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刑事技术档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这户人家始终无人应答,楼下邻居也没有楼上这家的联系方式,?就将电话打给物业。

物业就将电话打给这户老人留的手机号码,也是无人应答。

楼下邻居实在受不了了,就让物业过来看看。

物业来了以后,又和楼下邻居一起上楼,在门外尝试拨打老人的电话,接着门里就传出铃声。

再加上弥漫出来的奇怪的臭味儿,令只有一门之隔的楼下邻居和物业都有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物业说,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独居老人,平时隔三差五的老人的儿子、儿媳会来探望。

楼下邻居就开始脑补,会不会是这两天老人无人照看,老人在家里死了,也没人知道?

只是猜测归猜测,物业却不敢贸然撬人家的锁,只能先报警处理。

第一波赶来的是两位片区民警,但不是刑侦队的,因为其中一位民警有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就算不是经常出入案发现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尤其是这种老人独居的案例,就会特别警惕。

民警一来到现场,就闻到了臭味儿,刚好他以前也闻过,这种味道简直难以形容,闻过一次一辈子都忘不掉,是真正意义上的熏的辣眼睛,能给人熏一个跟头的味儿。

民警意识到情况严重,立刻让物业联系屋里老人的亲属,可物业也没有登记,就只有老人的手机号,直到民警打回警局,这才找到老人亲属的手机号,但老人的儿子始终无人接听,最终只有儿媳妇的打通了。

儿媳妇接起电话,说这时候正在赶往医院去看她公公,她公公生命垂危,正在抢救,她现在实在无法赶过去开门。

民警当即争取了儿媳妇的同意,答应让他们想撬门进入,一探究竟。

直到门打开,臭味扑面而来,当时的两位民警,便看到了此时站在门口的薛芃和孟尧远,看到的同样一幅画面。

客厅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就体型和穿着来看是一位老太太,尸体下面有一摊干涸的排泄物,红色里面带着咖啡色。

而且正如东区分局的齐昇所说,尸体已经腐烂了,但还不到高腐的程度,皮肤大部分都被衣服包裹住,暴露在外面的地方,已经有苍蝇陆续飞到屋里,在上面盘桓落下。

按理说到这个腐败程度,尸体暴露在外面的地方应该已有尸虫,可尸体上并没有,这说明屋内原本没有苍蝇,这套房子的密闭性相当好,没有让户外的苍蝇从缝隙里钻进来,而现在屋里这些苍蝇都是在门打开后寻味而来的,正在加班加点的努力繁殖。

再说这个味道,尽管开着门,但像是这种案发现场一般是不能开窗的,有时候要从气味重辨别“证据”,所以那味道就直接奔着门口来了。

薛芃等人穿着防护服,还带着3M口罩,但尸臭的味道是极具穿透性的,按照孟尧远的话说,就是戴防毒面罩都扛不住,而且这些味道很会钻,会钻进鼻子里,嘴巴里,每一件衣服、袜子甚至是内衣里,等出完任务回到家,脱掉的衣服也都是这种味儿。

因为人和其他动物的饮食结构都不一样,所以死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会比任何动物的腐败尸体都要冲,因为在这种味道里含有超过四百种挥发性的有机化合物,苍蝇尤其喜欢。

薛芃和孟尧远、程斐等人,跟负责带队的齐昇打了招呼,便开始进入现场,寻找最容易消失,需要第一时间取证的痕迹,比如门口的鞋印。

程斐在门口取证时,齐昇队里的现勘人员也基本拍照完成,薛芃和孟尧远来到尸体跟前,后面还跟着负责拍照记录的人员。

两人观察着尸体的全貌,和四周的痕迹物证,孟尧远拨冗看了薛芃一眼,心里称奇。

按理说像是这种现场,薛芃应该是第一个生理不适的,她是整个刑技实验大楼嗅觉最敏感的,有时候出现场,一些不容易发现的痕迹,因为散发出很细微的味道,被薛芃捕捉到了,这才追着味儿找到痕迹。

像是薛芃这种鼻子,比电子鼻都管用,来到这里应该是最崩溃的,恨不得直接熏晕了过去,结果她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就站在那里,认真仔细的寻找痕迹。

很快,两人开始在尸体周围提取痕迹,除此以外,从门口到屋里,来回行走过的足迹并不多,有一组是属于老太太脚上这双鞋的,也是来回最频繁的一组,余下的就只有一组足迹,就鞋底来看,应该是个男人,42的鞋码,而鞋底花纹像是休闲鞋或是运动鞋。

这双42码鞋的足迹一直走到鞋柜的地方,也就是进门后一米半的距离,足迹就消失了,很快又从鞋柜的方向延伸出一组大号拖鞋的足迹。

也就是说,这个穿42码鞋的男人,大概率会是老太太的儿子,就像齐昇转述民警的话一样,隔三差五的会有儿子、儿媳来看老太太,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儿媳妇都没有来,前阵子来的就只有儿子一人。

就现场痕迹来看,尸体在死前应该有小幅度的挣扎,躺倒的地方是沙发下,沙发罩有往下蹭过拉拽的褶皱,而且沙发上还有一个枕头,枕头有凹痕,像是老太太原本躺在沙发上养神,忽然因为一些原因感觉不舒服,想从沙发上起身,却挣扎的掉在地上,直到咽气。

老太太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茶几距离沙发有半米的距离,而尸体周围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的足迹,并没有大码拖鞋的,这说明老太太去世时,身边没有其他人,事发也很突然,她连拿去够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趁着孟尧远采集尸体周围足迹的功夫,薛芃拿起手机,在上面提取指纹和皮屑,转而翻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上一次通话是两天前的上午十点多,通话的对象写着“儿媳妇”,而后几个拨进来的电话都是未接来电。

薛芃本想将手机收入物证袋,却在无意间碰了一下“儿媳妇”那行记录,很快进入详细界面。

薛芃瞥了一眼,正准备点出去,目光却在这时顿住了。

这串号码为什么看着有点眼熟?其中有四个数字刚好是1818,而且她似乎在短时间内见到过?

薛芃疑惑的皱了下眉,随即抬眼,发现角落条形柜上有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全家福。

薛芃走近一看,当即怔住。

全家福是一家四口,坐在前面的一对老人明显是老两口,后面站着一对年轻男女,大概三十多岁,四个人笑得都很开心,乍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全家福,没什么特别,只是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头子,怎么有点像是今天在饭店里病发,而后被陆俨送去医院的那位?

薛芃记得很清楚,那位老人的下巴有点往外凸,有点方,下巴中间还有一道凹痕,叫W型下颌,而照片里这位老人也有。

薛芃在照片前站了好一会儿,齐昇走过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薛芃转身问齐昇:“齐队,之前你们联系过老人的家人,是儿媳妇接的电话,对么?”

齐昇点头。

薛芃又问:“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