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子夜吴歌系列一 独自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的婚姻,却让她觉得无比寂寞。

她自认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输的人,但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却总是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因为百里寒冰是把她看成了「妻子」,而不是「顾紫盈」。

说到底,她是嫁了一个并不冷酷,却很无情的人!

也许这一生,她能从婚姻中得到的,不过就是「相敬如宾」这四个字了……顾紫盈还在发呆,一回神眼前却多了些东西。

「这些书妳拿去看吧!」如瑄把书放在她的面前,淡淡地说:「看完了就过来取。」

顾紫盈看着面前的书本,轻轻地点了点头。

「人非草木,总是有情的。」如瑄接着说:「要相处一生,不外乎相互坦诚。妳想什么就和他去说,若是不说,他又怎么知道?」

「说什么呢?该说的我都说过了。」顾紫盈笑得有些苦涩:「只是我说了,他却好像根本不懂。」

「妳和他……有一生的时间……」如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却依旧低着头。

「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就能改变的。」顾紫盈故作轻松地叹口气:「也许这一生,除了能在他身边之外,我什么也得不到了。」

「至少……」妳这一生都能留在他身边……如果换了是我……

如瑄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老是跑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顾紫盈环顾四周:「我一个人留在院子里,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些丫鬟仆役们太守规矩,说话都是一问一答。这冰霜城就像是座无人的深宅大院,也只有到你这儿,我才觉得有些活着的气味。」

如瑄跟着她往四处看了,心里倒是有点同意她的说法。

「我可以跟你学医吗?」顾紫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如瑄惊愕地看着她。

「我可没想过和你一样厉害,但我也不算很笨,多少也能学到些皮毛。」

顾紫盈解释着自己的想法:「何况你不是也说,雨澜今后就算是痊愈,也要调养上许多年吗?那样就算你不在城里的时候,我也能够照顾好他了。」

「但是……」

「寒冰说你喜欢到处行走,你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吧。」顾紫盈看着他:「想必寒冰也不会反对的。」

「若是师父的意思,如瑄自然不会推托。」

「有时候倒是觉得,生为女子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顾紫盈用手撑着下颚,不无羡慕地说:「如果是男儿身,就可以和你一样走遍天下,过着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生活了。」

「不论男儿女子,只要是人,总有不同的烦恼……」

他从未想过自己生为男儿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当然,那也绝不是一件需要遗憾的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这种事情怎能选择,又何须埋怨?

「如瑄,你是个豁达的人呢!」顾紫盈不知什么时候对他已经改了称呼:「像你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有什么烦恼。」

她是个很聪明细心,也很善解人意的女子。就算是妒恨,也无从恨起,这本不是任何人的错,就好像是……前世欠了太多……

「一切烦恼,不过心魔……」如瑄喃喃地说:「对着心魔,豁达有什么用处?」

转眼起风了,他起身走到一旁去收拾被风吹乱的书本。

顾紫盈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发现他的身上有股掺杂着神秘和沧桑,用言语形容不的魅力……

就算问顾紫盈,如瑄到底有哪里好,顾紫盈恐怕也说不上来。

论起外表,如瑄最多也能勉强说得上俊秀而已,更是不能和百里寒冰相比。

起初她喜欢和如瑄相处,也许只是因为如瑄的温柔。

那种温柔和百里寒冰完全不同,百里寒冰的温柔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却无法感觉到的。而如瑄看上去虽然沉默少言,但只要在他身边,你就能很容易地发现和感觉到他的温柔。

除了温柔,如瑄的细心也是她所从未遇见过的。比如只需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妳心中所想,不用开口,他就能明白妳想要说些什么……

顾紫盈只觉得和如瑄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找到了闺阁中所憧憬的那种生活。

不是说,昨夜星辰……画楼西畔……身无彩凤……心有灵犀……

只可惜这个和她心有灵犀的,偏偏是如瑄,而不是她那个完美至极的丈夫。

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不明白原来所谓神仙眷侣,多是光风霁月的表面文章。

百里寒冰,百里寒冰……就好像惊鸿掠影,一眨眼已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她不是没有努力,她也想和百里寒冰好好谈谈,设想或者能够让两个人的距离逐步接近。

只是刚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她怯于想法被完全忽视的经历,一直觉得无从开口。到了最后,却是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开口了。

一方面是她对丈夫的了解越来越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开始变得依恋如瑄……

并且……这种依恋,一天比一天深浓!

当妳的心开始慢慢腾空,接着有另一个人值得依恋的时候,一切就会改变了!

和如瑄比,百里寒冰的完美突然之间就好像是种缺憾……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不能说是动了感情,只是寂寞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同样寂寞的人。

她总是寂寞的,于是就忍不住想看看如瑄,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只要看着他,寂寞似乎就会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好像如瑄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以一种忧伤的目光,就好像是为她感到忧伤一样。

像是沉重隐讳,无法诉说的情伤,虽然她明知道那不太可能是为了自己,却还是不可自拔地陷进那种不能诉说的忧伤