬终于回神,斩钉截铁开口说了这么一个字,林枫愣了愣,黄桂芬慌忙道:“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我女儿我清楚,她肯定没出什么事儿。你等我进去问她……”所有人脸色微变,几个警察都意识到这大概是个难缠的主,林枫走上前去,试图安慰她:“阿姨,您放心,我们不会把案情泄露给任何不相关人……”“案情,什么案情?”黄桂芬抬手指着女警,“你别乱讲话啊,我女儿一向都很规矩,昨天也只是和她老公吵架了,我都知道的。我手机上还有昨晚我给她打电话的电话记录,你再污蔑她名声,我撕了你的嘴!”她的语气很激动,但声音并不大。可这点声音,足够病房里的叶思北听到了。她躺在病床上,张着双腿。她其实很想逃,这个姿势令她几乎崩溃。可是她知道,这是必须的。她只有这样,才能留下证据。这是她理智告诉她的行为,她不敢多想任何事,从事发、清醒、到现在,她都不敢去触碰“理智”之外任何界限。然而黄桂芬的到来,似乎猛地将她从真空的自我世界里一把抓出来,无数喧闹声一起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看清这个世界除了“法律”之外的一切。可黄桂芬,又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人。她无法将这一切告知自己的父亲,更不能告知自己的丈夫。她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